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姜元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飞速上前就要将人救下,可有人比他还要快!
“呼——”
就在大家猝不及防之际,忽然飞出的长鞭直奔荷花腰际,堪堪在她要撞到石砖的时候将人拉了回来!
“荷花!”
吓到手脚发凉的荷花娘抱着荷花,边哭边拍打她的背,“你个狠心的东西!先是上吊后是撞墙,你是想要**命吗?”
荷花**确是偏疼儿子,可闺女儿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怎么会不心疼呢!
“呜呜呜……”
荷花伏在母亲的肩头泣不成声,她只是个普通姑娘,没什么太大的见识,知道杀人偿命,更知道她们伤了人是事实!
现在县令大人就在跟前看着,她们无可辩驳,她已经坏了名声,不能再累的母亲和哥哥也跟着蹲大牢!
所以她刚刚是真的存了死志!
姜元远远看着,攥着的拳头都快捏碎了,他只恨自己怎么没早点来到宋家村,这样荷花就不会被许给田家那个畜牲,更不会有这遭劫难!
“我可怜的闺女儿,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要叫人跑上门来欺辱,还要逼着你**,到底有没有天理啊!”
荷花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要死也该是那作孽的老虔婆先**,你着什么急啊,你且先等着那老虔婆到地底下去给你探上几十年路啊!”
自觉被诅咒的田母哪里能忍,若不是受了伤难以动弹,她非跳起来将唾沫星子喷荷花娘一脸!
“烂心烂肺烂肚肠的宋氏你咒谁呢?你闺女儿可怜天底下就没有可怜的人了!”
田母自觉在左向松这头占理,方才被打到萎靡的劲头立马又支楞起来,“我作为她未来婆婆想看看未来儿媳妇儿的清白怎么就叫欺负人了?你扯开嗓子问问,谁家想娶个残花败柳回去?”
“她个忤逆不孝的东西,不知好歹也就算了还敢对未来婆婆动手,她现在敢拿剪刀**,日后嫁过来还不得活劈了我?”
田母越骂越起劲儿,“有什么样的闺女儿就有什么样的娘,能教出这样的闺女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是她做贼心虚,更是在替你还孽债!”
“要去地底下探路也该是你去探,最好你前脚去你那不要脸的闺女儿后脚就跟上,看看阎王爷不把你们这对没家教、不知羞的母女,抽筋扒皮、下友……”
“够了!”
听不下去的左向松要不是自诩官身和教养,都想给田氏两巴掌,他一个眼神示意,身后的衙役便立即上前将田氏押跪在地上!
“大人、官爷!押错了!押错了啊!”
田氏也不只是真蠢,还是失血过多导致脑子不够用,都这时候了还在咋咋呼呼,“该被押起来的是那对不要的母女,是她们、是她们伤的我,我可什么都没干啊大人!”
“田氏,你莫不是真把本官当**在糊弄!”
左向松铁青着脸负手而立,“为索要高额陪嫁便伙同稳婆王氏借机生事,上门污人清白、恃恶行凶,还意图毁人名节达成私欲,简直恶毒至极!”
听着左向松的疾言厉色,田母顿时慌了神,“大人冤枉!民妇冤……”
“以上桩桩件件,本官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
左向松怒而呵斥,“你这刁妇,还敢颠倒黑白,浑说冤枉!”
他愤然挥袖,“田氏村长何在!”
“草民在!”
人群后方,被宋永德暗戳戳指使人拦着,不许上前制止、更不许发声的田家村村长在心里将宋永德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他憋屈的扒拉开被宋平钳住的手,上前的同时灼热的目光扫向田氏,恨不能用眼神将她的脑袋戳个窟窿!
田村长苦巴巴的行礼,“大人,草民在!”
“你来跟她说!”
左向松懒得跟田氏这个愚妇浪费口舌,“你来告诉她,本官到底有没有冤枉她!”
田氏瑟缩着脑袋的看向田村长,脸上是比见到左向松时更大的敬畏,“村、村长,您什么、什么时候来的?”
“这不是你该问的,你只需要知道,你干的蠢事皆被大家看在眼里,没有半点冤枉!”
田村长的后牙槽都快咬碎了,今儿个他们各村的村长进城去抽签摊派过来的土匪人选,结束后左向松特意带着他们来了宋家村!
一是给宋家村送功绩碑,二是来看晚稻的收成!
结果这两桩事哪桩都还没干就先撞上了这等丑事,在村口初初听闻的时候,他还幸灾乐祸的打量同行的各村村长,寻思着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村里的人!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倒霉蛋就是他自己!
“县令大人昨日就已经张榜,将宋家村英勇抗击土匪的过程告知全城!”
田村长强忍着怒火,“宋家村人机警,早在土匪踩点之时就发现了土匪的意图,并快速做出应对,将所有人妇人、孩子和老者转移上山,独留青壮年男子在村里!”
未出嫁的姑娘都属于孩子,左向松特意私自强调了妇人也被转移上山,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宋家村“被土匪侵犯过的妇人”的名声,减少外界对她们的议论。
宋不辞看了眼左向松,人都是多面且复杂的,左向松在对待百姓这方面,的确做到了他身为一方父母官该尽的心!
“他们以竹为矛、以土石为盾,不惜性命,抵御匪患,最终以重伤四十二人、轻伤九十八人的代价击杀土匪五十七人!”
田村长据实描述左向松传达的信息,心里对宋家村其实是充满敬意,“虽财物房屋损失多半,但却保住了宋家村全村上下三百多口人的性命,更保住了全村上下妇人姑娘不受土匪侵害!”
他说到最后关头,唾沫星子飞溅,“你现在听明白了,还觉得自己冤枉吗?”
田氏呐呐,“怎、怎么会、这样……”
左向松只当是她终于只了错,却不想田氏只是在后悔自己怎么运气这么差,若她早知道这个消息,她该从新寻个法子,也不至于失算,更不至于被这么多人逮了个正着!
“可她确实失了清白啊!”
田氏不甘心,“她被男人看……”
“啪!”
忍无可忍的田村长抬手便朝着田氏扇了过去,田氏的两颗牙齿立时随着田村长的巴掌飞出!
“愚不可及!”
田村长震惊的看了眼自己的手,他、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力气了?
事先为他迸飞牙齿的正义之举,打下基础的荷花娘眼神飘忽的吸了吸鼻子,这可不**的事!
田村长心虚的将手背到背后,调整了下僵硬的面部表情,继续咬牙怒吼!
“那还不都是你做的孽,田张氏,你也是有闺女的人,怎么能做得出此等恶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