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的被带走调查,空缺出来的副县长位置,章平县也推荐了一两个人员上去,迟迟没有得到市里的回应。
这都过去好多天了,市里也没有派人来补这个副县长的缺,令老段几人有些费解。
估计得等到春节以后了,张华猜测。
省城,还是那座略显古朴的四合院。
过了春节正好七十岁的何康华这时坐在书房里,书房中靠墙竖着的暖气片在无声的散着热,屋内温暖如春。
矮胖的杨忠堂市长,不,不能再喊他市长了,他现在没有职务,具体工作单位也没有落实下来,据说想回省国土厅,被省国土厅拒绝了。
他找过几次组织,有人告诉他,让他自己联系单位,但凡有单位接受,马上就将他的关系办过去。
他不傻,他能听懂这是一句扯淡话,组织安置工作,他好歹也是一名正厅级,能让他出面找单位?
他要是去省里某个厅,跟这个厅里的人事部门说:“你们快去跟我办调动吧,我过来要当你们的厅长了。”
非得被人家当**给打出来不可。
杨忠堂同志几个月来不停的感慨:“有时候级别高了也是一个麻烦,如果自己只是一名科级干部,哪单位不能进啊?”
厅级干部,全省就那么多的位置,各个位置上都有人,再说有的位置上的工作他杨忠堂还真的是干不来。
他自认为能干的也就那么几个位置,关键是组织上没让他去啊。
现在他很闲,几个月来他经常来老领导何康华老**家做客,陪老领导聊天、下象棋。
还别说,他下象棋的水平进步不小,倒是老领导的棋艺退步不小,真应了那句话:“跟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
今天他跟老领导下了三盘棋,虽然输了两盘,关键有一盘竟然和棋了,他终于没能再连输三盘,他自己都兴奋不已。
何康华将木质的象棋盘一推:“不下了,你这臭棋篓子跟我能和棋,我出去都没脸见人了。”
杨忠堂都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何康华看了他一眼:“小陈那有什么新进展吗?”
杨忠堂摇了摇头:“没有,双开是没跑了,双开完还少不了移交到公安部门。
他那个老婆焦艳可不良善啊,将小陈的一切都招了。
还说她跟小陈结婚,是被小陈逼的,是小陈**了她,她怀了孕后不得不嫁给小陈的。”
何康华无语的长出了一口气,脸上微微有点凝重:“我发现我这一生活得的挺失败的。”
杨忠堂不解的望向了他。
何康华将身子往后靠了一下,将身体靠在了身后的软垫上,说道:“我干了这么多年工作,自视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保持本色、坚守底线,可我在识人、用人方面真的是眼光挺差的。
这是我一生的短板喽,没机会改正喽。”
杨忠堂一愣,脸上顿时红了。
何康华继续说道:“我干了一辈子工作,从没有出过纰漏,这是我很骄傲自豪的地方。
但我在用人方面,插手一次人事,就会犯一次错误。
包括你和小陈,我这一辈子就插手过五次干部的调整。
加上小陈,三名干部违纪违法被查处,一名虽然现在还在任,但也是**底下不干净,人家或许也是看着我的面子没动他罢了,但他虽是一个市里的副书记、纪委书记,也被边缘化了。
还有一个就是你,现在连个单位都没有,若不是看在我的这张老脸上,你或许也被查处了。
忠堂啊,你说说我是不是很失败啊?”
杨忠堂瞬间大气都不敢出了,或许是屋内太热的原因,他的额头开始沁出细密的汗珠来。
却听何康华老人继续说道:“我原来还敢出去与老同事们见见面、下下棋、出去到处游玩一下,现在你们五个人将我的老脸不停的拿巴掌抽,我哪还有脸出去见人哦。”
老人说到这,站了起来,在房内踱着步,好一会,心情似乎平静了下来,他看着窗外说道:“一个孤儿,无依无靠,参加工作前连饭都吃不饱。
自参加工作后凭着一腔热血和对党、对人民的忠诚,一路走来挑**、斗**、发展经济、振兴乡村,获得各方人物的赏识。
张华,我提拔了五个人,两个人因你落马,一人因你被边缘化,你可真是好气魄啊!
张华,我何康华记住你了!”
(求好评,求用爱发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