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群臣顿时无话可说！
你说造纸工坊与民争利，可百姓根本就没有人会造纸！真争利，也是同造竹简的争利。
可跟能吸收的灾民比起来，这点争利，都是小事。
“陛下！您要用这什么纸替代竹简？不可！竹简可是传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祖宗之法，很是好用，怎么好随意取代？”
说话的是言官陈济泽，济州府陈济堂的亲哥哥。
“好用？”
云怜真轻轻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在空中晃了晃。
“这一张纸，能写下最少十根竹简上能记录下的字！可论起重量，只怕是十张纸，都比不上一根竹简！”
此话一出，满堂震惊！
能混到大殿上来的，不是出身世家，就是被举荐上来的人精，自然都看得出纸的好处。
“可是陛下，此物造价如何？之前也不是有人用绢帛代替竹简，可太昂贵了，让大雍百姓如何用得起？若是以陛下之命，强行推广，只怕百姓会不满！”
陈济泽不依不饶。
“是啊，若太过昂贵，别说百姓了，我们都用不起！”
“大人糊涂了，既是政务所需，怎么可能要我们的钱？”
“造价？一根竹简，能造几十张纸！的确，纸不能刮了再用！不过用过的纸，也可以送到造纸工坊，官方回收。”
云怜真重重将纸拍在桌上，嘴角微微扬起。
还是天尊想得周到，给他们技术的时候就直接涵盖了后续回收的一切步骤。
“此物竟如此便宜？居然还能回收？”
“若是如此，以后家中就不用存那么多竹简了呀……真是天尊保佑！”
这下，别说陈济泽了，就连云四海一时间都有点没话说。
“更何况，纸还有一大妙用！”
云怜真提起毛笔，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下几个大字。
“以此物为载体，各位大人可以尽情发挥你们的书法！”
书法？
一众大臣愣了愣，可旋即便明白过来，顿时如饥似渴的盯着云怜真手里的纸。
怎么看，纸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
“天尊赏赐此物，简直是大雍之幸，学子之幸！老夫要亲手为天尊写十份谢词！就用这个纸写！”
“既然如此，谁还敢反对，可就说不过去了！”
见大臣们当了墙头草，云四海脸色微微一沉，跟着说道。
“的确是天尊之幸！本王的封地，也愿开设造纸工坊！求陛下赏赐造纸术！”
这造纸术，显然是个一本万利的稳定买卖。
需求肯定比不了盐铁，可胜在便宜，盈利不会少！
“你的封地自然是要开的，只不过不是你们自己开，而是朕派人去开！造纸术乃天尊所赐，一切盈利，朕都要分一成给天尊观！”
“其余收入，五成入国库，四成入内库！”
“陛下圣明！”
大臣们跪倒一地。
这种厉害到都挑不出弱点来的东西，谁敢反对？
那可就不是反对造纸了，而是反对云怜真，是找茬了！
“陛下圣明。”
云四海气的青筋暴起，可还是低了低头。
走出大殿，云四海手一扬，陈济泽立刻就凑了过来：“王爷，不是小的不努力，实在是那天尊拿出来的东西，太完美了！”
完美到他多说一句，都好似在挑刺！
“无妨！什么造纸工坊，本王挣不到银子，谁都别想搞成！”
云四海摆摆手。
“你弟哪儿如何了？”
陈济堂可是他留在济州府的后手，再加上那些土匪的配合，想拿下那一万颗仙丹十拿九稳！
“请王爷放心，济堂也是您身边的老人了，他的本事，你是知道的。”
陈济泽露出一抹笑容。
“烧死陈济堂那个狗官！冲进去，府衙里面肯定有粮食！”
“他**，冲进去！跟他们拼了！”
济州府，府衙门外，乱成一团。
秦忠武站在门外，举起长刀，眸子冷的出奇：“尔等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冲击府衙，就是情有可原，也是重罪！”
“重罪？都快要饿死了，还想治我们的罪？”
“将军，求求你了，就给我们一点儿饭吃吧。我家里三个孩子，已经被吃了两个，就剩最后一个了。”
妇人抱着孩子，猛地扑倒在秦忠武脚边。
“你们放心！本将军这就将陈济堂抄家，将所有粮食都拿出来赈济百姓！”
秦忠武看的心一松，将妇人扶起。
可将妇人扶起后一看，她怀里的孩子早已脸颊凹陷，脸色发青，被活活饿死了。
“你这个败家娘们！我说什么，趁活着就去换，拖到现在，谁还跟我们换？他**，笨死了！”
旁边冲出来个汉子，冲着她拳打脚踢。
“你这厮好不讲理！此乃人之天性，你这是做什么？真是好大胆！”
秦忠武看到，顿时怒喝道。
“别听这狗官废话，冲进去，抢了粮食抢仙丹！”
“对！吃了仙丹，什么病都能好！我们冲进去！”
贼眉鼠眼的几个土匪一煽动，刚有些平息的百姓顿时汹涌的朝府衙冲去。
“可恶！”
秦忠武脸色一沉，拿出防爆盾，挡在身前，其他几人有样学样，居然瞬间在门前升起一道盾墙。
“诸位父老，我已经让人去找粮食了！等等一找到，就分给大家！”
“至于仙丹，大家排队，我们现在就发！”
秦忠武单手托着防爆盾，只觉得合适好用。
“你们在这顶着！”
秦忠武将防爆盾扔给禁军，自己冲到院中，抓起陈济堂，先给了他几个耳光。
“院中粮食呢？都给我拿出来，不然现在就杀了你。”
“粮食？大灾之年，我哪儿有粮食？”
陈济堂肿着脸颊，嘴硬道。
“还嘴硬？好！”
秦忠武抽出刀，对准陈济堂左手：“等我切了你的手，再来问问！”
“我可是凉王的人，秦忠武，你敢动我？”
陈济堂瞬间变了脸色。
“凉王？我还是天尊的人呢！说！再不说，我现在就切了你的手！”
眼看刀锋就要落下，陈济堂彻底慌了！
“后院仓库还有几十石！其他的真的没有了！我之前存的粮食，都送到京城去了！”
“都是真的！不信的话，你尽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