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发生的一些异常,如娇娇要自己来见老祖宗时的心虚,刚才曲叔看见自己时审视的眼神,以及现在老祖宗见到自己时异常平静的脸,也都有了解释。
老祖宗并没有相信自己就是柳依依,她要重新确认一遍。
忽地咧嘴笑道。
“阿棠,我还要看一遍绢帛和那几本书吗?”
这话一出,老祖宗的神情终于有了细微变化。
面上依旧无波无浪,眼中却闪过一丝惊喜。
但她却没有说什么,打开小铁箱的盖子,意思很明显,还得看。
柳依依在心里小小郁闷了下。
她是真的很想回去睡觉啊,实在不想再花好几个时辰看这些。
看着老祖宗不容拒绝的神色,柳依依耷拉着脑袋走了过去,坐在桌子另一侧。
先拿出那件写满英文的绢帛。
“老祖宗,您以前听丁荷读过这上面的字没有?我怕我犯困,我读给你听吧。
“我既看了这里面的内容,还不会看到一半就睡过去,一举两得。”
“好。”
得到允许,柳依依清了清嗓子。
”Hi stranger, I'm so thrilled if you can understand this, which means, you are just like me, timetravelled to this place……“
(你好陌生人,如果你能看得懂这些,我将万分激动,因为这说明,你和我一样,穿越到了这个地方……)
一个半时辰后。
“If you can, please do me a favor, take back what were stolen from me by 昙湛深.”
(如果可以,请帮我一个忙,把昙湛深从我手中抢走的东西,夺回来。)
“咕噜咕噜~”
放下最后一本书,柳依依端起桌子上已经冷掉的茶水,大口喝着。
这些东西她已经看过一次,再看一遍则顺畅很多,刚才嘴里就跟倒豆子似的一口气能读好几个长句。
这次一共用了一个半时辰,可比上次花的时间少多了。
放下茶杯。
“老祖宗,我现在跟你说说丁荷都写了什么。”
手刚要碰到绢帛,一只苍老的手突然半道斜**来,按住她的手。
柳依依抬头看着老妇人。
老祖宗这时候已然换了一副神色,脸上露着笑。
“不必了。”
柳依依眨眨眼。
“您确定? 您要听就趁现在,过了今晚,以后您若是再提这个要求,我可不理你的。”
老祖宗笑着挥开她的手。
“我老太太说话算话。”
柳依依这才收了手。
随即起身走到老祖宗跟前,恭敬行了一礼。
“五年前事出突然,这些年让老祖宗费心了。”
“没什么费心不费心,就是为你感到可惜。”
说着,双手放在柳依依肘部,示意她起来。
身份确定,屋内的气氛瞬间变了。
柳依依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回去坐好。
“我听元晟说,当年我出事的时候,他去找过老祖宗,老祖宗跟他说,我还会回来?”
柳依依有些不解。
“老祖宗为何会有这种想法?难道丁荷以前也出过这样的事?”
“算是吧。当年她生了场大病,昏迷多日,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鼻息时有时无,就连大夫都让我准备后事。
“岂料后来有一日,她突然就好了。”
想起当时醒来后的丁荷跟自己说的话,老祖宗也很疑惑。
“她与我说,她只是一时魂魄出窍。
“我当时以为她是逗我,才随便乱说。你出了那样的事后,我看元晟情绪很不好,担心他会出事,又想起丁荷与我说过的那番话,才故意那样跟他说。”
“所以,老祖宗也不确定我是否能回来?”
老祖宗笑了笑。
“这样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
“那时候,我只是想先稳住他,让他有个盼头。即便你真的没有回来,我想,时间一长,他也许就没那么执着了。”
柳依依了然。
看来,元晟以前要自己嫁给他,也许他真是那样想的,与昙雨湘关系不大。
两人又谈了些事情。
有些事,柳依依不好跟元晟说,担心打破他的世界观,那自己可就真的罪过了。
但老祖宗不一样,丁荷信任她,肯定跟她提过她们所来之地的一些事。
所以,不敢跟元晟说的事,柳依依可以毫无顾忌与老祖宗说。
当然,也只限于与这个时代的自己有关的事。
“你们进来。”
说到眼皮子都快打架的时候,老祖宗终于开口叫娇娇和曲叔进来。
“曲叔,通知京城里的人,还有如今在京城附近处理事务的人,告诉他们,他们的小主人回来了,让他们十日内赶来这里。”
柳依依从这话中咂摸出了“权利”这个东西。
这样一想,瞌睡瞬间没了。
老祖宗这番话,不仅正式肯定了自己的身份,同样意味着,平阳十六人,她又能多见一些人。
娇娇两人听了这话,都露出笑意。
“娇娇,先带你们小主人回去。”
“是。”
柳依依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有些不放心道。
“老祖宗,这里是京城,当年我被皇室中人害死,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当时昙家人身份惹的祸,还是他们察觉到了平阳。
“您让他们来京城,会不会有危险?”
别到时候被人一网打尽了。
老祖宗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慰。
“不用担心,昙家的事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他们查不到平阳头上。”
挥了挥手。
“夜深露重,赶紧回去。”
上了马车后,柳依依瘫坐在角落里,准备一路睡回镇北将军府。
岂料梦想破灭。
半路上,一个男子闯进了马车,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