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女惨死后,渣王爷一夜白了头 第35章 大夫反水,书音遇险

在她被灌下绝子汤没多久。

前一天晚上没回来的追风带着苏柳溪母女回了府……

之后,她拒绝了追风的求娶,听从老王妃的安排去了花房。

花房几乎与荣郡王府的其他地方几乎隔绝了,所以她一个月到头也出不来见人几次。

原以为自己与追风永远成为陌路人。

直到那一天,她听到了其中两个小丫鬟谈论小小姐的近况,她去看望小小姐的时候,刚好从一个图谋不轨的脸生小厮手下救回小小姐……

说到这里,书音猛然抬眸看向顾时,“王爷,有意要害小小姐的是虞夫人,还望王爷看在夫人那些年为您付出的份上,查明真相。”

顾时眼眸缓缓眯起,情绪不明,“当真?”

书音点头。

“千真万确。”

顾时一脸严肃。

就在书音以为顾时相信他的话时。

顾时叹了一口气。

“我原以为,你是个忠心的。”

书音没反应过来。

苏柳溪从暗处走出来,红着眼眶看向书音。

楚楚可怜开口,“书音,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这样害我?”

书音一下子激动起来,“王爷,她撒谎,她对小小姐下了兽药,所以小小姐才一直昏睡不醒...”

“既然这样,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顾时心生恻隐,“你们各执一词,我不好多说其他,这样,就按照溪溪所说,咱们去察看一番,若真是溪溪不对,我自当严惩。”

苏柳溪委屈巴巴地看了顾时一眼。

顾时的眉目柔和了些。

“我事实胜于雄辩,若是书音蓄意污蔑,我也绝不姑息。”

苏柳溪这才勉强点头。

在一旁的沈慕兮一下子看出了不对劲。

若是苏柳溪心虚,她根本就会阻止,而不是欲拒还迎...

蓦地,沈慕兮想到了追风死的那天晚上。

她心头一惊,提醒道,“书音,有诈,不要去。”

奈何书音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

担心筱筱出事,沈慕兮迅速飘回去了筱筱的住处。

几个小丫鬟,正准备扶起已经没了意识的筱筱,给筱筱灌药。

沈慕兮只觉得心中泛着细密的疼。

她恨!!

恨自己没用。

倏地。

她垂眸时候,发现自己的双脚,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脚踝以下空荡荡的。

“怎么会这样?”

她心中一阵恐慌。

没看到苏柳溪有下场之前,她想看着筱筱长大啊...

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

蓦地。

她想到了翠娥跟苏勇谈话的内容。

苏勇跟翠娥说。

一个高人,给她意见,让把她的残缺骨骸埋在荣郡王府的茅房旁边。

难道,她这是准备要魂飞魄散了?

沈慕兮心乱如麻。

外头一阵吵闹声。

几人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大夫。

在书音的要求下,顾时特地请了之前告诉书音兽药有危害的那个老大夫。

正准备给顾筱筱喂药的两个下人看到这种场景,连忙捧着药想要退下。

却被书音拦下了。

老大夫立刻上前辨别药汁。

书音忐忑紧张得连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也毫无所觉。

沈慕兮回神,满眼心疼地看向书音。

大夫辩药不过只需要几个呼吸,可对于现场的所有人而言,时间却像是在无限拉长。

终于,老大夫放下了药碗。

似是为了确认心中想法,他还特地为顾筱筱号了脉,才恭敬地走到顾时跟前。

“回王爷的话,那些都是一些调养身子的温补药汤,小老儿刚才也为小姐号了脉,小姐身体康健,并无大碍,想来是被养的很好,所以身体才会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下长肉…”

“你说谎!”不等老大夫说完,书音已经激动地打断了老大夫的话,“明明当初是你说那些是兽药,而且服用过后会…”

老大夫涨红了脸,急忙解释道,“那是因为你拿过来的确实是兽药,而且…”

说着,老大夫痛心疾首地看着书音,“姑娘,咱们做人还是得讲良心,是你之前给钱小老儿,要求小老儿指认那个下兽药的人,小老儿才听从你说的前来。如今却冤枉了好人,小老儿从医数十载,虽说不是什么大善人,却也不能赚这种丧良心的银子。你的银子。恕小老儿挣不了了。”

说完,老大夫当真是十分有骨气地将一张银票甩在书音脸上,转身跪求顾时的宽恕。

书音急忙抬眸看向苏柳溪,刚好对上她看好戏来不及收回的戏谑神色。

她顿时怒火中烧,“是你,你跟大夫串通好的,对不对?”

苏柳溪再次红了眼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够了,”顾时不耐烦地看向书音,“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让本王如何信你?”

“来人!”

“不,不可能的,一切都是虞夫人捣的鬼。”

眼看外头冲进来几个凶神恶煞的婆子就要将她抓住。

书音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开了婆子的钳制,飞扑到顾筱筱床边,握着顾筱筱的手。

“小小姐,你醒醒,奴婢来了。”

“小小姐...”

可是不管书音怎么努力,在床上金币双目的小人儿依旧没有半点声息。

书音颓败地跌坐在床边。

“怎么会这样?”

明明,她已经很小心了…

可是,大夫还是被苏柳溪买通。

连小小姐都再次难逃苏柳溪的魔爪…

最绝望的事情,莫过于自己上一刻才看到了希望,却在下一刻被无情碾碎…

就在她考虑是要直接一头撞死让王爷相信她所言非虚还是谄媚讨饶保住性命之际。

虞悦希时候来了,看到书音无力跌坐在顾筱筱床边还没来得及被婆子拖走。

她抬手一指,脆生生地道,“你个坏女人,跟后门的一个怪叔叔不穿衣服睡在一块,被我娘亲发现,居然想利用筱筱妹妹报复娘亲,你真的好恶毒。”

书音难以置信地看向虞悦希,再把目光落在苏柳溪身上。

她实在不敢相信,一个母亲,居然为了掰倒一个丫鬟,居然教导自己的孩子说出这种话。

她这是不仅要她死,还要她身败名裂地死!!

这世上,怎会有这样恶毒的人!!

关键是,王爷脸上深色不明。

这意味着,若是虞夫人再哭上几句,王爷定会相信七八分。

有王爷这样是非不分且色迷心窍的爹,小小姐怎么可能会安全?

她当即决定要活下去。

不惜一切代价。

“王爷,奴婢没有。”她跪爬着抱上了顾时的大腿,楚楚可怜地仰首看向顾时。

顾时一脚踹开了她。

“亏本郡王刚才还相信你说的话,还差点让溪溪受了委屈,你简直就是无药可救。”

书音哭得更可怜了,反手指着虞悦希,“她说谎,王爷,这个孩子,满口谎言,说谎早已信手拈来,她先是害了小小姐,如今又要...”

“够了。”

顾时不耐烦地甩袖转身,“到此为止。”

书音再次跌坐在地上,双手苦苦支撑还未倒下的上半身。

苏柳溪嘴角勾起一抹冷战,路过她身边之际,时候踩上了她的手。

书音刚呼痛出声,苏柳溪已经趔趄着尖叫了一声。

顾时连忙转身,稳稳接住了她,让她跌进自己的怀中。

苏柳溪顺势伸手抱住他的颈脖,委屈哽咽道,“顾时哥,不怪书音,都是我不小心,但是我刚才明明好好走路,不知道为什么,书音的手竟然跑到我的脚下了...”

说到这里,她像是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什么事情,震惊地捂住了嘴,“如此一来,不就说明了,书音实际上有自己的想法,那有没有可能,其实当时顾时哥你...”

顾时也想到了自己将书音拖进房间的那一夜。

明明他酒量尚可,怎么看到书音端着醒酒汤就控制不住自己?

想到自己被利用,顾时怒不可遏地放开了苏柳溪,大步上前弯腰。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书音的脸上。

书音猝不及防地被打歪了脸,左脸当场多了一个红肿的巴掌印。

“好你个心思深沉的爬床**婢。”

“难怪母妃要给你喝绝子汤。”

沈慕兮在一旁快哭了。

“书音,不要跟他们硬刚,你斗不过他们的。”

有顾时个精虫上脑的蠢货在,书音怎么可能斗得过苏柳溪?

书音没听到沈慕兮的话,再次楚楚可怜地看向顾时。

不同的是,她这次居然主动承认了顾时跟苏柳溪的话。

“王爷,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求王爷饶了奴婢...”

苏柳溪见状,心中立刻警铃大作。

上前隔绝了书音看向顾时的视线。

“大胆书音,先是污蔑我在先…”

书音完全不给苏柳溪发挥的机会。

在顾时面前磕头如捣蒜,“王爷,求王爷看在追风哥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追风,是顾时心里的痛。

纵然心中对书音再多恼怒,可只要想到追风…

顾时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他稳住了微微颤抖的身形,深呼吸,“追风尸骨未寒,念在你跟他走过一段路,我饶你一命,你带着你的身契滚,别让本王发现你出现在京城。”

书音脸上立刻漾开一抹笑容,“奴婢多谢王爷开恩。”

“顾时哥...”

苏柳溪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难道就这么放过她?这样一来,以后是不是只要下人不开心…”

就都可以拿着我来消遣?是不是只要想得到你,都可以随意算计?

后面的话,苏柳溪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顾时看着她的目光,格外渗人。

她连忙想要开口解释,“顾时哥,我...”

“好了,不必多说,我心意已决。”顾时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似是有意给苏柳溪补偿,顾时又道,“你去安排吧。”

顾时把书音的去向交给苏柳溪安排。

那等于把小羊羔送给猛虎保护有什么区别?

沈慕兮以为自己对顾时的失望早在这几个月已经一点一点攒够了。

可当她看到顾时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依旧不忘为苏柳溪铺路,她还是忍不住失望开口,“顾时,苏柳溪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

...

下人的速度很快。

书音的铺盖很快就被荣郡王府的下人从后门的一个小角门扔了出去。

苏柳溪抿唇冷眼看着书音,书音毫不畏惧地抬眸与她对视。

翠娥嗤笑着将二两银子砸在书音身上,“别以为,王爷能让你离开,你就真的能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书音红着眼眶看着苏柳溪主仆,“你们会有报应的。”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翠娥嘲笑地看了眼一眼书音被打肿了的半张脸,伸手狠狠推开了她,用力将小角门关上。

书音缓缓从地上捡起那二两银子,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顾筱筱所在的院子方向,毅然背起自己为数不多的家当离开后巷。

她不会丢下小小姐不管,一定会想办法将小小姐从那个狼窝里救出来。

...

沈慕兮因为没了双脚,飘的速度慢了些。

等她来到小角门时,小角门早已关上。

她心头一急,迅速飘向屋顶,刚好看到了书音背着行囊隐入人群中。

正要开口,那种熟悉的,被吸附的感觉再次袭来。

这一次,她没有回去顾时的身边,而是被吸附到了一个周围通红的世界。

除了恶臭萦绕在鼻子周围,什么都看不清。

还未来得及集中视线看她所在的世界,她的意识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样,后脑一痛,完全没了知觉。

茅房外,翠娥冷笑着将一张黄符贴在红布外,“这样,你就不能作恶了吧。”

...

因为顾时下了命令要让书音离开京城。

所以她隐没在人群没多久。

就已经有荣郡王府的侍卫将书音驱赶出城。

书音心中不甘,脸上却没有流露半分。

“多谢几位大哥相送,就送到这里吧,能留一条命就很不错,我会珍惜。”

其中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小侍卫是追风回京后亲自选拔的。

小侍卫对追风也是依赖,书音与他有过几面之缘。

看到书音变成这副模样,小侍卫面上露出失望神色。

“你...”

就在她开口的瞬间,传来了另外两个侍卫的催促声,他迅速将一个装有一点碎银的钱袋塞到她手中转身离开。

“算了,你以后好自为之。”

棕色的钱袋是大街上很常见的松鹤延年图样,三文钱一个,给她的钱袋甚至连钱袋口都没绑好。

很显然,银子是很匆忙放进去的。

那人离开也急,书音想还回去也还不了。

“罢了,等哪天回府的时候再还给他。”

自言自语地说完,书音把钱袋收好。

看了一眼天色。

她决定今夜先去城外农户家中借住一宿。

明日再换套衣裳换个妆容回去荣郡王府。

皇城外三里路,两边有很多开垦过的田地,田地尽头是一片低矮的土砖茅屋。

自成一片片小村落。

书音才刚穿过一个麦田进去小村庄。

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笑着堵住了她的去路。

“哟,小美人,孤身一人行色匆匆的,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