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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惯你们天族的作风,但我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看不惯,就把你天宫的人全部屠了,搞得界生灵涂炭的,如果这样,那我当初何苦以身施咒灭天魔,牺牲自己保住这界?”
甭管天族的人卑不卑鄙虚不虚伪,你不能否认他们各种背地里的小动作,还是维持住了这种平衡。
“但你们所作所为,我又实在是难以忍受,让我什么都不做,我过不了心里这个坎。”
“所以我想来想去,我不找你们的麻烦,我收回我给予你们的一切,让你们也去凡间,跟凡人一起生活,看看人间烟火,好像还挺不错的。”
天帝,“……”
不错什么啊?
在凡间呆久了,他们与凡人有什么区别?
到时候凡间还没有灵气,凡人对他们没有了敬畏,他们最终也终将变成普通凡人,生老病死,还有什么神仙的威信可言?
“上神,万万不可啊!”
天帝说道:“上神,只要你能让天宫不再下沉,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顾陌问:“我若是要修改天规天法呢?”
天帝一默,“你想如何修改?”
顾陌说道:“我就是觉得,现在当神仙也太容易了一点,只要有点法力,竟也可以高高在上藐视凡人,不如就设置十二道道德门槛好了。”
然后,顾陌拿出了一卷长轴。
天帝打开,看见顾陌设置的十二道道德审判门槛,脸颊都狠狠抽搐了一下。
所有的神仙们几乎都有一个劣根性:当他们弱小的时候,他们渴望成为神。
但当他们成为神以后,他们就会践踏像自己的曾经一样渺小的人类。
他们会因为一丁点的冒犯而勃然大怒,从而去毁掉人间几百年的太平,故意挑起战乱就为了惩罚凡人对自己的不尊重。
他们会因为凡人的质疑而让凡人永堕地狱不得超生……
总之,神的道德,是以神的力量为转移的。
因为我强大,我有力量,所以是对是错,便是我说了算,弱小的人,是没有资格与我讲道理的。
可现在,顾陌愣是将十二道道德门槛细化,不管已经成仙的还是在修仙的,但凡有违其一条,别说修炼了,下一刻天罚伺候。
按照这门槛来,天族三分之二的神仙都可以刷下来了。
因为他们都没有道德。
连天帝都不能幸免。
而且,这十二道道德门槛的最终审判者,还是十二帝神。
天帝放下长轴,“上神如此手段,只怕修改天规天法,根本无需过问我的意见吧?”
顾陌,“因为你是天帝,我得给你面子啊,难不成你真想要看到我带着十二个孩子打到天宫去,把你们天族扫地出门,你才欢喜?”
天帝,“……”
他能怎么办?他能不答应吗?他每犹豫一刻钟,天宫就下沉几万丈,顾陌已经逼得他没有退路了。
他只能答应。
于是,天帝连同几大法力高深的上神,一起将新的天规天法挂在了天碑上。
众仙们凑在天碑前看,越看越是胆战心惊。
还有人指着其一小条说道:“这条同妻罪是啥?”
顾陌站在旁边,实时解说。
“这条是专门给太子鹤莲准备的,以后这天界,不管众仙是跟男人结道侣也好跟女人结道侣也好,若是以欺骗手段骗婚、骗生孩子等,该当天罚。”
天帝,“……”
顾陌,“这一条,天帝应该是十分赞同的吧?”
天帝,“……”
刚开始的时候,其他各族得知了天族的新天规,以为这些天规约束的只有天族,还幸灾乐祸来着。
后来他们才发现,顾陌才是下了一盘大棋。
当天规成为了大多数人的行为规则,到后来就逐渐成为了天道认可的法则,成了约束这一方所有生灵的律条。
界众生,皆在其,无人可以置身事外。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随着新天规的建立,鹤莲与明月臣当初骗婚骗人家生孩子的事,也在界广为流传。
甚至还有人特意跑到天界骂明月臣。
“亏我之前还真的以为你们是真爱,还以为你扛着天罚给爱人生孩子,没想到一直在骗人,孩子是别人生的就算了,你们还杀人灭口,杀了人家的亲娘,又不对人家孩子好,真没见过这么恶心的,界脸皮第一厚,不知道用什么擦脸的脸这么厚!”
明月臣难堪至极。
而这种白眼和非议,明月臣足足承受了几万年,让他性格越来越像祥林嫂了。
几万年后,鹤莲终于将魂魄和肉身都修回来了。
明月臣以为自己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他这些年所受的委屈,鹤莲都会为他清算回来的。
但可惜,鹤莲已经不是天族太子了。
他名声都臭到界去了,而且被顾陌所伤后,法力很难再恢复到曾经,天族怎么能有这样一个太子?
因此,天族早就废了鹤莲,另外选了一个太子了。
鹤莲自然不甘心,一门心思要搞宫斗权斗把自己的太子之位抢回来。
他踌躇满志,回到了天族,一问才知道,如今的天族太子,竟然是……他骗顾陌生的那个女儿?
鹤莲,“……??”
明月臣也同样震惊,因为界都在骂他,所以他这几万年都躲在寒潭,基本没怎么出来过,哪里知道天族新换的太子,竟然是那个女孩?
凭什么?
天族不是一直重男轻女吗?为什么会立一个女孩为太女?而且偏偏还是顾陌和鹤莲生的女儿。
这把他置于何地?
而且更让明月臣无法接受的是,这个太女之位还是天族强行塞给翘翘的,人家翘翘根本不稀罕,都不承认这个太女的身份,一直呆在神周山。
明月臣看向鹤莲,鹤莲表情也很复杂,明月臣竟从其看到了几分与有荣焉。
明明以前鹤莲也很厌恶这个孩子,为什么现在他会因为这个孩子成为了太女而感到骄傲?
他是不是要认那个孩子?是不是还想要跟顾陌再续前缘?
“阿莲,我不是对那个孩子有意见,而是觉得她终究只是一个女孩子,她怎么能跟自己的父亲争夺太子之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