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海棠声音绵软,眼睛里越发波光流转。
海棠已经躺倒在了长凳上,退无可退,盛怀瑾压了上来,他的唇变得有些干,似乎急需一些津液来润一润。
他慢慢吻了过来……
海棠睫毛颤抖着,轻轻闭上了眼睛。
就在两人的嘴唇快要挨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为何,盛怀瑾突然坐直了身子。
海棠惊讶地睁开眼,发觉情欲的浪潮已经从盛怀瑾眼中退去。
潮来潮去,竟然不过是短短一瞬间的事。
海棠也坐了起来,红着脸,微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她在想,盛怀瑾即将沉沦在她的温柔乡那一刻,到底是什么,一下子使他的眼神变得清明起来,果断起身?
是……是岁岁吗?在那一刻,他是不是想到了他的岁岁?
丹蔻染就的红甲掐着粉嫩的指尖,海棠想,情欲如水,只要积蓄得足够多,总有一天会漫过理智的堤坝。
她有耐心等。
回到驿站的上房,盛怀瑾关了门,简极已经等在这里。
“事情成了吗?”盛怀瑾问。
“成了。”简极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递给盛怀瑾。
“他们没有发现吧?”盛怀瑾问。
“没有,奴才很小心。奴才放了相似的账本进去,他们刚到那里检查过真账本,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再去仔细看。”简极回答。
盛怀瑾很是开心:“好,甚好!不枉我和他们虚与委蛇了一晚上。”
他说着,走到桌案前,打开账本看了起来。
“是了,这才是真账本!”盛怀瑾道。
“世子爷,您歇着吧,明日再看。”简极劝道。
“不可,我得赶紧看完,早点把这些**碌碡抓起来,再顺藤摸瓜。否则,他们有人毁灭了证据怎么办?”盛怀瑾一边看账本,一边说。
海棠听明白了。
原来,今日一早,盛怀瑾故意敲山震虎,给了霍知县一个下马威,并索要了账本。霍知县给了盛怀瑾一个假账本。
霍知县害怕盛怀瑾看出端倪,必然会想办法将真账本藏好。
盛怀瑾的手下借机暗中跟踪观察,就知道了真账本的所在之处。
夜里,盛怀瑾前去赴宴,故意麻痹霍知县等人,使得他们放松警惕,与此同时,盛怀瑾的手下悄悄去把真账本取了来,另找了一个相似的账本放进去充数。
海棠欣慰起来,今夜不算白辛苦。她打起精神,在一旁伺候笔墨,而简极拿了算盘,也帮起忙来。
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的时候,盛怀瑾审核完了整个账本。
他站起身,洗漱之后,郑重其事地换上了官袍,带了钦差卫队,朝县衙而去。只留下了一些人,在此保护海棠。
海棠实在困倦极了,便躺下补觉。她下午醒来时,听驿丞说,宁湖变天了,霍文斌等七八人被革职待审。
据说,钦差卫队还去州里抓了几个人。
盛怀瑾忙着审人,查案,五天都没有回来。
第六日,盛怀瑾终于回来了。
海棠急忙迎了上去,伺候盛怀瑾洗漱更衣,盛怀瑾用了饭之后便睡下了,一直睡了一天一夜才醒。
这时候,朝廷的旨意到了,有人被杀头,有人被流放,有人被关进监牢……
而盛怀瑾因为查案有功,被擢升为工部侍郎,即刻回京赴任。
海棠等人喜滋滋向盛怀瑾道贺。
盛怀瑾让他们起来,笑道:“你们几个随我出来这一趟,都辛苦了,每人赏一个银锭子。”
说着,盛怀瑾拉开抽屉,亲自给他们发了赏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