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弄来粮食,往小了说,是救一城百姓,往大了说,是守疆固国,那功绩比天高。
他当然会尽全力护着霍家!
“本郡守答应!快说说怎么弄粮?”白义胸口强烈起伏,急问。
桑宁自信一笑,杏眸明亮,熠熠生辉。
这一刻,让人忽视了她的年龄,长相,甚至性别。
她似身经百战,胸有丘壑的指挥者,让每个人都不由仰首倾听。
但总有人在这关键时刻煞风景。
“白郡守,你先弄清尽全力的意思。”霍长安道。
“就算朝廷来人,就算圣上来旨,你也要助我们逃脱。”
白义惊的站起来:“你要本官抗旨?谋逆?”
徐五德将头深深的埋在桌子底下,后悔刚才没走。
这是他一个小老百姓能听的吗?
缩起来,谁也看不见。
“我只是打个比方,事情不一定发生。但如今朝廷腐烂,圣上情况不明,奸臣当道,我也是怕有人挟天子以令诸侯,假传圣旨。
世人谁不知,我爹与圣上少年情谊,几十年君臣和睦,为何一夕之间,翻脸无情。”
霍长安声线有些异样,眼尾处浮现一丝晕红。
他其实此刻有些失控,不该跟白义透露这么多。
缓了缓起伏不定的情绪,他继续说:“白郡守,就是想说,我们霍家是被冤枉的,如今只剩老幼病残,依照你对圣上的了解,他会赶尽杀绝吗?
你对圣上忠心抱诚是对的,可也小心别做了奸佞手里的刀!”
白义无言。
霍家是冤枉的,很多人都会这么想,包括他的舅舅北宫霆!
但是没人敢摆到明面上来。
那毕竟是圣上下的旨,且当时求情的朝臣全被连累,京城人人自危。
如今霍家已被流放,一群女人孩子,和已残疾的霍四郎,能掀起什么风浪?
就算霍家真的谋反,依照圣上仁心和多年情谊,也不会赶尽杀绝。
所以……
“你怕是想多了,既当时没有下旨,如今又怎能……”
“白郡守,我知你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这事也确实可能不会发生。
但时间若回到几个月前,谁又会相信我伯阳侯府会一夕倾塌呢?
所以,我们是真的怕了。
如今,不得不未雨绸缪,若真有那一日,也并非让你抗旨违逆圣意,只需暗地将霍家护出凉州,出了凉州,一切与你无关。”
霍长安此话情真意切。
他虽也做了别的安排,但还是觉得担忧。
就想确保万无一失。
其实就算白义答应,他也还是觉得不够,不妥,不放心。
这是对家人一种天性的担忧。
“好,我答应。”
不出意外,白义答应了。
能一心为百姓之人,本就心有正义,他答应,是在情理之中。
“好,那我们来说一说怎么弄来粮食。”桑宁拍了一下手,马上说。
夫妻二人无缝衔接,白义都没转换过来。
这事儿,就得用的上商人徐五德了,他得好好听听。
可是……
“胖仔呢?”
桑宁刚才光认真听霍长安讲话了,都不知道身边少了个人。
“在桌子底下。”在白义身后当棍子的定三说。
我天,她们家根本就没有一张大桌子,他是怎么把自己缩进去的?
桑宁弯下腰,抓着徐五德的衣摆使劲拖出来。
“你干嘛呢?”
“我,我啥也没听见。”
“把耳朵割了,我就信你。”白义阴森森道。
定三闻言,拿着把**往桌子上一拍。
徐五德:“……”
桑娘子,你真不是喊我进来坑我的吗????
“好了,快坐好,认真听着,你现在已经和白郡守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