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夏,屋内的温度不断升高,二人的呼吸都有些乱了。
萧北乾那骨骼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指尖落在她的下巴处,缓缓将她引向自己。
屋内的窗户半开,夜风吹拂下,烛火明明灭灭,衬得她的脸颊如水般娇柔。
她红润的唇瓣像是**的甜糕,在引他品尝,来时他就想这么做了,先前在望月宫,他像个采花贼一般只敢偷吻她,如今他们两情相悦,他再也无须遮掩他对她的渴望。
“云卿……”他素来清冷的声音此刻染着欲色,哑得不像话,可偏偏这样的声音,让霍云卿心甘情愿的闭上了眼睛。
她愿意,他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此刻的她什么都看不到,唯有萧北乾身上的木质香气环绕着她,她心跳如擂鼓,等着他的吻落下。
“姑娘。”玲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紧接着便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再接着是玲珑的尖叫声以及愤怒的叫嚷声:“来人啊!快来人啊!有刺客!”
玲珑喊话间,将房门给关上了。
她浑身颤抖,显然害怕极了,可她知道若是真叫别人看到眼前的一幕,她家姑**名声就彻底毁了!
所以她喊的是有刺客,而不是其他。
玲珑壮着胆子怒指萧北乾:“辰王殿下,您究竟想对我家姑娘做什么!还不快放了我家姑娘!”
霍云卿早已睁开了眼睛,她嘴角抽搐,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萧北乾脸色阴沉,若不是念在玲珑忠心护主的份上,她活不过今晚!
“姑娘,您别怕,奴婢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护您周全!”
幸好霍云卿是背对着玲珑的,要不是此刻她的表情一定能让玲珑瞧出点端倪来,她哪里看起来害怕了?分明是幽怨好不好!
玲珑来得太不是时候了,上次萧北乾受伤,她只是在他嘴上盖了个章,今儿好不容易气氛正好,结果全被她给破坏了。
霍云卿无奈,霍云卿叹气。
萧北乾眼底的杀气不是装的,吓得玲珑脸色苍白如纸,但她没退,依旧与他对峙。
倒是有几分胆量。
萧北乾突然笑了,当着玲珑的面亲吻霍云卿的脸颊,在玲珑惊愕的表情中,松开了霍云卿,毫不犹豫的翻窗走人。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
玲珑知道不是第一次,上次她误以为她家姑娘和辰王殿下是两情相悦,还在为她家姑娘高兴,如今再一次看到这副场景,她只有心疼!
她家姑娘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被辰王给缠上了,这里可是将军府,他竟三番两次的闯入她家姑**闺房,还欲行不轨之事!
不对,他已经做了!
她家姑**脸被亲了!
玲珑红了眼眶,扑跪到霍云卿脚边,又是自责又是心疼的哭喊:“姑娘,都怪奴婢,是奴婢没有保护好姑娘。”
霍云卿十分无奈,看来她又得哄玲珑了。
玲珑知晓霍云卿要去临山城的消息,原本她是不放心,想劝她家姑娘别去了,临山城实在是太危险了。
可现在玲珑觉得临山城没有霍府危险,姑娘留在霍家,指不定哪天就被辰王占尽了便宜!
还不如去临山城躲一躲。
玲珑要是知道,她家姑娘是要与辰王一块去临山城,不知作何感想。
好不容易哄完了玲珑,霍云卿带上行囊也从窗户翻了出去。
玲珑收拾好情绪,以看错了为由,将赶来护主的霍家护卫都劝走了。
——
霍府后门,一辆马车安静的停在门外,霍云卿跳上马车,看到了早已坐在马车里的萧北乾。
萧北乾皱了皱眉:“你的侍女倒是忠心,只是不太会看脸色。”
霍云卿忍不住笑出了声:“玲珑也是为了保护我,不知者无罪,你别怪她。”
萧北乾不轻不重的哼了声:“我还不至于跟她计较。”说话间,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
霍云卿听话的来到他身边,与他挨着。
马车并不奢华,其实两人并坐一排有些拥挤,但架不住辰王殿下乐意。
好在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抓着她的手把玩。
他似乎特别喜欢她的手,一根一根手指的捏过去又捏过来,玩得不亦乐乎。
不多时,又有一人从后门出来,他们二人都没出声,马车外的人也没出声,那人是霍万鸿安排的车夫,果不其然马车动了。
有霍万鸿帮忙,就算是夜里出城也不是难事。
城外驻扎着霍家军,霍家人本就可以随时出城,没人敢拦他们,也没人会盘问他们。
霍云卿和萧北乾顺利出城,马车又行驶了一段路,外面的车夫说道:“姑娘,将军为您备好了骏马,卑职还得回去复命,只能送您到此处。”
“好。”霍云卿应了声,从马车上下来,与她一起下来的还有萧北乾。
车夫看到萧北乾的时候人都傻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指着萧北乾,语不成句的说:“辰,辰王殿下,怎,怎会在此?”
萧北乾没说话,只是看了眼不远处的骏马,果然只有一匹马,挺好。
霍云卿尴尬的笑了笑:“辰王殿下也想去临山城玩一玩。”
车夫还是呆滞着,他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难道是他的记忆出错了?他家姑娘不是不喜欢辰王吗?辰王不是欺男霸女的恶徒吗?
这会儿看起来,他们俩哪里像是不和的样子?
霍云卿知道他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随口安抚:“你回去如实禀告便可,但切记不要乱说话。”
车夫听懂了这句,连连点头应下。
这是她父亲手底下的人,自然是值得信任的,霍云卿也不担心事情会败露,相反她觉得,父亲或许早就猜到她和萧北乾是在做戏了。
“走吧。”霍云卿说完才发现只有一匹马,不过也不觉得奇怪,她爹又不知道萧北乾会突然加入。
萧北乾率先翻身上马,而后朝她伸出了手,霍云卿也不矫情,握住他的手,任由他将她拥入怀中,两人共骑一马。
他们走得很干脆,独留车夫在月色下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