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赶紧爬起来,膝盖大概是顶的少年大腿肉疼了,他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闷哼。
“你没看见轮椅翻了吗?还不快过来帮忙!”
她恼的朝徐五德吼。
徐五德几人赶紧上前,一边帮忙扶,一边嘴里嘟囔:“那可不得翻吗?这么小的轮椅怎么能承动两个人……”
“你再给我胡说!”
“不说了不说了。”
再说桑娘子要打人了。
徐五德惊奇的发现,霍长安的脸又红了!
而且他脸上的疤也没了。
那是真俊啊!
白里透红,比站在旁边凶里凶气的桑宁还像姑娘家。
不是他说,人家腰腿不好,桑娘子不该在上边,压坏了怎么办?
霍长安忽然抬眼看向他。
那一眼,凛寒尖锐,如冬日霜雪入脖颈,一瞬间透背凉。
徐五德骨头都像被冻了一下,不由收起嬉闹之态。
果真是侯府公子,那种气势与生俱来,令人身体本能胆寒。
这可真不是个姑娘!
收拾好以后,桑宁推起轮椅,问:“你们来干什么?”
“是这样的,你不是说蝗灾吗?我就跟他们说了,这都是我的朋友,家里也都有不少田地,我们决定了,一块收割,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合适?”
桑宁很诧异:“你们,都信我?”
看着这几人,穿的和徐五德差不多,家境应该也不错,要是现在收割,肯定会损不少收成,他们真的舍得?
徐五德得意的看着几人,纠正:“准确来说,他们信的是老爷我!”
这几个都是生意伙伴,也是好朋友。
以前他们生死攸关之际,他曾出手相助,这几年,几个人一直相互扶持。
他们可是能把全部身家都交付对方的过命交情。
提前收点粮食而已,当然信他了!
“哈哈,别这么说,我们都信,信五德你,当然也信桑娘子。”
其中一人叫时槐的,倒是会说话,谁也不得罪。
说完以后,还热情邀请桑宁去他家做客。
另外二人一听,也纷纷邀请。
徐五德脸黑。
这几个家伙!
他还不知道几人肚子打的什么鬼主意?
那是想请桑宁去给他们看风水,顺便看看家里有什么宝贝呢!
扎他心窝子!
“行了行了,这在讨论蝗虫的事儿呢!那些事以后再说!”徐五德吆喝。
桑宁看了看霍长安。
“我也信你。”他说。
“你觉得该此时收庄稼,可以提醒大家,收不收是他们的事。”
然后他看向徐五德,“不过我们也提前说明,这只是建议,你们做了决断,后果如何都自己承担。”
“这我们都明白,跟做生意一样嘛,有亏有赢,四公子放心就是。”
徐五德和时槐他们一起保证。
“那什么时候收呢?”他问桑宁。
“我觉得,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你看,咱们这边天气一直阴着,所谓东边不下西边下,现在不知道哪个地方正在下雨呢!下了雨蝗虫就疯长,成气候那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如果你们决定了,就尽快收。”
毕竟现在都靠人工,一天也收不了多少,能尽快就尽快。
徐五德狠狠点头:“行!我家那些佃户,也通知一下,不过看到我收,他们估计也坐不住。”
对啊,徐五德几个都是本城大地主,也是会影响很多人的。
桑宁实没必要自己过分宣扬。
“我们也通知一下附近的?”她问霍长安。
白义不出面,他的话确实也让她怕了,感觉做什么都不自信起来,怕真的惹来麻烦。
所以就多问问。
“你做主,全家听你安排。”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