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就是...
在被抓住之前就会悄悄溜走的,比黄鼠狼还要狡猾的一种,带着微妙的感觉,在人心中回荡的感受。
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这样。
就是因为难以得到,容易失去,才会被叫做幸福吧。
...
要是现在出手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不,话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毕竟带土现在还活着,就算现在不行了,之后也还会有机会的...
“斑大人,现在犹豫和后悔的话,已经有些晚了哦....”
白绝阿飞一直很无语。
上辈子自己一定是毁灭了世界,不然怎么会被做成白绝之后,还有遇见这两个人?
像开玩笑一样倒霉。
水镜之中少年已经从呆滞中恢复正常。
不,不是恢复。
是被迫在短时间内当回人。
“琳!野良?”
“你们在哪里?”
少年无助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明明到现在为止,到昨天为止,到带土死之前,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琳和野良不见了。
而自己,还留在原处。
窄小的山洞中没有留下打斗痕迹--自己只是心不在焉的出去钓鱼,回来就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包括,自己做来收集纯净水的小石碗。
像强盗一样,什么都不放过。
“要是,要是,我没有去捕鱼就好了...”
小小的男孩很少哭泣,但现在他只能无助的蹲在原地,抱着头部,泪水不受控制的滑下。
有时候,哭泣也是宣泄情绪的一种方式。
更何况,哭泣的不只是卡卡西一人。
“不...不是这样的卡卡西!”
“真是笨蛋...嗝!...本卡卡!”
男孩女孩盘着腿,抱着水镜,泣不成声。
和水镜里面的男孩,哭的一样邋遢。
“喂!你们两个小鬼就不知道安静一点吗?”
老爷爷发出不满的咆哮--但应该称不上咆哮。
只是嘴型而已,声音几乎小到听不见。
地窖内先前破破烂烂的床被换掉了。
按照带土的猜想,应该是白绝去“偷”的,毕竟之前用来医治自己的耗材和药品,比这个自称宇智波斑的老爷爷还要看起来来路不明。
“可是...可是...”
男孩放低了声音:“如果不去捕鱼的话,大家都会饿死...”
他小声辩解着,心虚的看了眼,已经被改装的有些夸张的床。
和整个阴暗湿冷的房间格格不入的,几乎集齐世界上所有柔软之物的一张床。
纯白色的床具似乎是被晒过,它们愉快的砰起来,好像还可以闻见太阳的味道。
不过所谓太阳的味道其实是螨虫尸体的味道...
所以还是全新床品的话,应该并没有?
“闭嘴!”
还是来自宇智波斑带着不满和愤怒的口型。
这张床的中央摆着一个人。
他双眼紧闭,面无血色,看起来奄奄一息。
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能看出其还留在这世间。
只是睫毛微微抖动了两下,就能换来宇智波斑带着愠怒的“住嘴。”
当然,被住嘴的不是少年本人,而是周围一切能发出声音的物体。
犹豫什么的,放到做了之后再想。
这才不是宇智波一族的做事准则。
但是却可以回避很多不必要的遗憾。
斑小心翼翼的将被角往上拉了拉--明明少年不曾动过,这东西也滑不下来。
做这种动作只能是多此一举。
“带土...”
顺便一提,三尾人柱力他也一并抓过来了。
对于重伤者,最好的方法就是白绝体和柱间细胞。
对于自己族内小辈,宇智波带土斑就是这样做的。
但是到了宁次这里,就是怎么也下不了手。
说实话,虽然观察带土多年才终于敲定人选,但是对方似乎从最开始,就只是计划的一环吧。
斑更愿意用公私分明来形容这一切。
带土是公。
那到了宁次就该是私了。
用不同的方式对待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很明显,没有。
而且三尾人柱力还是医疗忍者,对于他们这种外行人来说,有医疗忍者在场,简直比什么都强。
再者三尾死了的话,之后的计划也很难开展。
事情就是会变得麻烦起来,这点是斑不想看见的。
“啊!卡卡西回去了...”
“呐老爷爷,能不能把我们也放回去啊!见不到我们卡卡西一定会很难过的...”
带土蓬头垢面,一头黑发像豪猪的刺,散乱在身后。
他倒是不太介意斑这么双标--毕竟斑对待自己也是一样的随意。
随意的居住环境,随意的床,连食物都随意的不能再随意。
“不能。”
斑连看都不看,上来就是否定。
带土和斑的相处时间要稍微长些,对于这个会救大家,还会教自己忍术帮自己变强的老爷爷其实印象并不坏。
现在在老爷爷的帮助下,琳也可以稳住野良的情况了...
为什么就不能放自己离开呢?!
明明一开始说去看看卡卡西和琳的时候,答应的那么爽快!
但不能就是不能。
缠在宇智波斑发出为什么不能的带土只有被拍成饼饼这一种未来。
“都说了叫你安静了!”
如果将喇叭踩在脚下,喇叭就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来了。
这是一种非常非常好的方法。
老爷爷宇智波斑安静的坐在床边,**下面简陋的石头和过分夸张的床铺形成鲜明对比。
胸口被捅穿,基本已经没有什么活路了。
就算是柱间那家伙的孙女,都只有束手无措的份。
可是宁次活着。
他还活在自己眼前。
甚至,情况正在好转。
这听起来像个奇迹,有些...不像是能够真实发生的味道。
宇智波斑想,这多半是点穴的功劳。
为自己止血,用还没有损坏的器官代偿...
即便已经出现了不可逆的器官损伤,但宁次依旧坚强的活着。
他从最开始,救下野原琳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死。
他会是活下来的那个。
所以他活下来了。
少年只是躺在那里,看起来都是闪闪发光的。
宁次,究竟是什么人?
被当作战利品,来到自己身边--这只是宇智波斑看来。
他好不容易被粘起来的战利品抖了抖睫毛,纯白色的双眼猝不及防与自己对视。
“斑....?”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喉咙里面的血渍还没被身体完全吸收,
“宿主!!!!呜呜呜!!!”
002在哭。
但宁次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他还有些宕机。
“好吵...”
像是小猫在撒娇,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少年,忽地发出这样的抱怨。
“啊!好疼!老头你干什么!!”
当然,受苦的只有带土一人。
他被面上写着果然如此的宇智波斑狠狠踩了一脚。
基本要康复的人,被踩一脚又怎样。
日向宁次没死。
但他会悄悄的死。
“宿主啊!太不容易了!”
它可是被宿主吓坏了。
宁次的濒死状态,跨度有两天之久。
换句话说,就是宁次悄悄的死了,但他回到了濒死的状态。
直到自己是身体和琳的治疗偶然契合,才能走向活下来的未来。
濒死状态的少年意识模糊,只是觉得过了好久好久,而现在,终于可以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了。
他忽然就笑了。
在黑色的眼睛和白色的眼睛对视之时,忽地就笑出了声。
尽管任何动作牵动伤口,都是一阵剧痛--从这点上来说,呼吸也是一样的。
那就没有什么说不说话的选则和犹豫了。
“斑...”
“你变化好大...”
宁次的手颤抖着,每动一部都带着勉强,但最后还是顺利到达。
手指调皮的摸上对方脸颊上的皱纹。
“你变得好老了...”
斑听了却不生气,他小心的托住宁次伸过来的手,动作的轻柔是带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你倒是没什么变化。”
“哪有...”
宁次笑着反驳。
明明变了很多。
换做刚见到斑的时候,他哪里会做出这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