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郡主小暖宝 第1461章 蜀国皇帝:动刀子吧

上官仲景这话,再次让药房陷入死寂。

除了钟大夫和花婆婆没眼看这个充数徒弟外,就连温眉也觉得尴尬到了极点。

按理说,眼下这种紧急到不能再紧急的时候,他们应该顾不得那些有的没的。

但这臭小子非要跳出来说一些鬼话,这就怪不得他们吐槽了。

钟大夫和花婆婆表示不想要这个徒弟,温眉也觉得这个儿子生来就是讨债的。

——天真。

——实在是太天真!

“你出去后可千万别说是我温眉的儿子,我怕丢人!”

吐槽了自家儿子一句,温眉才点醒他:“你魏伯伯命不久矣,并非是因为中毒或受了内伤外伤。

他根本的病因,是脑袋里的瘤子!

即便你把他先这样再那样,又有什么用?

他死而复生,脑袋里的瘤子就能自然消除吗?筆趣庫

想救他,还是得动刀子才行!”

魏家众人听言,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

哪怕上官仲景方才的言论太过荒唐,但已经走到绝路的他们,心里还是忍不住燃起希望之火。

可如今温眉的话,又让那把希望之火迅速熄灭了。

兜兜转转,还是得回到动刀子上。

否则,蜀国皇帝最长活不过一年,且还要频繁承受痛苦。

“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这话,是逍遥王问出来的。

当钟大夫和花婆婆将两个选择都说出来以后,他心里就已经很明白了。

但明白是一回事儿,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儿。

不管选择冒险动刀子还是掰着手指数日子,他都不能接受!

长兄如父。

蜀国皇帝不仅仅是他情同手足的哥哥,更是处处教导他,包容他,保护他的父亲!

他还梦想着他们兄弟几人都能活到七老八十。

梦想着孩子们长大后,成家立业,能把魏家给撑起来。

梦想着他们卸掉重任,一起云游四国!

届时,他们会带着各自的媳妇儿,乘舟南下,看遍山河,把酒言欢……

他的梦想,也是其他几个兄弟的梦想。

就这事儿,过年喝酒时,兄弟几人都不知道谈过多少次。

如今,梦想还没实现,老大就几乎被判了死刑!

这让他如何接受?

“阿祁,阿敬,阿和。”

逍遥王思绪飘得很远,再收回来时,只听见皇后带着隐忍的哭腔在喊他和安定王、平顺王。

安定王叫魏敬,平顺王叫魏和。

平常,为了不失礼数,皇后从来都是叫他们封号的。

只有逍遥王不同。

这是蜀国皇帝同父同母的弟弟,因此,皇后自打嫁给蜀国皇帝后,几乎都是叫他名字,阿祁。

可如今,当着众人的面,她竟直呼安定王和平顺王的名。

由此可见,她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果然。

逍遥王兄弟仨刚把目光放到她身上,她便道:“我虽身为中宫皇后,却终究是个女子。

对于皇上这病该怎么治,我实在下不了决心。

你们兄弟几人的感情素来亲近和睦,这事儿……就交由你们和瑾熔一起商量吧!”

说完,皇后绝望地闭上双眼,将头埋到逍遥王妃怀里。

也就在这时。

吱呀一声,药房的门被人推开。

有光从门外投**来,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就站在光中。

暖宝微微眯眼,最先看清楚来人。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忙从座位上起身:“皇伯伯……”

众人反应过来,也一个个心惊不已。

在场的人习武的不少,耳力灵敏的更比比皆是。

但他们竟无一人,听到门口有动静。

即便是暖宝,也没有察觉外头有脚步声靠近。

可见,蜀国皇帝过来时,就是小心翼翼摸过来的。筆趣庫

看着蜀国皇帝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众人都担心不已。

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在这个时辰过来?

也不知道众人方才说的那些话,他听到了多少?

不是说喝完药就睡下了吗?

怎么还会……

“皇兄。”

逍遥王忙往前走两步,想去扶蜀国皇帝一把。

岂料,蜀国皇帝却摆摆手,十分平静地跨过门槛,仿佛没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

他说:“动刀子吧。”

他说:“你们方才的话,我都听见了。

与其靠着针灸和药物多活那一年半载,还不如赌一把。

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也不过是早走几个月罢了。”

他说:“这条烂命是我自己的,我想,我也应该有选择权。”筆趣庫

他说:“不是我贪恋这人世,实在是放心不下的事情太多。”

他说:“母后已经给父皇处理过后事了,我不能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说:“魏家还有这么多的孩子尚未成家立业,我等着喝他们的喜酒。”

他说:“我还没看到蜀国变得更强大,还没有打消敌国的狼子野心,我舍不得走,也不敢走。”

他说:“皇后啊,我这一世欠你良多。

虽许不了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也曾答应过你,要陪你到老。

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与你多走那一年半载的路。”

他说:“阿祁啊,年少时你总往外头跑,留我在宫里帮你应付父皇母后。

你答应过我的,待孩子们长大了,能担重任了,你会补偿我。

我还等着你兑现诺言,带我游遍大好河山!”

他说:“还有我的娇娇暖宝啊。

我的暖宝还没长大,更未择婿,我怕我走了,她会少一个人疼她。”

蜀国皇帝这话,惹哭了一屋子的人。

即便是温眉和钟大夫、花婆婆,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阿政!”

皇后最先绷不住,踉跄地扑到蜀国皇帝面前,握住了蜀国皇帝的手。

阿政。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唤过他了。

上一次这样唤他,还是大婚那天。

洞房花烛夜,她在他的怀里,一遍遍喊着阿政,阿政。

等到次日去敬公婆茶,她就已经改口,喊他为殿下。

登基后,又喊皇上。

‘阿政’这两个字,真的已经很久没有从她嘴里吐出来过了。

可现在,她喊他阿政。

不仅是因为蜀国皇帝的话让她动容,让她不舍。

更是把这些日子以来积压的无助和绝望,都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