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也看到了。”
金宵节上众大臣都比较放松,甚至有人离了席,远远地朝船舫里看上一眼,然后目瞪口呆地将手中的酒洒了。
于是又有不少人效仿,最后无一例外地咂舌。
“丞相大人,您就不好奇吗?”
林遇之轻抿着酒,屹然不动,目光与对面的陆忍碰上。
他举起酒杯,二人竟颇有默契地起身,离开了宴席,来到了假山的池边。
“陆将军好酒量,本相观你喝了不少,却无醉意。”
林遇之手中拎着酒壶,又倒了一杯给陆忍。
陆忍望着杯中的酒水,并没有喝,而是道:“林丞相想和本将军说什么?”
“陆将军呢?又想说什么?”
二人沉默地站在池边。
“若是能回到大雪那日……”林遇之盯着池中的月亮,意味不明的话只说了一半。
但陆忍却听明白了。
“没有若是,本将军跪在殿前是注定,你亦是注定。”
林遇之笑了笑,二人站在池边没有再说话,但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另一边的船舫。
片刻后,陆忍道:“也许你的运气确实很差,后来的公主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你知道了?”
“你指什么?”陆忍喝了杯中的酒,“本将军只知道,我爱上的从头到尾都是公主。”
“嗯,我确实没那么好运。”
他的好运在遇见公主前,似乎便在儿时的流离失所,官场的步步高升中消耗殆尽。
只是公主又给了他一次机会,拯救了泥足深陷无法自救的他。
就像他的神明一样。
二人不再说话。
而宁玄衍此时正百无聊赖地饮着酒。
温妤在时,他只用看着温妤的脸便觉得这宴席有些意思,不在时,又瞬间觉得无聊透顶。
不过他现在已是有身份之人,就算觉得再无聊,他也得来。
宁玄衍看了一眼假山旁的陆忍和林遇之,眯了眯眼。
大臣们都对宁玄衍的身份有所猜测,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搭话。
不过偷偷讨论是少不了的。
“那就是吧?”
“无疑了,怪不得给长公主迷的神魂颠倒。”
“确实如此,与长公主站在一起当真是天造地设,一对璧人。”
宁玄衍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两位大臣身上,不仅没觉得被冒犯,反而罕见地勾了勾唇,单手支着脑袋,听得起劲。
“你这话说的,长公主和哪位大人站在一起不是天造地设,一对璧人?陆将军不是?江大人不是?越大人不是?”
“是是是,当然是……”
谁敢说不是?
宁玄衍勾起的唇角瞬间抹平了些许,眸中涌出一丝无语,不想再听。
“不是,你刚才好像少说了一位。”
“有吗?”
“当然有,林丞相,丞相大人啊!”
“……………………看我这记性!习惯了习惯了,一时没改过来,丞相大人和长公主当然也是天造地设,一对璧人!”
大臣说着擦了擦额头的汗。
宁玄衍看了过去,目光凌厉。
二位大臣:……
而越凌风则是裹紧了大氅,耳边是盛京府尹的嘀嘀咕咕。
他并不如何在意,已经练就了对方说什么都当成耳旁风的技能。
只有盛京府尹口中偶尔冒出的“公主”二字,能令他仔细地听一耳朵。
“我的天啊,陆将军和丞相大人该不会强强结合了吧?越大人你以后在公主府还有生存之地吗?”
越凌风望过去,又很快收回目光不为所动。
“越大人?您不会已经放弃战斗了吧?”
越凌风:……
他放下酒杯,突然没头没尾道:“酒有些凉了。”
盛京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