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善人不但用商贾的大骨头熬汤,还做肉包子,卖给一些过往穷酸的商贾,简直是丧尽天良!”
一语落下,激起千层浪。
常年生活在清水县的百姓,自然知道商贾失踪一事。
但他们没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王二麻子的客栈!
并且截杀过往商贾,这已经算是暴利生意了,但王二麻子居然还不知足,还当奸商!
大包子,那可是清水县无数百姓的最爱!
百姓瞪大双眸,无不咬牙切齿!
尤其是做包子的商贾,更是感觉天都塌了。
“王二麻子不知本官身份,欲要截杀本官,夺取钱财,杀人灭口,幸好被本官识破,侥幸捡回一条命。”
“之后,本官便从他的口中,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能屹立清水县数十年而不倒,背后竟是因为站着清水县捕头,师爷,以及县令!”
“本官不信,陛下方才下达旨意,御史台巡查天下,严查一切不法,本官更不相信,朗朗乾坤之下,竟有官商勾结,沆瀣一气!”
“本官前来府衙报官,揭露这一切,要将这王二麻子绳之以法,可这李文正说天高皇帝远,他便是这清水县的天,他便是清水县最大的王法!”
“本官被打进了大牢,受了大刑!”
说着,高阳背过身子,白色的囚衣一片血迹,看着触目惊心,并且后背的囚衣破开,露出两道狰狞的鞭痕。
当然,这囚衣上的血是在李瘸子的身上染了染,顺带还抹在后背的鞭痕上,因此看着极为骇人。
“嘶!”
一时间,听闻此话的百姓无不面带骇然!
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他们盯着高阳后背的两道鞭痕,还有那血迹斑斑的白色囚衣,一阵头皮发麻。
孟子义,陆瀚海,章忠对视一眼,身子挺的笔直。
这一刻,他们似乎明白了活阎王的怒火!
高阳缓缓回过身,淡淡的道,“两道鞭痕,只是本官身上微不足道的小刑,但本官就不脱囚衣了,免得吓到你们。”
“本官斩了李文正,因为他该死,因为本官的心中,有着滔天的怒火!”
“陛下曾言,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在陛下心中,大乾是一棵正在茁壮生长的树,但天下百姓是根,是生命之水!”
“若根烂了,大树无水浇溉,又怎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区区小刑,这对本官算什么,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真正让本官动怒的,是这帮**污吏,竟要挖我大乾的根,断我大乾的水!”
“这一点,本官绝不能容忍!”
一语落下,就宛若一场遮天蔽日的巨大风暴,骤然肆虐着围观百姓的内心。
他们纷纷盯着高阳,眼睛都红了。
原来在有些人的心底,他们并不是最底层,活该被剥削的**民,而是一棵大树的根,灌溉大树的水!
他们于整个大乾,极为重要!
当即,一双双目光散着熊熊火焰,仿佛要化作实质!
孟子义面色大变,满是骇然。
他满脸惊惧的看着高阳,心头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活阎王,他要做什么?
民心躁动,这显然是活阎王还没完!
高阳盯着在场百姓,声音骤然提高八度,就如雷霆炸响九天。
“一地尚且如此,那整个睢阳郡,共13个县,56个乡,682个村,又藏着怎样的龌龊!”
“睢阳各县百姓,又在受何等疾苦?”
“本官既来了,既身负皇命,那便绝不能坐视不管!”
“因此,本官决定为民出头,于三日之后在睢阳城正中心,建一个问政大堂,问政整个睢阳郡!”
“全郡13个县,56个乡,682个村,各地负责人必须齐聚睢阳城,等待本官传唤!”
“有功者,重赏!有过者,当场处理,当场处罚!”
“本官的原则就是,有一例,那就处理一例,绝不姑息!”
“届时,天下百姓皆可前来围观!”
“本官此举就是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天下百姓,我大乾的官是为百姓服务的,而不是被百姓服务!”
“大乾官员应当为老百姓谋福祉,做实事,而不是骑在老百姓头上,当百姓的十八代祖宗!”
轰!
此话一出,就仿若一阵巨大的风暴,席卷百姓的心头。
他们纷纷瞪大眼睛,看向高阳所在的方向,犹如被雷霆劈中。
问政大堂,问政整个睢阳郡!
严查一郡官员!
天下百姓,皆可前去围观!
大乾官员应当为百姓谋福,而不是被百姓服务!
这每一句话,都仿若一把尖刀,刺向他们心口的最深处。
就连一些眼里无光,瘦骨嶙峋的百姓,也抬起了眸,身子颤抖,眼里有泪花闪过。
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也会有这一天吗?
“青天大老爷!”
“青天大老爷!”
哗啦啦。
府衙外。
一个接一个的百姓跪下,眼含泪花,他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声浪,直冲云霄。
孟子义盯着高阳的背影,身子一晃,双目失神。
他早有预感,此事高阳绝不会善罢甘休,但他也万万没想到,高阳竟要掀起如此大的动静。
问政大堂,问政整个睢阳郡的大小官员!
13个县,56个乡,682个村,一个都不放过!
并且这场问政,还要在百姓的眼皮子底下进行!
天塌了!
真正的天塌了!
一旁,章忠、陆瀚海齐齐吞咽一口唾沫,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浸透身上的官袍!
“大人,若有官员告病不来呢?”孟子义小心的问道。
高阳淡漠的扫了过去,令孟子义浑身如芒在背。
高阳淡淡的道。
“不来者,一律视作心虚,革职查办,永不叙用!”
“你写报告,我批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