“不错，你们说的琥珀蛋和烈酒都是我做的。”
楚白看着两人，不卑不亢道：“而且除了琥珀蛋和烈酒，我还开了几家豆腐坊，最近又研制出一种名为香皂的东西。”
“豆腐坊？”
“香皂？”
穆青和宁芷兰各自嘀咕一声。
穆青看了眼宁芷兰，随即问道：“楚先生，你既然有豆腐坊，那为何不将你的琥珀蛋和烈酒放在这里面卖？”
楚白解释道：“穆先生有所不知，我这豆腐坊卖的乃是便宜的豆腐和早餐，不管是琥珀蛋还是三种烈酒，价格相对来说都比较昂贵，因此不适合在豆腐坊售卖。”
他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在豆腐坊卖皮蛋和蒸馏酒，但去豆腐坊买东西的大多数都是平头百姓。
若是将琥珀蛋重新变成皮蛋，那些百姓还能吃得起。
而他作出的三种蒸馏酒，走的就是高端路线，绝不是那些普通百姓能买得起的。
何况，刘家已经在平安县内发过话，那些大户人家别说去豆腐坊买酒了，就算是豆腐都不一定敢买。
穆青点点头，问道：“不知这豆腐售价几何，味道如何？”
楚白微笑道：“豆腐每斤五文钱，不仅可以生吃、凉拌，而且煎炒烹炸都没有任何问题，还可以有效的补充人体所需的蛋白质。”
穆青不知道蛋白质是什么，但听到楚白说的烹饪方式，马上被震惊了。
正当他再想说什么的时候，楚白拱手道：“穆先生若是想吃，不管今天的生意成与不成，楚某都会让人送一些豆腐来府上。”
穆青刚要推脱，宁芷兰便抢先问道：“楚先生，你刚才说的香皂又是何物？”
楚白回过头，取出一块香皂递给宁芷兰。
“宁姑娘请看，这便是香皂，此物凝香如脂，不管用来沐浴还是浣衣，都是极好的。”
他并没有解释太多，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香皂的用处。
宁芷兰伸手在香皂上摸了一下，随即又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
“嗯？”
宁芷兰眼睛一亮，说道：“这里面还添加了蜂蜜和香脂？”
楚白一怔，赞叹道：“宁姑娘果然厉害，这里面确实添加了蜂蜜，不过并未添加香脂，而是加入了鲜花，因此此物闻起来会有些香气，而且用此物洗过之后，不管衣服还是身上，都会留有香气。”
宁芷兰问道：“也就是说，此物虽然只有一小块，但效果却跟皂角与香囊一样？”
楚白摇摇头，说道：“不，香皂不管是用来沐浴还是洗衣服，都比皂角洗的干净，至于味道方面，我一个男子也说不太准，但我夫人都说很满意。”
“都？”
宁芷兰敏锐的发现楚白话中的歧义，疑惑道：“你有几个夫人？”
楚白道：“三个。”
宁芷兰眉头一皱，她最不喜欢花心的男子。
虽然这年头娶三个媳妇的大有人在，但她就是不喜欢跟这些娶很多个媳妇的人打交道。
“呵呵，没想到楚先生还是个多情种子。”
宁芷兰脸色一变，语气有些冷。
楚白愣了一下，没想到宁芷兰突然来这么一出。
但，他并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如果因为自己娶了三个老婆，宁芷兰就不跟自己做生意了，恐怕她也不是真正做生意的料。
可他不想给自己辩解，武老田却忍不住了。
“这个姑娘，你不知道情况就别瞎说，楚小子娶的三个婆娘都是赔钱货出身，要不是他心善把人娶了，早就被卖到青楼了。”
武老田虽然很想帮楚白做下这桩生意，但更不愿意楚白被误会。
宁芷兰神情一怔，疑惑道：“赔钱货？”
穆青叹了口气，问道：“陛下曾经下令组建送亲队，刺激人口增长的事情你知道吧？”
宁芷兰点点头，但她不明白这跟送亲队有什么关系。
穆青继续道：“但是乡下人选妻并不看重美貌，甚至德行也可以不管，唯一看重的便是能不能干活，只要能干活就算长的再丑也会有人要。”
“那些因为身材瘦弱，看起来干不了多少活的女子，几乎每次送亲都嫁不出去，家里人为此都要多交一部分罚款，因此被称为赔钱货。”
“大多数情况下，这些赔钱货的去处就只有两种，一个是给某些有钱的老爷当小妾，另一个则是被家里人卖到青楼。”
听他说完，宁芷兰的脸色顿时变了又变。
她出身富贵人家，自然没考虑过这些问题。
但民间的百姓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
只是，她仍然不理解道：“就算是拿不出罚款，为何又要卖到青楼？”
她往日里偶尔遇到那些风尘女子，心中都会十分鄙夷。
明明生存的途径有很多，为何要沦落到如此地步？
这时，楚白突然说道：“当然是为了活下去。”
宁芷兰不解道：“活下去？就这么简单？”
楚白郑重其事道：“就是这么简单，因为女子被卖到青楼后，虽然可能会过的不好，但终归还是有口吃的，不至于饿死。”
“而且，家里人还会得到一笔钱，能够改善一下生活，或者缓解一下压力。”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这种事情难以启齿，可这毕竟是女子为生养她的家人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随着楚白的话音落下，宁芷兰瞬间沉默了。
她并没有继续追问为什么宁愿被卖入青楼，也不愿意给有钱人当小妾这种蠢话。
自从她出生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会顺风顺水。
以至于，她虽然知道外面的百姓很苦，但却从未想过这些百姓究竟有多苦。
“楚先生，小女子受教了。”
宁芷兰沉默许久，郑重其事的对楚白行了一礼。
若是放在以前，楚白必定侧身闪避。
但这一次，他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站在原地没动。
宁芷兰施礼完成，问道：“只不过，这香皂可否让小女子先试一下？”
楚白微微一笑，说道：“可以。”
宁芷兰这么快就调整过来，这让楚白心中也有些惊讶。
他能够看的出来，宁芷兰虽然是一介女子，但却也是个生意人。
而且，还是个背景不小的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