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娇说的?”
孟晚棠气势陡然一变,眼神相当犀利,想刀一个人的心是藏不住的。
狗剩点头:“就是她。妈妈,你和她是不是有亲戚?”
“没有。”
孟晚棠拒绝得斩钉截铁。
她瞅了眼林素,把狗剩哄走:“来,我炒了点瓜子,你拿来给你姥姥和你兰奶奶吃。”
“哦。”
狗剩蹦蹦哒哒地跟过去。
进了屋,孟晚棠才阴着脸问:“陈娇娇当时怎么说的那句话,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狗剩学着陈娇娇的样子,夹着嗓子说:“狗剩,你喜欢你爸爸吗?你别喜欢你爸爸了,你还是喜欢你妈妈去。你妈妈虽然对你凶,可她不会死呢。”
“还有。”狗剩说完一句,又换了口吻,脸上的神情也跟陈娇娇当时的一模一样,“她和霍大毛他们说,大毛,你别欺负狗剩他们了,他们特别可怜,以后都没有爸爸呢!”
咔嚓。
孟晚棠手里的东西被捏得粉碎。
“哎呀,妈妈,这个爆米花都被你捏碎了,不能吃了。”狗剩心疼极了。
孟晚棠微笑:“没事,明儿我再去市场上给你买。”
她把瓜子给狗剩,让狗剩带走了。
孟晚棠坐在炕上犹豫一会儿,想了想,开始收拾东西。她只是拿了几件衣服,收拾好放进布口袋里,才转身出去。
晚上,她跟林素说:“妈,我打算回去一趟。”
“想回去就回去。”
林素还安慰女儿,“明天,你弟弟就回来了。他会帮忙带孩子,你大姨正好接下来都不用在医院值班。孩子们饿不着,顶多是吃得不够好。”
孟晚棠:“……”
她说走就走。
也没给陆青野去电话,直接就坐火车回去。
她坐的是早上的火车。
第二天上午就会到奉城。
林素担心她一个人太危险,特意让人帮忙买的卧铺票。
孟晚棠带着吃的,上了火车。
找到卧铺车。
她对面坐了一个男人,孟晚棠也没和别人说话,就一个人看书打发时间。饿了就吃东西。
等到后半夜的时候,孟晚棠发现有人摸她。
她拿出剪刀就朝着那个手扎去。
然后迅速坐起来,冷冷地看着那个男人:“你要是不想要这个爪子,就直接说。我可以帮你处理掉。”
男人没想到那个小娘们这么凶狠,还随身带着剪刀。
他一言不发,阴沉地起身出去。
孟晚棠却毫无睡意。
那男人出去后,到早上都没回来。
孟晚棠把东西收拾好,背上背包,等着下车。
她上铺的那个女同志下来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眼孟晚棠。孟晚棠就知道这个女人昨天晚上肯定也没睡着,绝对听到她和那个男人的对话了。
火车到站。
孟晚棠提前到车门口去,准备下车。
她出了火车站,发现有人跟着她。
孟晚棠直接上班车,那个男人也跟着上了班车,但没走过来。那人的余光一直看着孟晚棠。
孟晚棠有点后悔。
自己应该给陆青野打个电话才是。
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医院下车,下了车就去找陆彩华。
那男人看到她进了医院,犹豫一下才跟着进来。
“弟妹?”
陆彩华看到孟晚棠特别惊喜。
孟晚棠拉着陆彩华就躲起来,用手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无声地跟她说:“大姐,你看看外面是不是有一个穿着黑色上衣的男人,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陆彩华假装打扫卫生,扫完走廊,走进那间屋子,反手把门关上。
她没说话,就点点头。
孟晚棠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那人一路追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姐,你帮我看着点。”孟晚棠开始换衣服。她连脚上的鞋子都换了。
陆彩华把白大褂递给她:“你穿着这个。”
孟晚棠把头发放下来,重新盘起来,又戴上口罩。
“这样能看出来是我吗?”孟晚棠问。
陆彩华认真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
果然,换身衣服,还是能轻易认出她来。
她的眉眼太出色了。
戴上口罩,还是那么显眼。
“就这样吧。先离开这里再说。”孟晚棠想知道陆青野在哪儿,就问了陆彩华。
陆彩华说:“还在家。”
“那我自己过去。”
陆彩华一听,哪儿能让她自己去:“你等会儿,我和你一起去。你现在这样出去太危险了。你一个女同志,根本打不过那个人。”
“我尽量不和那人打架。”
孟晚棠嘴上这样说,却顺手抹了一把手术刀装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陆彩华看到之后,伸手把手术刀拿出来,塞给她一把小**。
“用这个。”
孟晚棠错愕地问:“大姐,这东西你是哪儿来的?”
“还能是哪儿来的,当然是平时自己用的。”陆彩华单身,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而且都是女孩儿。
她平时身上习惯性放着刀子,大妮身上也带着刀子。
二妮还小,平时都是跟着姐姐回来的,所以陆彩华还没给二妮准备。等二妮上初中后,就得让二妮也带着这东西。
天黑了,她就不让孩子们出去。
回到家后,她也是太阳落山就关门,没事不出去。
孟晚棠太理解陆彩华了。
家里没男人就是这样的,不安全。
一个女孩在城市里,独居,小偷都会上门去踩点。
“那你怎么办?”孟晚棠觉得手里的**有点沉重。
陆彩华又拿出来一把小刀:“我这儿还有。”
“……”
是她草率了。
孟晚棠拿着刀子装在口袋里,主要是为了自保。
“我先出去看看。”陆彩华假装出去转悠一圈,就看到一个男人还在外面转悠,她没再回去,而是偷偷地给孟晚棠使了个眼色。
孟晚棠就知道那人还在,她没拿东西。
反正兜里的都是衣服,这个先放在陆彩华这儿,等见到陆青野之后,再过来拿就行。
孟晚棠摸了摸口罩,推门出去。
余光看到那个从首都就开始跟着自己的人,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经过。
从过去的那一刹那,孟晚棠紧张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就在她走下楼梯的瞬间,背后响起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