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三场考试开始还有段时间,说是要做好第三场考试现场的准备,但实际上好像只是需要让远道而来的大名和贵族歇息几日。
他们就不能早点来吗?
“大名在想什么,哪是我们能猜测的。”
纲手只需要一眼,就知道蛇目杏树在想什么。她说不上多排斥这个金毛,但总归是有些不满的。她歪头,将长发甩到脑后,侧身看向窗外,不再分给蛇目杏树一个眼神。
猿飞老师之前说,蛇目家原先是给大名当护卫的,二十多年前才来的木叶。
“小子,你今年几岁。”
蛇目杏树愣了下,似乎是没有想到纲手会问这个问题。
“如您所见,今年刚满十三岁。”
他是上一届的毕业生,在木叶有统一规定小孩上忍者学校的时间。
再是遇到不测,再是人生跌宕起伏,他也只可能是十三岁上下。
蛇目杏树眉头一皱--纲手不可能不知道,发问的原因莫不是...这个女人觉察到了什么?他的手指尖端颤抖着,手心部分隐隐有冷汗冒出。
不...不可能。
这世界上不可能有第三个人发现他发秘密。
这是蛇神大人的力量,也是蛇神大人的馈赠。
作为信徒,蛇目杏树绝不会怀疑蛇神大人。
尤其是昨天日向宁次那一句云淡风轻的:信则有不信则无,更是让他难以保持冷静。
“这样吗?”
“那你就不能喝酒了。”
纲手做了个将酒杯送到嘴边的手势,调笑道:“连酒都不会喝的小屁孩怎么会懂大人为什么一定要这个时候出发呢?”
估摸着日子,这两天静音就该回来了,一同返回木叶的应该还有她心爱的小猪豚豚。
“是这样的,纲手大人...”蛇目杏树被冷汗打湿了后背,用尽全力才让语气听起来正常。原来这只是虚惊一场,蛇神大人怎会有任何失误?
神明是高高立于世界之上的,蛇神大人说过什么,那便是什么了。
“这两天要好好喝一顿!过段时间就没得潇洒了。”
“宁次你几岁?”
“不管几岁都不能喝酒哦。”
她这样往外走着,顺手搓了一把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日向宁次,又勾勾手臂将宇智波鼬拉到身边。
她无视了后者哀怨的眼神,继续说道:“不能喝酒的就在这里待着吧。”
“大人们会拥有属于大人的时间。”
“待会见了。”
她语气上扬,倒真像是去喝酒的。
“成年人就要拿出成年人的气量!用宽广的胸怀和无限的热情去拥抱世界!”
“我不觉得和你出去喝酒需要什么胸怀和热情。”
话虽然不能这么说,但是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纲手理解宇智波鼬的不情愿,但至少对方没有在一开始就表现出明确的拒绝。
也不是什么读不懂空气的笨蛋。
能把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当作笨蛋想象的这世界上可能只有纲手一个人了。
她哼着只属于自己的曲调,迈着算不上愉快的步伐向外面走去。心情算不上愉快,但好在天气称得上一句晴朗。
引蛇出洞的第一步,带上诱饵。
所有和那东西出现的线索齐聚一堂,剩下的,便是听天由命。
“今天去哪一家居酒屋好呢?”
女人转头,似乎是在寻求宇智波鼬的意见。
可五好青年什么时候喝过酒--就算是喝过,也只是在那群老头子老婆子的威逼利诱之下。
“纲手大人,酒精会麻痹神经,对于...”
“好好好,就知道你们这些优等生不会做这种事。”
“好与不好,还不是你自己做的决定?”
她挑挑眉毛,手指指向远方:“你看见了不好的那一面,而我,看见了好的那一面。”
“所以我想要去喝酒,也喜欢喝酒。”
“纲手大人,这是歪理。”
宇智波鼬说不出话来,但又隐隐约约觉得纲手说的谬论带着点道理。
有点,但不多。
这人不会真的是找自己出来喝酒的吧?
不...再是荒谬,也到不了这般田地。
不熟悉纲手的可能只觉此人在酒精赌博之事上被遮住双眼。
毕竟传说中的肥羊,这个称号可不是平白得来的。
“学得会适可而止和见好就收的,都是七八岁的小鬼。”
肥羊开始发表肥羊的歪理。
“它该是找你才对。”
没有被蛇找上,就足以证明纲手不是贪婪无厌,不知休止之人。
这些话多半也是在赌场或是什么地方听来,觉得有用就拿出来说给自己听。
又或者...成年人的世界需要多一点伪装,多一点身不由己。
“你说的对,可能那东西也是有眼无珠的吧。”
“若是来找的是我,说不定早就成功了。”
真是因果倒置--要是蛇听了也会坐立难安的程度。
“或许吧。”
宇智波鼬笑不出来。
“别想那么多,鼬。喝一杯酒,来一次今宵难忘如何。”
她说着说着突然有了主意:“去菊屋吧。以前富岳还在外面的时候我们就经常在菊屋喝酒。”
那只是想要谋反的父亲讨好木叶核心成员的手段。
虽然现在宇智波富岳进去了,在外面尚且能够自如活动的只有他们这些宇智波小辈,但宇智波想要走向木叶顶端的愿望从来没有消退。
“之后还会有很多个宇智波富岳在菊屋和你喝酒。”
“这不重要。”
那之前提到宇智波富岳的意义在哪里。
“重要的是...”
“菊屋的龙吟要比旁的店铺便宜五十日元。”
五十日元,倒也真是一笔巨款。
“而且菊屋炸炸鸡块很好吃。”
“来说点你父亲的事情吧。”
“还有...像你父亲一样的人。”
夜晚的街道算得上是冷清,中忍考试期间,村子中多了许多外村的忍者,菊屋边上的那条商业街也就顺势办起了促销活动。
再往后些,便是祭奠,这时候卖点忍具和卷轴什么的赚一笔外村人的钱再合适不过。
相较隔壁的热闹,这边的街道就安静的有些寂寞了。
用纲手的话来说,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是上天催促他们去到菊屋小酌一杯。
只是恐怕这话连纲手本人都不太相信。
他她是无神论者,也不会只停留在小酌。
“老板娘!再来一杯!”
淡黄色的啤酒泡沫从玻璃杯中冒出,从老板**手上滑到桌面上。
“来了!”老板娘说着,将手上摞在一起,变成圆柱状的啤酒端上桌子。
今天倒是没有平时那么早喝醉。
换做往日,这时候的纲手大人已经抱着龙吟的酒杯断断续续迷迷糊糊的叫着“智子!我没醉!”
而智子老板娘就要开始想着怎么联系静音小姐把纲手大人带回家了。
“你要说的...”
鼬正要开口,却看见纲手眯了眼睛。
“现在我不想说了。”
“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你喝醉了?”
女人烂醉如泥的趴在桌子上,手指一圈一圈的在杯口打转。
“你在说什么呢?”
“我哪里喝醉了?”
“你也喝...你喝嘛!”
她哪里喝醉了,她现在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宇智波鼬确实会吸引蛇--但这次,蛇的目标变成了她。
纲手可以继续说下去,也可以不说,她现在只有这两种可能性。
而蛇也只能从中选择一种作为诱导。
“回去吧,纲手。”
站在居酒屋门口的,是日向宁次。
蛇出现了。
只是出现,就可以印证很多猜测。
纲手对蛇给出来的诱惑不感兴趣--至少现在,她还有更感兴趣的。
女人眨眨眼睛,像个小姑娘似的点头。
“我们回去吧,鼬。”
而这被印证的猜测,在一分一秒时间的流逝中,逸开在二人对视之间。
“你还说你没醉。”
“你就是个破小孩!你懂什么!”
架着摇摇晃晃的女人,宇智波鼬走向站在门口的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