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一回来,发现家里的墙角倒了好几米。
刘老爹和刘东又在哼哧哼哧和泥。
这一问,才知道霍长安又给他们添了新活。
她刚说了分房的事,这不明摆着想釜底抽薪?
“这墙得几天才能弄好,晚上可怎么办?”
幸亏没有全部推倒,他们是一边推倒老墙,用老墙的土重新和一下再加上石头垒新墙。
这样就还有一片空洞,万一晚上有不怀好意的……
“这个好办,原本你相公说晚上守在这,这哪成,他那身子……嗨嗨!”刘东被刘老爹打了一下子。
他讪讪笑笑,接着声音就低了:“你要信得过俺,俺晚上在这守着。”
“那自然是信的过!”
这爷俩真是再实诚不过,为了让她们早点睡上炕,这几日加紧的干,晚上就去河边铲泥,一点都不耽误白天干活。
干活的时候就待在屋里,哪也不乱走,厕所都没见上过。
桑宁对他们是很满意的。
“刘大爷,今天晚些走,趁黑把盘炕的粮先带回去,垒墙的另算。”
“不不,说好了,给那些就成,不多要不多要。”
她可是为全城找到了水源,要不是他们真没饭吃了,也不会收那么多粮。
“该多少就多少,你们干活认真,这是该得的,还有,我打算在这块再盖个水房,全用石头铺的,还得你们来!
以后,可能还会添家具,咱们做长久买卖,都干脆些,别推来推去了。”
一听长久买卖,父子俩对视一眼,都激动坏了。
这不是抱上金大腿了吗?
桑娘子可真是他们的大贵人哪!
不,是全城的大贵人!
刘老爹毕竟经验足,也是信得着桑宁, 不将米面一块带回去,用他随身的褡裢装了一小袋藏在身上。
这样每天带一点点回家,不会让人瞧出来。
这世道,就是晚上,也很多眼睛盯着咧!
“桑娘子,那俺们先回,等戌时,让东子带着铺盖过来守墙外。”
“行。”
刘氏父子走了之后,桑宁看了一眼她的屋子。
两寸宽的门缝,有灰影一闪而逝。
呵!就知道这家伙会偷听!
桑宁想进去装模作样教训霍长安一番,李玉枝抱着一叠衣物过来了。
“太阳好,一个中午就晒干了。”
那是……她早上换下的衣服!
如果没记错,这里面还有她贴身的……
桑宁老脸一红,接过衣物,却没看到抹胸和亵裤。
不禁松了口气,看来大嫂还是很有边界感的。
“谢谢大嫂,以后不用洗我的衣服,我自己来就行。”
李玉枝笑了笑,有点不自然,“不是我洗的,是……你三嫂。”
“三嫂真是,都怀孕了还给我洗什么衣服,我待会跟她说。”
桑宁抱着衣服回屋。
一进去视线就被窗边的一抹红色震住了。
那里扯了一根布条,上面搭着她的……大红鸳鸯抹胸和……短短的亵裤!
别问为什么是鸳鸯抹胸,因为新婚被抄家的,当时穿的就是这个!
还有一件换洗的是三嫂给的,现在正穿在她身上。
二嫂给所有人备了衣物,就是她没有!
桑宁惊悚的朝屋里的人看过去。
所以说,这家伙对着这个待了一天?
社死了!
三嫂怎么这样啊!!!!!
但是一想,也怪不着谢雨柔。
人家不嫌脏给她洗了,这东西又比较私密,可不得晾在这吗?
桑宁一把将衣物扯下收起来,也没心思教训霍长安了。
明天她就去外面重新买两件,反正绝不要大红的!
浪里浪气的!
桑宁又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