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我……”邵温白顿了顿,“有喜欢的人。”
“什么?!”苏晋兴顿时两眼放光:“真的吗?表白没有?为什么还没在一起?”
死亡三连问。
邵温白:“……”早知道就不回答了。
四人在家门口分开。
邵温白往左,开门进屋,一家三口往右,宜敏笑着朝他道谢——
“小邵今天破费了。”
“阿姨太客气了,今天拿到您的签名书,是我赚了。”
一句话,就让宜敏笑得合不拢嘴。
苏雨眠去洗澡。
像往常那样把头发扎起来,再戴浴帽,防止弄湿头发。
然而手伸到后面,却只摸到了抓夹,她后知后觉头发已经盘起来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用力摇摇头,抓夹纹丝不动。
嘶——
这手法,还真挺厉害的。
可为什么自己学不会啊?
没道理……不科学……
气人!
宜敏和苏晋兴洗漱完,已经回房间躺下,夫妻俩开着灯,正说话。
石泉的消息就是这个时候发来的。
【宜老师,恭喜!】
【《七日谈》今天的销量又创了新高,并且已经有几家影视公司联系我,表示想买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
【三十分钟前刚接到出版社电话,咱们第一批印刷书已经断货,工厂正在连夜加印,另外,你的第二笔分成也到了,我一会儿打给你】
【本来想电话说的,但这个点,考虑到你们可能已经休息了,还是发消息比较好,本来也可以明天电话里说,但我实在太激动了hhhh】
宜敏看完,直接高兴地抱住自家老公。
苏晋兴:“!”幸福爱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还没等她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手机就“叮”一声。
是银行卡到账提醒。
宜敏点开,这次竟然有三十多万!
距离上一笔分成才多久?
又、又有几十万了?
这还仅仅只是实体书销售分成,听石泉的意思,后续应该还有版权费……
“老公,我们有钱啦!”
不是“我有钱了”,而是“我们有钱了”。
那一刻,苏晋兴眼睛和鼻子都有点酸。
“对不起啊,阿敏,我……”
“你想说什么?”宜敏笑容一收,“这么高兴的时候,你不会要煽情,说什么我没用、对不起、没能让你们母女过上好日子之类的话吧?”
苏晋兴疯狂摇头:“哪能啊?我是那种人吗?”
“那你说对不起干什么?”
“我是想说,对不起,以后就要吃软饭了,真开心!嘿嘿!如果老谢知道了,得嫉妒死,你信不信?哈哈——”
谢老师,苏晋兴同事,种花种菜搭子,养绣球竞争对手。
远在临市的谢老师:阿嚏——阿嚏——感冒了?
宜敏笑起来:“这还差不多~你可千万不能跟我来赚钱少、我自卑、我暴躁、我干什么都有理那套。只有差劲的男人看老婆赚钱了才会眼红自卑,正常人高兴还来不及呢!”
苏晋兴壮汉啄米:“就是!就是!”
**才眼红。
媳妇儿好了,丈夫也跟着沾光,有什么可自卑的?
……
之前就说要请顾弈洲吃饭表示感谢,签售会圆满结束,宜敏闲下来,就赶紧让苏雨眠安排了。
地点定在一家海鲜餐厅。
SKP附近,每日限量供应,客单价高得吓人,苏雨眠还是提前两天才约到的位置。
宜敏原话是:不知道吃什么,那就选最贵的。价格虽然代表不了一切,但至少也是诚意的一种体现。
果然——
顾奕洲在听到餐厅名字的时候,挑了挑眉,但转念一想,又不觉得奇怪了。
既然是感谢,那这顿饭的含金量必然不低。
周五,傍晚。
顾弈洲提前十分钟到,不曾想苏雨眠一家比他更早,已经等在包间。
原本苏雨眠也叫了邵雨薇,但她工作太忙,已经连续加了两天班,实在没空。
苏雨眠:“真的不来吗?顾弈洲也在。”
邵雨薇翻了个白眼儿,傲娇轻哼:“他在怎么了?他在我就要去吗?”
“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嘛,吃完,他还可以当护花使者,送你回家。”
“切,谁要他送?老娘又不是没车!再说了,我们是假情侣,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来调侃我……”
包间内——
顾弈洲笑着问好:“叔叔阿姨实在太客气了,举手之劳,哪里用得着专门请我吃饭?”
“要的要的,”苏晋兴笑着和他握手,“多亏你把石泉编辑介绍给眠眠,才有了现在的《七日谈》。”
宜敏也在旁边笑着点头。
夫妻俩比顾弈洲想象中更年轻。
苏晋兴身材高大,难的是一身儒雅气质,不管穿衣打扮,还是说话谈吐,都带着一股文人独有的清雅。
宜敏更不用说,一袭玉兰色旗袍,长发用一根簪子盘起固定,站在苏晋兴身边,婉约从容,卓荦不凡。
乍一看,说她三四十岁都有人信。
几人入座。
很快,菜上齐。
苏晋兴自带了一瓶好酒,满上之后,第一杯先敬顾弈洲——
“俗话说得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杯我干了,谢谢顾总关照。”
“别……”顾弈洲连忙举杯,语气谦虚,“我是小辈,您这一口一个‘顾总’的,不是折煞我嘛?叫小顾就行。”
“好,小顾,那我就不跟你争了,你和眠眠同辈,不介意叫我一声叔叔吧?”
“叔叔客气,该我敬您才是……”顾弈洲毕竟是商场酒桌混过来的人,情商和礼仪都在线。
苏晋兴再次举杯,感慨道:“白居易的《代鹤》里,有这么一句诗:‘感君一顾恩,同来洛阳陌。’都说石泉是你阿姨的伯乐,但我觉得给千里马和伯乐牵线搭桥的人,同样功不可没。所以这第二杯,叔叔还是要敬你……”
一顿饭,吃得好,喝得也满意。
顾弈洲很少遇到今天这样轻松的饭局。
苏晋兴除了最开始那两杯,接下来都没再劝酒。
只说:喝个适量,虽然酒逢知己千杯少,但健康为上,浅尝辄止也很妙。
顾弈洲被他这出口即诗句,张嘴就引经据典的架势唬得一愣一愣,满眼敬佩。
没办法,都说缺什么就羡慕什么,可能从小语文成绩差,所以他对那种特别有文化的人自带滤镜。
吃完,出了餐厅,顾奕洲拿出车钥匙。
苏雨眠猜到他要说什么,晃了晃手机:“不用特意送我们,我刚才已经叫了车,马上就到。”
顾奕洲失笑,目送他们一家三口离开。
看着网约车逐渐远去,直至消失,他突然叹了口气——
“真不明白……这种亲家,还有什么好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