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玄衍见温妤这副冷淡至极的模样,心头不爽:“我打不过陆忍,但他也抓不住我。”
皇帝抬手轻轻一挥,禁军随令出动,将宁玄衍围的水泄不通。
江起带着温妤来到了皇帝身边,搂着她的腰,将她紧紧护在身侧,生怕悬崖那等乌龙之事又发生第二回。
温妤看了一会,突然开始求知若渴:“这轻功到底怎么飞起来的,牛顿的棺材板真的压不住了。”
江起道:“公主想学吗?”
“陆忍说过我不是学武的料。”
“嗯……虽然事实如此,但陆将军说的如此直白吗?”
不像陆将军的作风,如若公主表示出对习武感兴趣,陆将军定会欣然教授,就算学不会也没关系,重点在于学的过程。
又怎么会对公主直言“不是学武的料”?
温妤想了想:“当时陆忍可讨厌我了,我看他跪在雪地里怪可怜的,给他披大氅,但是他嫌弃我,他不要,还跟我装高冷,不说话,死装死装的。”
江起:……
“我说我想学武功,他就说我不是学武的那块料,呜呜呜,现在想起来,可真心痛。”
江起:……
他看着温妤嘴上呜呜呜,眼角却春风满面的样子,就知道公主又在胡说了。
他笑道:“陆将军如若听到公主的话,定会忙于解释。”
温妤看着陆忍的身影,哼笑一声:“第一次见面,本来就冷冰冰的,我还能冤枉他?”
“不过他的确没说我不是学武的料,但是说我没天赋不是一个意思吗?”
江起:……
“那公主想学轻功吗?”
温妤好奇道:“学的话,是怎么个流程?”
江起一本正经道:“轻功入门,每日扎马步三个时辰。”
温妤惊恐:“夺少?”
三个时辰?!就是六个小时……
一天的四分之一都用来扎马步?!
江起看见温妤的表情,忍俊不禁:“公主,三个时辰只是入门。”
温妤抱住胸口,面容安详:“感觉尸体暖暖的,不学了,我果然不是学武的料。”
下一秒又话音一转:“那宁玄衍的轻功岂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扎马步?”
“扎马步只是入门,到他的境界马步已经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了。”
温妤点点头:“俗话说腰马合一,感觉还不错呢!”
江起:……
全程听到二人聊天的皇帝:……
皇姐啊皇姐,这种严肃的场合,你拉着江起说些什么呢?
而无人注意的角落,明镜站了好一会。
他等了许久,最终垂下眸子,朝着皇帝双手合十后,转身走回了瘴气林中。
宁玄衍顶着陆忍的压力,想要冒着风险,伺机将温妤掳走,但余光见她与江起聊的十分开心,顿时气上心头。
这个女人!
他扛住陆忍一刀,连连后退,再次闪身躲避:“我说过了,我打不过你,但你也抓不住我。”
宁玄衍恨恨地瞪了温妤一眼,不再流连,而是决定突破禁军的包围圈。
皇帝冷喝道:“抓住他!”
宁玄衍接连闪身,整个人仿若没有了重量,脚尖轻点,速度极快地在禁军头上踩过。
陆忍紧随他的步伐,寂月毫不留情地劈向宁玄衍的后背。
刀光闪过,带着冷寂的杀气砍伤了宁玄衍的右肩。
宁玄衍顿时闷哼一声,捂着肩膀,咬牙运起轻功,竟然带着伤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只有陆忍跟上他的身影,追了上去。
一道空旷却清晰的声音从林中传来,响彻所有人的耳畔:
“温妤,你等着!”
温妤掏掏耳朵:“真吵。”
下一秒,陆忍的声音也响彻所有人的耳畔:
“大言不惭!你也配直呼公主的名讳!”
温妤鼓掌:“就是就是!”
皇帝扶额:“皇姐,你与这宁玄衍……”
他话还没说完,温妤一把抓住皇帝的手:“皇弟,我们可是皮连着皮,筋连着筋,肉连着肉,骨连着骨,血连着血,心连着心,肝脾肺脏连着肝脾肺脏……”
“停!”皇帝打断她,“皇姐你可以说骨肉相连……”
“嗯嗯,骨肉相连好吃的。”
皇帝:?
“香喷喷,嘎嘣脆。”
皇帝:?
皇帝简直眼前一黑。
温妤摇了摇皇帝的手:“反正你是我的亲亲皇弟,我是你的亲亲皇姐,你可不许以为我跟他一伙的要谋反,我绝对跟你才是一伙的。”
一伙是这么用的吗?
皇帝嘴角抽了抽:“朕倒是挺想看看皇姐谋反是什么样的,可会变得上进一些?爱学习一些?”
温妤:……
“皇弟,好刺激好**的要求啊!你真会玩!皇姐我甘拜下风。”
皇帝:……
他捏了捏眉心:“江大人,你护送皇姐先回公主府吧,想必皇姐累了。”
“是,圣上。”
江起牵来了一匹马,若是从前,他定会觉得共乘一匹十分不妥,但现在他的想法已然发生改变。
自从那日在马上向公主表明了心迹,又经历了崖底这些天,他心中的渴望已经愈来愈重,他喜欢和公主独处,也只想和公主独处。
江起搂住温妤,将她抱上马。
温妤眨眼道:“皇弟,我不累,我要陪着你!”
皇帝:“……不,你累了。”
温妤慵懒地靠着江起,已经闭上眼准备眯一会,嘴里却还是假模假样地说着:“我不累!”
流春看着疾驰而去的温妤,伸出了右手:“公主,奴婢还在这呢!”
可是温妤已经听不见了,江起虽然听见了,但他却像没听见一般。
越凌风没有得到皇帝的首肯,自然无法离开,也只能看着二人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越爱卿可是也想随皇姐而去?”
越凌风:……
“微臣……”
“好了,江起速度快,所以朕没让你跟着。”
皇帝叹了口气:“皇姐不在的时候感觉少了许多乐趣,可是在的话,朕又时不时头疼不已。”
越凌风微扬唇角:“圣上不就是喜爱这样的公主吗?”
皇帝又叹了口气,无奈中带着宠溺,宠溺中带着头疼,头疼中带着一言难尽,最后吐出一句:“造孽。”
他还是忘不了骨肉相连这个词在温妤的眼中竟然是好吃!香喷喷!嘎嘣脆!
从前的凿壁偷光,来龙去脉,闻鸡起舞便也罢了,与皇姐的解释还能挂上关系。
但是骨肉相连,怎么会是好吃???
一想到这个,皇帝又眼前一黑,还是得让皇姐多读书!
而等到夕阳落山时,温妤才顶着一张微微肿起又胭红的嘴唇,回到了公主府外。
江起勒紧缰绳,将温妤轻扶了下来。
温妤深感她的**已经逐渐适应马背的颠簸,变得坚不可摧!
守门看见温妤,惊喜的差点跳起来,马上让人去通报给内院的三位姑姑。
“公主,您回来了!”
温妤张开双臂,“对,本公主又回来了!”
她说完拍拍裙子,看向江起:“我到了,你回吧。”
江起握着缰绳,未动分毫。
他抿了抿唇,压下狂跳的心脏,轻声道:“公主,微臣不想回。”
“嗯?”温妤戏谑地看着他,“之前没亲够?我都亲累了。”
江起:……
他耳根微微发烫,低声道:“公主……微臣可以进去讨杯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