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寄生虫一样。
这是宁次对系统的感受。
它是如何存在,所谓的总部又是什么?
“怎么了?”
宇智波斑似乎是觉察到了宁次的不对劲。
是伤口疼吗?
这么严重的伤口要是疼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
在宇智波斑漫长的人生阅历中,一般伤口疼似乎都是呲牙咧嘴的。
倒是没有现在这种...
少年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嫌弃,像是有时候千手扉间看宇智波的眼神。
就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可这双白眼视野的焦点处并非自己。
而是一片虚无,那里什么都没有。
让宁次感到恶心的,并非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宇智波斑轻而易举的就能发现。
那里有什么?
答案是什么都没有了,能被看见的,只有虚无。
哦,不是的,虚无怎么可能会被看见?
这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但宇智波斑微妙的觉得,自己似乎真的看见了。
那里有什么,一定是有什么在那里。
男人缓慢将头转向后方,那里空无一物。
连少年的视线都没有了。
在到达此处之前,视野先是被什么挡住了?
男人再次转回,这次视线落在了宁次身上。
再明显不过了。
有什么东西一直缠着他。
让人烦躁,却在摆脱不掉的日常中逐渐走向习以为常。
就像宇智波和千手,但很显然,宁次和这看不见的东西绝不是千手和宇智波这样可以冰释前嫌的关系。
宁次看起来想要宰了它。
斑看见少年摇头。
“没什么,已经解决了。”
系统的舌头在伸出之后,直奔宁次脖子上000的纹身。
是000是特殊的,还是自己是特殊的?
从编号上来看,似乎是前者更有可能。
只会提示宿主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而不会直接出手干涉。
对于事物的认知就是先前的结论被推翻的过程。
002的舌头只是舔了一下,它似乎很诧异。
“咦?为什么没有吃到?”
“好奇怪啊...”
002的声音和宁次最开始听见的机械音有很大的出入。
它变得异常浑厚,却像是被什么模糊了似的,全部混沌在一起,让人听不真切。
粘腻的声音只有在结束时才是干脆的。
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比这个更让人恶心了。
“啊啊啊啊!”
002 开始咆哮,它的舌头攀附在宁次脖子上,想要将000的部分剥离。
从最开始,宁次就知道,002吃不掉000。
同类相残是是不被世界允许的。
或许,002,系统是某种...来源于未知的生物。
而他自己,曾经触摸到过象征着真相的大门。
可是,自己却还是在房间里。
001一定是存在过的。
“宿主...你做了什么?”
002见自己的做法行不通,转而向宁次下手。
黑色的长发散落在床具上,怎么看都不是和黑雾一个世界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
宁次没有理会系统--只是希望对方烦人的嚎叫可以早点结束。
从最开始,就没有什么特别的。
大家只是在原地踏步,又在做出不同的选择之后通向不同的未来。
...
旗木卡卡西回家了。
他又一次,一个人回到了家。
白色短发在风中飘动,看不出主人具体的情绪。
或许...
或许。他这样的人,生来就是什么都守护不住的命运。
带土死了,现在琳和野良也不知所踪。
身上的伤口被医疗班的忍者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上面缠着白色的绷带,消毒水的味道让卡卡西有一种自己还在医院里面的错觉。
真是不喜欢医院。
每次去到那里,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倒不如说是,每次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都会到医院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浑浑噩噩,遵从本能一路往回走--好像到了木叶就能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伙伴了似的。
真是可笑,要是说出去不得叫人笑死?
可卡卡西还是失望的,原因无他,带土和琳都不在这里。
象征着希望的野良,也同样不在。
他好像,真的找不到他们了。
“水门老师...”
男孩失魂落魄,边上站着的,是自己小队的老师。
眼睛上面的划痕又开始火辣辣的痛,疼的卡卡西睁不开眼睛。
他突然想,像带土那个爱哭鬼一样,大张旗鼓的哭一次。
可是要是他哭了,带土和琳又该怎么办呢?
于是男孩保持着最开始那张扑克脸--即便小孩现在的表情看起来难过的不得了。
“非常抱歉,我没有把琳带回来。”
男孩正是说着,头却缓缓的低下来了。
“作为小队长,我没有履行好自己的责任。”
年轻的天才上忍,在自己家门**着蹩脚又委屈的反思。
孩子正在尝试变成大人的模样,却平添了几分微妙的滑稽感。
他不知道为什么金发青年在自己家门前。
老师总是带着爽朗而温和笑容,就连现在也不例外。
卡卡西不知道为何,想起来了自己放在床头的四人合照。
可是现在,只剩下自己和水门老师了。
如果是水门老师的话,一定可以做的比自己好吧!
什么天才,只不过是对凡人的谬赞,又将这错误的代价转嫁到了毫不相关的人身上。
或许也没有多么无关。
被他害死的人,被他拖累的人,正是曾经称赞他,认可他的人。
他配不上天才的名号。
他是个不称职的队长,是个不合格的上忍。
就连自己的信仰,都无法坚定的**。
当年一口一个“同伴是最重要的。”是自己。
父亲死后随意推翻的也是自己。
如果父亲没有回来,而是真的,在卡卡西的一生中死去了,那他说不定将永远陷在纠结之中--不,还有带土。
可是现在带土死了。
带着新生的希望,被永远的压在了巨石下面。
而他,甚至再回去看一眼巨石下面的带土的勇气都没有。
真是不像话。
在被老师谴责之前,卡卡西首先无法放过的,就是自己。
“卡卡西,回来的真...晚啊...水门?你怎么在这里?”
爸爸总是和蔼可亲的微笑着。
他的手一边将自己儿子往屋子里面拽,一边向水门打招呼。
金色闪电和木叶白牙都是属于这片土地的颜色。
“在外面站着做什么?”
屋内是属于晚饭的香味。
卡卡西没受什么特别严重的伤。
只是有一个问题。
从孩子回来那一天开始就直奔任务集会所。
将做任务作为自己存在的意义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旗木朔茂迅速的开始反思自己的教育问题。
是不是给孩子压力太大了--乱世当道,虽说队友死亡或是失踪这件事再常见不过。
可作为卡卡西的父亲,他,木叶白牙,可是用一句“同伴对我来说,和任务一样重要。”来名扬忍界的。
刚走到忍者世界的自己确实是这样想的。
这样的忍道对年纪尚小的忍者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旗木朔茂本人是不怎么介意自己的忍道吸引了卡卡西--反倒他是高兴的那一方。
可是现在,似乎没有那么高兴了。
于是面对用任务麻痹自己的儿子看,旗木朔茂做出了选择。
他像寻常那样,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做好早中晚饭。
卡卡西是个好孩子。
每次出任务之前,都会留下信息。
“有任务,今天不在家里吃饭了,谢谢爸爸。”
孩子在这个年纪,最是敏感,让人捉摸不透。
往日的天才忍者现在穿着小狗围裙--卡卡西向来喜欢这个,家里的小动物里面也总是帕克最能得到孩子欢心。
他手上拿了汤勺,看起来不太方便,但并不会难倒旗木朔茂。
他用身体将两人卷进屋子里。
“快进来吧。”
“刚好做好饭。”
他在忍者时代还算得上是水门的好友--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最是让人欲罢不能。
对于“孩子总会自己想明白的”这个想法,今天也是到此为止了。
无干涉也是建立在孩子能照顾好自己的前提下。
在看见纲手大人给自己送来的“卡卡西任务过劳,伤口昏迷导致高烧住院”的告知书后,旗木朔茂决定化身激进派。
无论发生什么事,不好好吃饭都是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