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三喜临门。”国公夫人也笑了。
“还有一喜是?”盛怀瑾问。
“海棠抬房啊!”国公夫人道。
盛怀瑾含笑看了看海棠:“的确是三喜临门。”
赵曼香刚刚舒畅了片刻的胸膛又堵塞了。
入夜,她回到齐芳院的时候,一肚子怒气。
她摔摔打打了半天,才稍微平息了一些。
“少夫人早些安歇吧。”蜜柚带着两个丫鬟,分别端着水盆,拿着帕子,过来要伺候赵曼香洗漱。
“不睡,睡不着!”赵曼香没好气地瞪了蜜柚一眼。
想了想,她站了起来:“反正也是睡不着,蜜柚,你随我去巡视巡视。”
赵曼香抓了一件披风,随意披上,便出了正堂。
蜜柚和青梅急忙跟上。
十一月,空气寒凉,夜露浓重,赵曼香喜欢这样的清冷,仿佛只有这凉,才能冷却她浑身的烦闷燥热。
琉璃宫灯很亮,赵曼香揣着手往前走,突然看到地上躺着什么。
“那是什么?拿过来给我看看。”她停住脚步,吩咐蜜柚。
蜜柚上前,将东西捡起,走过来回禀:“是一个荷包。”
“谁落下的?”赵曼香接过荷包,解开抽绳,打开一看,顿时涨红了脸。
“什么下流胚子的东西!”她唾骂一声,将东西扔了出去。
蜜柚不明所以,垂着头不说话。青梅问:“里头是什么?”
赵曼香脸上的红晕褪去了一些,她抚着心口说:“青梅,捡回来吧,不要声响,我倒要看看谁这么不要脸!”
青梅闻言,上前去捡了回来,小心翼翼地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个玉做的柱状物件儿,旁边还是塞着一个帕子,不用打开,便能看见帕子上交缠的身子。
“呸!”青梅唾了一口,嫌弃地只用两根手指拎着荷包。
“你先收着。”赵曼香说完,继续往前走。
不一会儿,主仆三人便看见一个小丫鬟,丫鬟提着气死风马灯,一边走一边低头看地上,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大半夜不睡,干什么呢?!”赵曼香呵斥了一句。
那丫鬟抬眼,看见赵曼香,顿时吓得脸都白了,行礼嗫嚅道:“奴婢……奴婢丢了一个银镯子,正到处找呢。”
“什么样的银镯子?”赵曼香笑眯眯地问。
“就是……就是普通的素圈镯子。”小丫鬟低垂着脑袋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当差?”赵曼香问。
“奴婢叫柑橘,在二小姐房里伺候。”
“哦,原来是这样。天太晚了,你略找找,真找不到就赶紧回去歇着。”赵曼香和煦地说。
“是,多谢少夫人。”柑橘明显松了一口气,提着马灯,朝赵曼香方才来的方向而去。
柑橘一走远,青梅就对赵曼香说:“少夫人,方才那恶心人的物件,是不是她的?”
赵曼香冷笑:“你悄悄跟着她,发觉她有什么异动就赶紧来回禀我,我且在这里坐着歇歇。”
青梅赶紧去了。
蜜柚俯身,擦了擦花丛中的青石,扶着赵曼香坐了下来。
赵曼香想起方才看到荷包里的东西,不由得面红耳热。
她摇了摇头,摒弃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靠在蜜柚身上,打起盹来。
不知过了多久,青梅走了过来,俯身行礼:“少夫人。”
赵曼香醒了过来,看向青梅。
“柑橘那小**蹄子,到处找东西找不到,就去了咱们府上的西南院墙,那里有一个狗洞,一个男子钻了进来,两个人正躲在林子里头说甜言蜜语呢。”青梅小声道。
“竟然勾引外男进府。她在哪里?带我过去!”赵曼香扶着蜜柚站了起来,跟着青梅,快步向西南院墙走去。
刚进到院墙边的林子,她就听到了一阵令人害羞的、忘情的吟哦之声。
她又往前走了十来步,看见一对男女搂抱在一起,忘乎所以地颠鸾倒凤。
血一下子涌到了赵曼香的天灵盖。
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恼怒,愤恨,甚至有一丝嫉妒。
她怎么会嫉妒这一对**?!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她居然会嫉妒一个小丫鬟?!这念头,使得赵曼香越发羞恼。
她顺手从旁边捡起一根棍子,冲上前去,一下子抽在了男子的背上:“什么狗东西,居然敢到我们国公府撒野!你们是发了情的畜生吗?!滚!滚!都给我滚!”
意乱情迷中的男女被打得急忙分开,他们一边慌乱地穿衣裳,一边打量赵曼香。
“走,你快走,不要管我!”柑橘挡在前面,将男子往外推。
男子胡乱裹好身子,急忙往狗洞处跑。
“抓住他!”赵曼香吩咐。
青梅和蜜柚上前,一起抓住了男子。男子反手,猛推了蜜柚一下,又狠狠踹了青梅一脚,不顾自己的衣裳被撕烂,赶紧溜之大吉了。
赵曼香抡着棍子,狠狠打了柑橘几十下,直到精疲力尽,才把棍子扔了。
“小骚蹄子,说,他是谁?!”赵曼香坐在一个树桩子上,喘息着问。
“奴婢不会告诉你的。”柑橘遍体鳞伤,含恨瞪了赵曼香一眼。
“呵,王八一样的男人,丝毫不顾你,只管自己逃,也值得你护着?”赵曼香冷笑着问。
“他待我的好,你不会懂。”柑橘愤愤低下了头。
“你方才要找的,怕不是银镯子吧?你是不是要找玉做的肮脏物件?还有一个恶心人的帕子,对也不对?”赵曼香鄙夷地看着柑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