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永贤心里越发烦躁。
他原本以后,他留在北城,以后就彻底摆脱了父母,没想到家里的事情居然会一步步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可彭翠英要真去他单位闹的话,别人会怎么看他?他的仕途就全完了。
他只能答应道:“行了行了,我该养你,我以后每个月给你二十块的生活费,行了吧?”
彭翠英刚才也只是气急了,一时冲动,冷静下来之后,还是不愿意毁了自己这个出息的大儿子的。
她绷着脸,嘴上还是威胁道:“行,以后你每个月拿了工资,别忘了给我钱,否则,别怪我去单位闹!”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走吧!”姜永贤不耐烦的朝彭翠英挥了挥手。
彭翠英揣着五块钱走了之后,姜永贤才回到了他买的四合院儿。
他跟何年两个人基本上是在何家住半个月,这他买的四合院儿这边住半个月的。
他回到家的时候,何年刚提着一大袋子衣裳回来。
身上穿的也是一条崭新的收腰红色长裙。
一进门,何年提着裙摆转了一圈儿,撒娇的噘着嘴问姜永贤,“老公,好看吗?”
何年长得比较矮胖,皮肤又偏黑,红色收腰长裙不仅把她腰勒得跟水桶一样,更显得她又矮又胖。
姜永贤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点头,“好看,媳妇儿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何年立即高兴得“咯咯”笑了起来,扑过去亲了姜永贤一口,“老公,你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你猜猜我这条裙子多少钱?”
听到钱这个字,姜永贤脸上的笑容更加勉强,却还是配合的猜道:“五十块?”
何年撇了撇嘴,“那么便宜的衣裳能是什么好东西,配让我穿上身吗?你再猜猜。”
她撒娇的晃了晃挂在姜永贤脖子上的胳膊。
姜永贤顺势揽住何年的肩膀,“年年,我跟你商量一个事儿。”
“什么事儿啊?”何年也扭头看向姜永贤,眼眸里满满的都是甜蜜。
姜永贤看着何年那模样,眼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硬着头皮说道:“年年,现在姜怡然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们当初买这院子的时候,我爸妈又把所有积蓄都给了我们,现在我妈一个人在北城无依无靠,生活困难,我想……”
“你想什么你想!”姜永贤话音未落,何年已经瞬间变脸,厉声道:“姜永贤,我告诉你,当初买这院子你们家出那点钱是给我的彩礼。
就出了那么几个钱,你还想把那老太婆接来养老,让我伺候那老太婆,你做梦呢你!”
“年年,媳妇儿……”姜永贤赶紧安抚道:“我没打算要把我妈接过来住,我就是想说,我妈一个人住那边,她买米买菜总得花钱。我想每个月先给我妈五十块钱生活费,剩下的工资再全部交给你,我一分不留,你看成不?”
“五十块钱!”何年顿时厉声尖叫,“姜永贤,你充什么大款呐你,你一个月工资也就一百七十八块,你要给那老太婆五十块,你脑子被驴踢了啊?”
“我不管你那么多,我每个月顶多给老太婆二十块,多一分都别想!”何年趾高气昂冷声道。
姜永贤松了一口气,连忙答应了,“好好好,就二十就二十。我媳妇儿最好了,媳妇儿别为这点无关紧要的小事生气,气坏了身体我会心疼的……”
何年脸色缓和下来,娇嗔的瞅了一眼姜永贤,又依偎回姜永贤怀里,捶了捶他的胸口,“算你还有点良心!”
*
同时,已经在火车站住了三天的陈萍终于忍不了了,对秦铁牛吼道:“秦铁牛,老娘要回家,这破北城谁爱待谁待,反正老娘是不待了。”
秦海洋刚离开北城的时候,江家那边对他们还挺不错的,不仅帮他们付了房租费,还给了五十块钱生活费给他们。
可前两天,他们生活费花完了,房租也到期,再去找江家人的时候。
连江家人的面儿都没见着,就被他们小区门口的保安给轰出来了。
牛春花气不过,气势汹汹的准备去找姜怡然,撕了那小蹄子。
没想到姜怡然也不见了踪影,那房子里只剩下一个彭翠英。
牛春花刚一冒头,就直接被彭翠英给挠了,彭翠英不仅挠了她,还告诉她,她那好儿子也要吃枪子儿了。
牛春花本来还不信,彭翠英劈头盖脸的丢给她一摞川省的报纸。
牛春花不认识字,将信将疑的找人读了,她最引以为傲的好儿子,秦海洋真的是犯了大事儿了,吃枪子儿已经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了。
牛春花当时就觉得天塌了,坐在地上就开始嚎。
只是嚎完之后,房东知道她那出息的小儿子不仅进去了,还要吃枪子儿,更是不留情面的直接把他们赶走了。
他们一家人没地方去,甚至连买回去的火车票的钱都没有,到了火车站也只能滞留下来。
陈萍这一发飙,她儿子也跟着嚎:“我不要住臭烘烘的火车站,我要回去住大房子!
你们不是说幺妈生不了了,以后幺妈家的那些大房子,大彩电就全都是我的了吗?
我要住我的大房子,看我的大彩电!你们去把那些霸占我大房子、大彩电的人都给我赶出去!”
秦海洋回川省后,牛春花第一次去江家要钱的时候,是带着她的好大孙亲富贵一起去的。
亲富贵哪里见过那么好的房子,一进江家就被江家的大房子给迷住了,更恨不得钻进江家的大彩电里面去。
等牛春花拿到钱要走的时候,他哪里还舍得走。
又哭又闹还撒泼打滚,就是不肯走。
牛春花好不容易把他从江家拖了出来,他还闹着要回去。
牛春花就跟他说那是姜怡然爸**房子,以后就是姜怡然的房子,也就是他幺爸的房子。
姜怡然不能生了,他幺爸以后也不会有孩子,那房子也就等于是他的房子,大彩电什么的也都是他的。
等住在里面的江国志和白玉珠那老不死的两口子死了后,她就做主让他幺爸把那房子给他。
秦富贵听见这话,才没继续闹了。
谁知道,让他在火车站住了三天,吃尽了苦头之后,他又想起了那事,闹了起来。
这时候,秦富贵这一嗓子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周围有不少人都是跟秦家一样因为囊中羞涩才滞留在火车站的。
秦富贵这话踩在了他们的自尊心上。
顿时,愤怒的目光全都投向了秦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