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就连刘浪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这个老女人修为极强。
刘浪根本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出,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下一秒。
对方的手掌直接拍在了刘浪的额头上。
刘浪只感觉一阵刺痛。
但并没有那种濒死的感觉。
“什么情况?”
刘浪在回过神来,想要反击,却忽然间感觉胸口的符文有种灼烧之感。
低头一看,却见符文不但慢慢变亮,甚至仿佛有一条金色的丝线从自己的皮肤表面浮现了出来,慢慢朝着头顶上蔓延。
“这,这是怎么回事?”刘浪呆住。
而眼前的容姨看到这一幕,原本冷漠的双眸也微微有些激动。
不过,她依旧没有任何动作,而是死死盯着刘浪。
没过多久。
金线竟然蔓延到了额头,汇聚到了额头伤口的位置。
那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起来。
不多时,金色的丝线不但将伤口愈合,竟然还形成了一个“宁”字。
“真,真是少主!”一看到那个‘宁’字出现,容姨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奴参见少主,多有得罪,还望少主见谅。”
刘浪又没长天眼,根本看不到自己额头上的‘宁’字,但他却看到所有人都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额头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把**当成了镜子照了照。
这一看,刘浪也蒙了:“这是怎么回事?”
容姨此时已是老泪纵横,颤声解释道:“少主,那藕断丝连符的确是主母亲手炼制的,但知道藕断丝连符的人很多,当初主母身边的人几乎都知道。所以,我们根本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人模拟出了这种藕断丝连符来冒充少主。”
“当年,因为您的宁帝的血脉,在宁帝对您疼爱有加,在得知主母在您胸口炼制了一个藕断丝连符后,便亲手以自身精血为引,在您有额头又炼制了一道符,这道符文被宁帝命名为天赐,寓意您便是上天赐予之人。而宁帝更是以此为引,与藕断丝连符建立了联系。只有两道符文同时激活,并能产生联系时,就可以确保您的身份,这一点儿,天底下,知道的人屈指可数,而能够做到的人,更是屈指可数。所以,老奴刚才斗胆,这才对少主动手,还望少主赎罪。”
刘浪闻言深吸一口气。
他自然也明白对方小心谨慎的道理。
一旦被人冒充,他们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容姨,你快起来,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的意思。”刘浪努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问道:“我母亲她……”
“老奴这就带您去,这就带您去。”容姨似乎回过神来,也不敢怠慢,连忙吩咐梨花她们守在周围,带着刘浪朝着墓穴深处走去。
他们从另一侧绕到了那三具挡路的尸体后面。
刘浪这才发现,尸体的后面竟然还有上百具尸体。
“少主,为了防止拓跋洪的人进来,我们摆了一个天尸阵,可是,这天尸阵虽然效果极强,却需要大量的尸体来弥补阵法的力量。最开始的时候,拓跋洪那边不断派来进来,我们可以拿那些拓跋洪的人的尸体来补充阵法,可现在,拓跋洪显然发现了端倪,没有新的尸体补充,这个阵法已经出现了溃散的迹象,顶多再有一个礼拜,阵法也将彻底崩溃,到时候,我们再也无法阻止拓跋洪的人进来了。”
说到这里,容姨一阵唏嘘,旋即又满脸担忧:“少主,这个时候您出现,我虽然非常开心,但,但您出现得太不是时间了。”
虽然话没说完,但言下之意却非常明显。
容姨这是感觉刘浪好不容易活了下来,现在来这里,跟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这种时候,容姨只是确认了刘浪的身份,还不知道刘浪的品性,更不知道刘浪这些年经历了很多,有些话,也不敢贸然说出来。
刘浪没有吭声。
他现在只想见那个生了自己的母亲。
虽然从小对对方没有记忆,但血脉相连间的亲情,却根本割舍不断。
如果不是拓跋无极突然叛变,自己如今或许还在享受天伦之乐,是皇城高高在上的皇子。
可如今,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自己不但不是什么皇子,甚至还是被无数人追杀的宁家余孽。
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呐!
刘浪心中感慨着,不知不觉跟着容姨来到了墓葬的深处。
那是一间极大的墓室。
墓室中间一口黄金棺。
整个墓室里足有十几号人。
放眼望去,全都是女人。
而那些女人一看都不是泛泛之辈,如果所料不错,应该都是死士。
黄金棺的旁边,被搭了一张床。
床上,此时正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
一看到那名女子,刘浪的身体不自觉颤抖了起来。
甚至都不用别人介绍,刘浪甚至一眼就能辨别出来,对方就是自己的母亲。
那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感觉。
“母亲!”
刘浪踉踉跄跄来到了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止不住从眼眶流出。
公孙云娘虽然脸色苍白,但却依旧掩饰不住她的绝世容颜。
她看起来非常虚弱,看到刘浪后,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一抹笑容。
那抹笑容,充满了溺爱。
“扶我起来。”公孙云娘开口,声音宛如天籁,虽然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却让人生不起半点儿讨厌。
容姨赶紧上前,将公孙云娘扶着坐了起来。
公孙云娘抓住刘浪的手,眼眶也一下子红了:“孩儿,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还真能见到你。这些年来,我愧对了你,没有尽到当母亲的责任……”
“母亲,没有,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刘浪连忙摇头。
当初在赵府的门口看到的那个雕塑,跟公孙云娘几乎一般无二。
所以,刘浪见到公孙云娘,不但对公孙云娘没有半点儿生疏之感,甚至还无比亲近,甚至心疼。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刘浪哽咽问道。
“没事,只是累了,如今看到你回来,我也能瞑目了。”公孙云娘搪塞道,似乎根本不愿意跟刘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