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亏,上官轩今日已经吃过了。
吃得还挺大。
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不说,连年货长什么样都没看到。
不过……
命人去查查逍遥王府,也不是不可行啊。
既然这关系已经攀上了,就只能接受现实。
先调查一番吧。
倘若逍遥王府真像孩子说的这么好,那他们也放心。
莫说是对方不知道孩子的身份,即便是有朝一日知晓了,他们也不用因为人家的人品而如临大敌。
相反。
若是逍遥王府隐藏得深,将孩子都骗了去。
那早一点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也能早一点防患于未然。
至于温眉所担心的软肋,上官轩倒觉可能性不大。
什么叫软肋?
于他上官轩而言,父母妻儿就是他的软肋。
同样。
对于温眉来说,丈夫和儿子也是软肋。
正因为他们身在江湖,身处高位,又深知有软肋的苦。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在悉心栽培大儿子的同时,也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爱。
想着,哪怕不能让大儿子成为一个完全没有软肋的人,也绝不会让自己变成大儿子的软肋。
少一个是一个。
就连素来喜欢跟大儿子亲近的老二老三,也没少被灌输‘不许给大哥惹麻烦’的思想。M.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倘若真有那么一日,有人拿着他们的性命来威胁大儿子时。
大儿子能将灵剑山和天下百姓放在前头,不要有太多的后顾之忧。
身为灵剑山的庄主,走一步,就得看百步。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太过迂腐刻板?何尝不知儿子的苦?
但他没办法。
这灵剑山,总要有一个儿子担着。
“轩哥,我睡不着。”
温眉心里乱糟糟的。
脑海中一下是那件脏衣裳,一下是糖醋排骨。
哪怕上官轩答应派人去盯着逍遥王府,她还是没法静下心来。
上官轩也一样。
不过相较于温眉的担心,他更多的是懊恼。
懊恼自己今日竟冲儿子发了这样大的脾气。
于是,闷闷应了声:“我也睡不着。”
“那怎么办?”
温眉蹙眉:“子越今日才回来,咱们明日就面容憔悴,像什么话?”
“那……要不来一下?”
上官轩转过身,看向自己的妻子:“消耗消耗体力,兴许就能睡着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来什么来?”
“来一下,指不定就能生个闺女了。”
“生闺女?”
温眉嗔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你看我们俩像是有那命的人吗?”
“不来一下怎么知道没有?”
“十年了,来得还少吗?除了儿子还是儿子,没劲儿。”
“咱们还年轻,来一下。”
“不来。”
“来一下嘛。”
“不。”
“来一下~闺女香香的。”
“好,来一下。”
……
三日后。
被上官子越留在万丰城的黑鹰回来了。
黑鹰刚到灵剑山,就立马来了凌云阁回禀消息。
“少主,属下和扬名调查到,那些人并不是灵剑山的弟子,而是万全镖局总镖师林进聪的人。
不过这林进聪跟费城主,有着一层远亲关系。
所以属下认为,那些人在万丰城以灵剑山弟子自居,跟费城主脱不开关系。”
上官子越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眼都没抬,自顾自烤着糍粑:“远亲?说。”
“是,少主!属下和扬名一直盯着那群人。
发现他们在收完保护金后,就带着保护金出了城,去了距万丰城五十里的青峰村。
青峰村近些年开垦了不少的地,圈出了好几个大庄子。
其中有两个最大的庄子,主人都是林进聪。
这林进聪的母亲姓白,叫白凤云。白凤云有一个表妹,叫何佩真。”
“我记得费长老的夫人姓何。”
上官子越给糍粑翻了个面,从容又淡定。
“是!这何佩真正是费长老的夫人,费城主的母亲。”
黑鹰恭敬道:“据属下和扬名打听到的消息。
何佩真跟白凤云的关系一直都很淡,这么多年来几乎从不往来。
就连费城主和那林进聪,也是一副交情不深的样子,大街上见了都不会打招呼。可就是这么淡的交情,林进聪竟在前夜和昨夜,接连两次夜访费府。”
“还有呢?”
上官子越依旧没抬眼,淡淡问:“扬名留在万丰城了。”
“是!属下和扬名认为,费家跟林家的关系没外界传的这么简单。
所以便由属下回来跟少主禀报,扬名在万丰城继续盯着他们。”
说着,黑鹰又道:“只是这件事情牵连甚广,需要盯的地方不少。
属下在回来之前,已经动用了万丰城部分的眼线。
分别盯着费城主、林进聪、以及那群假冒的灵剑山弟子。”
“做得很好。”
这一回,上官子越总算抬头看向黑鹰。
还将自己刚刚烤好的糍粑递了过去:“尝尝,从蜀国带回来的。”
黑鹰一听,立即伸出双手:“谢少主!”
上官子越没吭声,又拿了一个糍粑出来烤上。
才道:“光是盯着万丰城这边还远远不够,别的地方也得同时抓。
你去调一些可靠的内门弟子,把所有涉及到保护金的地方都盯紧了。
这件事情不宜打草惊蛇,但也不能拖得太久。”
“是,少主!”
“大哥~你在干嘛呀?”
上官子越才刚把话交代完,院子里便传来了上官仲景的声音。
紧接着,上官清之的声音也随之而来:“仲景,你跑慢些。”
黑鹰往一旁挪了几步,朝来人点了点头,这才退了出去。
上官仲景鼻子可灵了。
直奔火盆,眼馋地盯着上官子越的糍粑。
“大哥~你在烤糍粑呀?有我的份吗?”
“自己烤。”
上官子越看都不看上官仲景,只朝上官清之道:“你也自己烤。”
“好。”
上官清之笑了笑,就搬来小凳子在火盆旁坐下了。
“还是大哥这里清闲,爹跟娘亲正在大殿忙着呢。”
“谁来了?”
上官子越随口问了句。
“费长老来了,还有费城主。”
上官清之老实应道:“一个来送年货,娘亲正忙着拒呢。
还有一个运了一整年的铺租来,爹正在看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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