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玉琴瞬间来气,一把丢开额头上的毛巾:“你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气我的?她肚子里那块肉要不是我们江家的种,你以为我能瞧得上她?”
江绮婷撇嘴:“那你活该,这种女人一看就心思不纯,想凭肚子上位,也就你当她是清纯小白花。”
她打从一开始就没看上那个什么时沐熙,舒玉琴现在才反应过来,真够迟钝的。
江易淮听到母亲住院的消息,立马从公司赶到医院,还没进门,就听见争执声。
他皱眉:“吵什么?”
舒玉琴见儿子来了,瞬间坐直,也不哼哼了,立马告状:“你来得正好,你那个女朋友简直无法无天!我好心好意去接她下课,结果她给我错误的时间表不说,还当场跟我顶嘴!”
“大庭广众之下,让我颜面尽失。你也知道你妈我有眩晕症,被她这么一气,老毛病直接复发了!”
江绮婷闻言,轻哼一声:“妈,您可别这么说,时沐熙好歹也是我哥自己千挑万选的,你在这儿挑毛病告状,回头人家感情好了,指不定怎么戳你脊梁骨呢。”
她阴阳怪气,也不管江易淮的脸有多黑。
跟苏雨眠锁死不好吗?
为了时沐熙这么个**货,放了苏雨眠自由,结果害她没考上欧阳闻秋的研究生,江琦婷这口气始终咽不下去!
江易淮一声不吭,但脸色却越来越沉。
他没管母亲的告状和妹妹的讥讽,只是到办公室又询问了一遍医生,确认舒玉琴没事,才冷着脸离开医院。
回到别墅,刚推开门,温香软玉的身体就扑进他怀里,不是时沐熙是谁?
她穿着真丝吊带睡裙,黑色衬得她肤白如玉,敞开的v字领露出大片锁骨,江易淮只要稍稍低头,就能看见那道若隐若现的深沟。
“淮哥,你回来——”
她甜到发腻的声音刚响起,就被男人粗暴地推开。
江易淮面无表情拍了拍袖口,好像被什么脏东西沾上。
“淮哥……”
啪!
江易淮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时沐熙耳朵嗡嗡,难以置信地捂着半边脸。
“谁给你的胆子顶撞我妈?”
时沐熙眼泪瞬间涌出:“我只是多说了两句而已,她找你告状了是吗?为什么你就不能先听听我的解释?我也是个人,我也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意愿,我只是不想去上课而已,我有什么错?”
江易淮冷笑:“这一切不是你自己求来的吗?”
一句话击穿了时沐熙仅剩不多的自尊。
他让她打掉孩子,拿钱走人,她不愿意,转头就找上舒玉琴。
“所以,你在抱怨什么?享受着我**庇佑,还把她气进医院,知道这叫什么吗?”
江易淮一字一顿,残忍无情:“又当又立,表子!”
“我、我没有,为什么连你都这么说我?我只是因为太爱你,想要生下我们的孩子,陪在你身边而已啊。”
时沐熙泪如雨下,这个时候还不忘深情表白。
可惜,江易淮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你跟我谈爱?你以为我为什么养着你?要不是我妈,你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时沐熙连日来的委屈终于爆发:“难道我这段时间的付出你都看不见吗?我只是想让我们回到从前,再无隔阂,可你心是石头做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因为你心里还有苏雨眠对不对?!你忘不了她!”
男人一字一顿:“是、又、如、何?”
竟是连装都不想装了。
“我知道我比不上苏雨眠,可我对你的爱,绝不比她少——”
时沐熙哭得梨花带雨,伸手想去握江易淮的手,却被男人无情甩开。
“你不配提她。”江易淮额角青筋暴起,仿佛压抑忍耐到极致,“她的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都是一种侮辱。”
“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亲自去给我妈道歉,还是滚出别墅,你看着办吧。”
说完,他拎着外套,转身就走。
时沐熙浑身发抖。
在他眼中,她看见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玩意儿,一件随时可以被丢弃的东西。
她为他未婚先孕,还放弃了学业,更是在舒玉琴面前忍气吞声、伏低做小,可结果呢?
他嫌她,还要让她滚?!
时沐熙恨呐,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眼看荣华富贵触手可及,她怎么甘心就这样放弃?
想到这里,她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双手护住小腹。
只要孩子还在,她就没输。
……
江易淮坐在车里,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去哪。
医院有医护团队,舒玉琴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顾。
别墅有时沐熙,他一秒也不想多留。
至于公司……
他已经连续加了两天班,自己不休,秘书和助理也要休息。
“程子,出来喝酒。”
“江哥,你最近攒局的频率有点高啊?”
要知道以前他跟苏雨眠还在一起的时候,一个月最多跟他们这伙人聚个两三次。
如今倒像脱缰的野马,彻底没了节制。
江易淮:“出来吗?”
“对不住了,江哥,”程周语气抱歉,“我今晚回老宅了。”
“嗯。替我向叔叔阿姨带个好。”
他挂断,转手又打给顾弈洲,那头干脆没接。
这个点,估计正抱着女人温存。
江易淮点开通讯录,下滑,突然目光一顿,落在那三个字上——
沈时宴。
“哟,今儿月亮是从哪边出来的?你竟然会给我打电话?”那头接得很快,出口的话却不阴不阳。
沈时宴一向是懂怎么气人的。
江易淮竟也没动怒,手伸到窗外掸了掸烟,淡淡开口:“我也没想到,还能拨通。”
沈时宴:“拉黑这种小学生行为,我不屑。”
江易淮:“出来喝一杯?”
“你不会随便用个借口把我约出来,其实是想打一架吧?”
江易淮:“倒也不是不行。”
沈时宴轻哼:“地址发来。”
……
夜色酒吧。
江易淮先到,在大厅开了个卡座。
刚点完酒送上来,还没到嘴边,沈时宴到了。
径直坐到他对面,扫过桌上的酒瓶,忍不住挑眉:“龙舌兰?会不会太烈了?”
江易淮哼笑:“怎么?你不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