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夫人和元沁的母亲一路纠结着来到逍遥王府,紧张得手心都有点冒汗。
然而,令她们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她们一下马车,就看到王府门口站着一群妇人。
其中,为首的那一个已到中年,却依旧貌美如花,气质高贵。
元老夫人和元沁的母亲认得那位妇人,正是逍遥王妃,南骞国的公主殿下!
而逍遥王妃身边,还站着三个年轻的妇人。
一个是她们的宝贝君儿,还有两个,分别是世子妃和逍遥王府的二夫人。
当初君儿大婚时,她们彼此都见过的,所以认得。
婆媳俩看见这阵仗,一时间都有点懵。
但好在元家也是书香门第,虽说算不得勋贵世家,但礼仪规矩这一块,她们还是懂的。
眼看着逍遥王妃领着儿媳妇迎上前来,元老夫人和元沁的母亲立马就笑着上前,给对方行礼。
双方一边聊着一边往王府里走,说着客套话。
就在元老夫人和元沁的母亲以为,她们要陪逍遥王妃闲聊上一阵时,逍遥王妃却在正厅门口止住了脚步。
她笑着朝元老夫人道:“老夫人见谅,昨儿个一大早,我就答应了父皇,今天要陪他一起打理他的菜地。
这答应了老头子的事情不好反悔,以免他不高兴,所以接下来啊,就让姒君好好招待你,我先失陪了。”
言毕,又冲姜姒君说:“快领你外祖母和舅母去你的院子,好好说些体己话。”
元老夫人和元沁的母亲没想到逍遥王妃竟如此亲切,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还是姜姒君挽住了元老夫人的手,笑道:“好啦,外祖母,舅母,别看了,我们回小院去。”
元老夫人回过神,有点尴尬。
她笑着道:“没想到公主殿下如此孝顺,竟愿意陪太上皇一起种菜。”
姜姒君听言,轻声道:“娘是很孝顺的,不管是对夫君的外祖父还是对皇祖母,她都很有耐心。”
几人说说笑笑,便到了魏倾华和姜姒君的小院。
看着姜姒君幸福洋溢的样子,元老夫人和元沁的母亲都很欣慰。
她俩轮流过来摸姜姒君的肚子,跟肚子里的小宝宝说话,又聊一些有趣的事情。
到了最后,元老夫人才道:“君儿啊,我和你舅母这次过来,是有事情要与你说……”
“外祖母,何事儿啊?”
姜姒君见元老夫人突然严肃起来,忍不住就坐直了身子。
元老夫人见状,握住了姜姒君的手:“君儿,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纵使我们都很舍不得你,可我们的家在南都,总是要回去的。
昨天啊,你外祖父和我,还有你舅舅舅母们都商量过了,我们在蜀国已经待得够久了,也该启程回家了。”
姜姒君一听,顿时有些着急:“外祖母,这才住了多久啊,怎么就要……”
“君儿,你听外祖母说。”
元老夫人不用想都知道,姜姒君肯定是舍不得他们的。
她怕自己心软,听了姜姒君的话以后会有所动摇。
于是,赶紧道:“我们来蜀国的时候,就没有计划过要久住,只是想参加你的大婚宴,亲眼看到你出嫁。
后来啊,是我和你外祖父舍不得你,觉得你性子跳脱,又嫁入了高门,怕你受委屈,所以才多留了一阵。
现在我们看到你和魏三公子恩爱有加,又有了身孕,我们也就放心了。”
“外祖母,舅母,就不能再多留一段时间吗?”
姜姒君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紧紧握住元老夫人和元沁她母亲的手:“我舍不得你们,我想你们多留一段时间,多陪陪我。”
元沁她母亲一看姜姒君要哭,暗叫不好。
她什么都不怕,就怕婆母心疼外孙女,临时反悔。
这样的话,她闺女可就危险咯!
于是,她赶紧开口:“君儿啊,不是我们不想陪你,实在是我们在蜀国待得太久了,得回家啊。”
说罢,她咬咬牙,干脆道:“你看看你的几个表兄弟表姐妹,他们有的已经有了家室,家中还有孩子在等着他们。
有的呢,还没有说亲,但年纪又已经到了,我们得回去帮他们操持终身大事!”
“舅母,舍不得就多待一阵嘛!”
姜姒君的泪水夺眶而出,好生可怜。
她也顾不得别的,急忙道:“兄弟姐妹中谁还没有说亲啊?我来帮忙行不行?
您回去问问他们,有没有谁想跟蜀国这边结亲的,我想办法给他们安排!
哦对了,沁儿!沁儿今年十三了,是该说亲的。
我小叔子魏唯华不错,与沁儿也合得来,不如……”
“君儿!”
元沁她母亲一听这话,恨不得给自己扇几个耳光。
好端端的,她提什么说亲不说亲的事儿?
心下一狠,元沁她母亲便道:“总之,我们这几天肯定是要回去的,你别再留我们了。”
“外祖母,舅母,你们别走……”
姜姒君可怜巴巴看着元老夫人和元沁的母亲:“你们……你们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母亲,很多事情都没有人教我。
我这是第一次有孕,心里头也慌得很,我……我希望我临盆的时候,你们都能在我身边。
我也一直以为,你们会多陪我一段时间,至少陪到我平安生下孩子!
可现在……现在你们却告诉我你们要回南都去,那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说完,姜姒君也不瞒着元老夫人她们了。
咬咬牙就道:“外祖母,舅母,你们……你们就算不为我考虑,也该为沁儿考虑啊。
沁儿她……她与我小叔子两情相悦,心里都有彼此,你们就这样回去了,沁儿恐怕要伤心的!”
“什么?!”
“你说什么?!”
元老夫人婆媳俩的天都要塌了。
尤其是元沁她母亲,猛然站起身:“君儿,你跟舅母说实话,你刚刚说的……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姜姒君举起手指发誓:“比珍珠还真!”
元沁她母亲听言,立马捶胸顿足:“要命了要命了,这是要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