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来,手握权利的时候,手底下有些自作聪明的人,送过一些男宠上门。
“反正殿下不在,您有些消遣,殿下也不会知道的。”
那个心腹在百忙之中,还能找出时间,把上下打点好,保证林望舒的消遣绝对传不出去。
林望舒当时都给气笑了,都忙死了,还有心情搞这些呢。
不过,如今看来,南宫侯的某些殷勤作态,跟当年的那些殷勤作态的男宠,还是少了点水平。
从珍宝阁出来之后,南宫侯盛情邀请林望舒前往绿柳别院做客。
京城外的别庄,别院的风景,花红柳绿,正是盛夏避暑的好去处。
林望舒心中有些厌烦,对身边的丫鬟打了好几个眼色。
海棠被雪莲缠住了,其他的侍女上前说了没几句话,就被南宫侯把话题接过去了。
“侯爷,郡主。”
最后是等在马车里的杨女官出面,将林望舒从这种困境里带了出来。
杨女官在外面等了半天,看到店里面的小厮将东西送过来。
又看到不远处南宫侯的车架,心里就有些不安。
等了好久,也没有见到人出来。
杨女官决定不再等下去,主动去看看什么情况。
南宫侯看到了走进来的杨女官,脸上的笑容有几分收敛。
拱拱手,向杨女官问好。
杨女官申面无表情,板着一张脸。
对林望舒做了个手势,示意林望舒可以上车离开:“郡主,到回去的时间了。”
南宫侯亲自送林望舒上车,邀请道:“有机会,郡主一定要来绿柳别院看一看风景。”
杨女官板着脸,让马车行动起来了。
宫里的人规矩大过天,南宫侯对于杨女官的作派接受程度良好。
对方代表的不是云安郡主,对方代表的是皇后和太子妃的重视。
南宫侯愿意给对方这份脸面。
放下车帘,林望舒的脸色平常的好脸色的都保持不住了。
“郡主,那别院,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杨女官轻描淡写的试探道。
林望舒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自然是清楚的,都说南宫侯难缠,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
杨女官笑了笑,不好多说什么。
南宫侯的风流自然是无有不闻,感情上的事情,女官也不好多说话。
毕竟两位都是主子,万一他日真的成了,自己现在的多嘴多舌,岂不是给自己招来灾祸。
如今的太子妃和皇后,都没有表露出给林望舒指婚的意思。
身为侍从的自己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回到府上,林望舒将珍宝阁送来的一盒子首饰打开,摆在桌子上。
将海棠留了下来,“这几日,雪莲跟你说什么了?”
海棠毫不犹豫将自己的观察说了出来,“南宫侯是个好选择,雪莲姐姐建议奴婢可以在小姐面前,说一说南宫侯的好话。”
如果说芙蓉院里面,谁最了解林望舒,海棠一定是其中得分最高的那一个。
虽然小姐从某一天开始,突然懂了很多道理。
但是小姐就是小姐,仍旧是那个在冬天,因为房间很冷,会把自己的被子分一半给她的小姐。
雪莲的想法太多,太杂,海棠不喜欢。
从前为了大夫人,那么的磋磨她们两个人,后来小姐用安排她到大少爷身边,来安抚她。
海棠也不喜欢。
海棠希望小姐可以活的开心一点,与太子妃在一起的时间,虽然需要谨言慎行,但是小姐真的开心了好多。
能让小姐开心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今日在珍宝阁里面,也是这个意思,雪莲让奴婢仔细观察,南宫侯对小姐是多么的欣赏和欢喜。”
“奴婢觉得不对,从前在外面的时候,奴婢见过这样的眼神,莲花姐姐怀孕之前,她那个相好的就是这样的眼神。
莲花姐姐告诉那个人自己怀孕之后,那个人连夜逃走了。”
海棠说到后来,眼睛里面涌出了泪水。
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丫头,路上见过的人家,看过的故事,比京中的许多小姐,看的都要精彩的多。
“奴婢那会儿年岁小,可奴婢已经记事了,莲花姐姐后来几乎丢了半条命,挨了一顿打,孩子也没有了。
奴婢痛恨那样的神情,也绝对不会忘记那种神情。”
海棠一口气说了很多,或许是风流种子,总是有相似之处。
海棠在南宫侯身上,见到了过去曾经见过的东西。
那些东西,在海棠年幼的心灵里面,种植下了恐惧。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那种东西蕴**的内容,足以要了她的命。
“注意点最近雪莲的动作吧,”林望舒在海棠情绪镇定下来之后,说道:“我有些担心她走了你那位莲花姐姐的老路。”
与人有私情,不是什么大问题。
丫鬟小厮的私情,林望舒能够解决。
唯一需要考虑的地方在于,出现了私情,就有可能会出现孩子。
这是最最难以掩饰的东西。
也是所有风流韵事里面,出现的最可怕的东西。
雪莲显然对南宫侯毫无抵抗力,即便在海棠好不遮掩的提点和提醒下。
雪莲仍旧在私下里,小心翼翼的缝制荷包,缝制手帕。
海棠有几次都快翻脸了,“你这样做,将郡主的名声置于何地?你有想过郡主吗?”
雪莲有自己的一套理论,“郡主早晚要出嫁的,定宁公主是皇室里的长辈,娘娘也要卖她三分颜面。
亲上加亲,难道不好吗?
郡主只是一时没有转过弯来,等到定宁公主去求婚,娘娘一定会考虑的。”
天呐,海棠听完雪莲私底下的这番话,都不敢直接转述给林望舒听。
这种揣度皇后心思的作风,完完全全就是找死的行为。
雪莲的语气很笃定,隔三差五就会帮助南宫侯将信件送到林望舒的手上。
即便被林望舒当场烧掉,雪莲也没有停止过。
“郡主为什么不打开看看呢?”雪莲笑得很开心,眉眼舒展,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或许有些什么重要的消息也不一定啊。”
林望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烦躁,在侯府里面与那些人争斗的时候没有感到。
在行宫里面,与皇后太子妃,伴君如伴虎的时候,没有感到。
南宫侯如今频繁的送信,让林望舒感到了那种挥之不去的烦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