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女惨死后,渣王爷一夜白了头 第157章 苏柳溪露出本来面目,顾时窝囊又无能

顾时哪里听得进苏柳溪的劝告?

散乱的记忆逐渐回笼,最后定格在苏勇脑袋被削掉的那一刻。

再看苏柳溪如今的模样,哪有半分伤心?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苏勇去哪了?”

苏柳溪如今还能这么冷静,无非就是两个结果,要么就是苏勇的死被苏府的人发现并且压下去。

要么就是苏柳溪知道苏勇已死,而她现在则是在粉饰太平,好找到合适的机会,对荣郡王府进行报复。

不管是哪一样,苏氏都已经不能留在他的身边了。

想到这里,顾时的眼神像是实质的刀子一般直直指向苏柳溪。

“苏勇在哪?”

他再次声音冷沉地开口。

因为刚刚清醒过来,胸口还萦绕着阵阵锥心痛楚。

纵然他心中怒火滔天,问出来的声音却是有气无力。

苏柳溪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泪痕,“勇弟前两天在回京的路上遇到贼匪,受伤严重,这会还在苏府躺着呢。”

苏康没死?

顾时的眼底瞬间瞪圆了。

“顾时哥...”像是没有发现顾时的异常,苏柳溪还想再劝解些什么。

手上一紧,她被陈十六眼疾手快拉到了一边。

一个软枕擦着她的耳边砸过。

“滚。”

不知道是哪个字刺激到了顾时,此时他看向苏柳溪的目光像是在看仇人。

向来温情脉脉的眸子,红血丝密布,仿佛下一刻就能从床上跳下来咬掉苏柳溪的脑袋。

陈十六想要劝苏柳溪先回去,还未开口,就被苏柳溪先抢过了话茬。

“陈侍卫,你先退下。”

“王妃...”

陈十六眼带担忧地看向苏柳溪,却被苏柳溪的眼神阻止了他即将到嘴边的话。

顾时将两人的互动收入眼底,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陈十六退下后,苏柳溪也没有再维持那副柔弱的小白花模样。

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惨白的顾时。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沈慕兮母女已经死了,你不管要对我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她们母女到底碍着你什么了?竟会让你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们下毒手?”

看到苏柳溪现在这个样子,顾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时沈氏一直在他面前哭诉苏柳溪故作柔弱,想要害她跟筱筱,让他不要被苏柳溪骗了。

他还以为是沈氏妒火攻心,抹黑苏柳溪...

懊悔再次如同藤蔓一般紧紧缠上顾时的心,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抽痛感再次袭来。

顾时痛苦地闷哼一声。

苏柳溪仿佛没有看到顾时的痛苦,冷笑一声,“呵,她们碍着我什么?她们挡了道,我恨不得她们立刻死在我面前。”

说到这里,她微微俯身,眼底是毫不掩藏的轻蔑。

让顾时仿佛回到了当初刚被流放,他想见她最后一面,却被苏府的下人远远拦下。

他只能看到她路过的轿子。

微风袭来,掀起了轿子的纱帘,他匆忙一瞥,看到了坐在软轿里的她...

如今她的表情,与当时坐在轿子里的她如出一辙...

饶是顾时曾经安慰自己只是看错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也轮不到他不承认。

他曾经爱过的、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到头来不过只是一个虚伪的小人。

偏偏他那会却像是被猪油蒙了心,对她偏听偏信,把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子弄丢了...

他的喉间哽咽,像是被上百根银针同时扎入,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他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苏柳溪,你个毒妇。”

字字带着血腥味。

他哽着脖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晕过去。

苏柳溪对他的评判仅仅只是怔愣了一瞬间,很快又仪态万千地抚了抚鬓边松散的发髻,“有道是无毒不丈夫,怎么,大丈夫能很毒,我就不能狠毒了?”

“顾时,我劝你还是考虑清楚,我背后是整个苏家,若是你还要执迷不悟,那就是要为了那对母女,与我苏家为敌,你荣郡王府,能够经得起我苏家的打击吗?”

苏柳溪的话犹如一根闷棍狠狠敲在顾时的脑袋上,让他混沌的思绪逐渐变得清醒。

看到顾时脸上的迟疑,苏柳溪就知道,自己提起苏家是对的。

“你要想清楚,到底是你荣郡王府重要,还是那对来历不明的平民母女重要;我苏柳溪,从来不屑与没用的男人为伍。”

顾时的眼底瞬间没了光彩。

他安静地躺回床上,像是放弃了挣扎的困兽,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死气。

“你算计我?”

他的语气极为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对,从一开始我就在算计你。”事到如今,苏柳溪也不隐瞒了,“我只恨我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一意孤行选择了你,明知道你是这样怯懦且自私的一个人,却还是要冒着被虞府人吊死的风险帮你一把。”

听到苏柳溪提及虞家,顾时转身缓缓闭上眼睛,彻底不再说话。

身上的精神气,仿佛在看清苏柳溪真面目的那一刻全数被抽空,此时他的身子佝偻得像垂暮老人。

“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滚。”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且沙哑,却带着无比坚决的态度。

苏柳溪不为所动,挑眉看向他,“顾时,我们注定要纠缠至死,可笑的是,你个懦夫,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嘴上一直告诉别人自己有多么想恕罪,事实上却是什么都不做;但凡你能在沈慕兮母女死的时候跟着殉情,我都能高看你一眼。”

顾时的双拳紧紧攥起。

胸口位置传来一阵阵绞痛,痛得他连呼吸都困难。

泪意汹涌,他却只能极力隐忍,不让自己被苏柳溪发现自己落泪。

窝囊且无能。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已经完全没有了动静。

顾时才调不成调地小声哽咽,“慕慕...筱筱...我错了...”

...

主院剑拔弩张,荣辉堂也不见得和平。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总之,我要让苏氏立刻来见我。”

在摔碎第三十二个茶盏以后,康氏的耐性基本告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