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铭指着站在身侧的松丘善。
“他是云家的护卫。
“云家出事不久前,他被云落白派出去办事,回来的时候刚好碰上你们屠杀云家人,是邓钱通将他打晕藏了起来。”
王金银恍然大悟。
难怪这老头说他是云家人。
原来如此。
裴铭接着道。
“我问你,云家护卫身手如何?”
这个王金银有发言权。
云家这么一大块肥肉,方圆百里的强盗土匪早就对其虎视眈眈。
也不是没人去云家骚扰过,只是最后都被云家的护卫打杀一片。
王金银也派人夜里去探查过云家,结果什么消息没探到不说,人还折在云家。
若不是柯重进找上他,他还不敢轻易对云家动手。
“对付我的人,可以一敌十。”
“我看你证词所说,那**领了七八十人去云家,柯重进带了五十个伪装的府兵过去。
“而云家的护卫虽然数量不足百,但是个个身手不凡。”
裴铭上身微微前倾,直直地盯着王金银。
“就算云家的妇孺下人不是你们的对手,你和柯重进带去的那些歪瓜裂枣又岂是云家护卫的对手?更别说还将人全部屠戮殆尽了。
“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裴铭说的这些,王金银事后也有过瞬间的疑惑。
但转念一想,他们是深夜突然袭击,那些护卫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失了先机,从而不敌他和柯重进带去的人,也是有可能的。
“会不会,他们没料到会有人大半夜突袭,才会不敌。”
“放屁!”
松丘善恶狠狠地瞪着王金银。
“我们日日操练,警惕性比你们那群软蛋不知道强了多少,你以为你们夜间突袭就会让我们不知所措?白日做梦!”
裴铭示意松丘善先不要说话。
“你现在好好想想,当夜之事,有没有特别之处?”
王金银本来是想不出什么。
不过经裴铭这么一提,真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倒也能想到一点。
“就是,我与柯重进一开始说好,我带人去云家的宅子,他带人守在宅子周围,防止被人逃走。
“只是不久后,柯重进的人就进来了宅子,不过……”
“不过什么?”
见王金银神色犹豫,裴铭忙追问。
“我就是觉得,那些府兵突然间都变得好厉害,我的人要四五个一起上,才能干掉云家一个护卫。
“可那些府兵一来,很轻松就杀了不少。”
裴铭双眸精光一闪。
“你如何能确定那些人就是府兵?不会是因为他们都穿着府兵的衣服吧?”
“裴大人说笑,若是那样穿了,岂不是告诉世人,杀云家的人就是柯重进么。
“我与柯重进事先说好,我的人穿黑衣,他的人穿蓝衣,我一看来了不少穿蓝衣的人,当然就以为是柯重进的人。”
“你心中既有疑虑,之后有没有问过柯重进?”
王金银摇头。
“我的目的就是云家的钱财,事情一完,拿了我应得的,我就带人离开滇宁,哪有心思理会其他事。”
又道。
“这些年我与柯重进没有任何联系,若不是官家重新调查云家的案子,皇上又派了裴大人您去滇宁查案,柯重进这才联系我。
“裴大人,若不是姓柯的,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大人您出手啊。”
裴铭没空闲听他说这些废话,站起身。
“明日会放了你儿子。”
说完便走了出去。
回去后,裴铭立即写了封信,吩咐流方派人送去京城。
“把信交到太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