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御前侍卫跟着太子,似乎是皇上情急之下找不到合适的人跟着太子,只好将目光放在他身边的御前侍卫身上。
若是御林军或者城防营的人,还得等到次日下了手谕才能调遣。
皇上这一举动,似乎是希望太子赶紧离开京城去办事。
这件事,从皇上做出决定到太子离开京城,都是迅速至极。
在赵宁寻看来,皇上并非不想让御林郡或城防营里的人跟着太子,而是,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调其他人。
正因整件事都透露着诡异,赵宁寻这才赶紧让厉也抄近路赶在赵玄谨之前到了驿站,让他注意身边之人。
“你是不是被关在府里时间太久,平日里没事干就知道胡思乱想,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
“我觉得这件事吧,也没那么复杂,就很简单的一个道理,皇上想要尽快结案。”
“我看你是长了猪脑子吧。”
赵宁寻斜眼看了厉也一眼。
“想要尽快了解云家一案,逮着柯重进严刑酷打不就行了。
“王金银已经招了,认罪状他自己都画了押,人证物证俱在。
“现今唯一欠缺的,就是柯重进认罪而已,关云鹏什么事。”
这话,厉也无法反驳,因为赵宁寻说的是事实。
查案查案,要调查的是施暴者,不是受害人。
皇上若是真的急着结案,只要让柯重进承认罪行就可。
云鹏这个云家唯一的幸存者是否在京城,确实没多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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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临
云鹤斋
“好了,你们留在这里。”
三楼一雅间外,柳依依与四娘宗言正站在门外。
几日前昙湛深突然现身云鹤斋,提出要拿出三十万两投资云鹤斋。
柳依依当时告诉他,三日后给他答复。
今日刚好到了答复的日子。
柳依依推开门,昙湛深刚好抬眼看过来。
深吸了一口气后,柳依依走了进去,随手关上门。
接着径直走到昙湛深对面坐好。
“东家想好了?”
三日的时间,柳依依想了很多,可就是想不明白昙湛深来这里做什么。
这人先前让元晟找自己,想将自己弄去昙家,谁知元晟起了异心。
之后又让昙风竹带了不少人找到自己,也是同样的目的。
只是昙风竹自己心虚,压根不想带自己回昙家。再加上裴铭突然出现,自己才没被带走。
那这次,昙湛深出现在安临,是为了自己,还是有其他目的?
柳依依轻抿唇角。
“承蒙二老爷看得起,只是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若是小女子现在贸然答应二老爷,之后小女子又反悔了,岂不是辜负了二老爷的厚爱。”
昙湛深没有说话,而是倒了杯水递给柳依依。
“先喝口水。”
“……多谢。”
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她知道这人压根不是真心跟她谈生意,不过这变化也太突兀了吧。
“东家看上去,年岁不大。”
柳依依有些迷糊。
这人今日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特地跑来这里跟自己扯闲篇?
“小女子年后正好十八岁。”
昙湛深兀自点了点头。
“我有个外孙女,早年的时候被人偷了去,如今刚好与东家一样的年岁。”
这话一出,柳依依神情微微一顿。
他说的,是自己?
先前在平阳的时候,老祖宗与她说了许多关于昙家和丁荷的事,包括丁荷几个子孙的情况。
但有一件事,不知道是老祖宗没想起来,还是她故意不提及,直到她与元晟离开平阳,老祖宗也只字未提。
那就是,原主在其父母离世后,究竟出了什么事?
为何她会出现在一个小山村?又在七岁的时候被卖去国公府?
是谁?将她带离昙家?
柳依依曾经想过,把原主从昙家带出去的人,很有可能是原主的姨母,即昙雨湘同父同母的姐姐,昙月盈。
毕竟在昙白洛被老祖宗的人送去滇宁后,昙月盈一直去滇宁看望昙白洛一家人。
不过这也只是柳依依的猜测,实际情况如何,谁又知道。
而现在昙湛深说,原主当年是被人偷走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昙湛深见她不接话,笑了笑。
“东家年纪轻轻就有这样一番作为,难不成是家中有长辈扶持?”
看着对面这人伪装出来的似乎对自己家庭情况很感兴趣的样子,柳依依无比感慨。
这人啊,就是这样复杂的物种。
就说这昙湛深吧,明明知道自己是谁,之前也让元晟将自己的老底都查了个底儿朝天。
现在还非得跟自己装出一副对自己一点不了解的样子。
她不想跟他演戏,于是站了起来。
“宅子里还有些事要处理,既然已经回了二老爷,小女子就不叨扰了。
“二老爷若是无事,可以在这里多待片刻,待会我会跟掌柜说,今日二老爷在这里的花费全算在小女子头上,算是小女子对二老爷赔罪。”
她见昙湛深脸上并无什么表情,转身就要走。
“我今日来此,还有件事想与东家商议。”
柳依依挑了挑眉。
终于舍得露狐狸尾巴了。
这才缓慢转过身子,重新坐了下去。
她也不说话,等着对面人开口。
“东家与裴铭相识?”
“……是。”
“我一对孙子孙女前段时间路过安临,不知因何得罪了裴小公爷,被抓了起来。
“我想请东家帮个忙,为我引见下裴小公爷。
“若是东家同意,那三十万两我送与东家当做谢礼。”
这话乍一听,似乎昙湛深突然出现在安临,是因为听说昙风竹兄妹被抓进大牢,这才赶过来救人。
至于先前说的什么要对云鹤斋投资,全是烟雾弹,就是为了救他的孙子孙女。
不过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这个思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