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论点·螺湮之主!”
文小小率先出手,数量庞大的触手从灰色迷雾攀出,挟着力压白骨手臂之威势,眨眼间将骷髅恶灵捆成了色彩鲜艳的木乃伊。
骷髅恶灵似乎十分惧怕触手,在被束缚住后,整个房子的动荡出现了逐渐衰退、平息的迹象。
文小小没有因此忘乎所以,她清楚感受到自己的真理正在被无效化,当即喊道:“时间不多,尽快。”
“哎,行动力高的女人真可怕。”周科叹息间,已是闪至骷髅恶灵正前方,钥匙末柄的剑刃以方方正正的路径斩出漆黑朴实的乱华。
四刀,连续四刀,皆是斩在包裹在外层的触手之上。
先前由于骷髅恶灵会使真理失效,需要直接接触敌人的灵钥没办法发挥效果。
这一次不一样。
这一次,灵钥不需要接触骷髅恶灵,更不会被无效化。
“恭迎我,灵钥。”
空——
滑腻汁液飞溅,森森白骨倾落。
触手连同着骷髅,一并被斩出方形的巨大空缺。
失去脊椎的骷髅恶灵根本无法支撑身形,头骨与手骨等部件哗啦啦洒了一地,仿佛就是普通的死物。
周科不会大意,一脚踩住骷髅头,招手道:“带柚柚出去。”
文小小没有多言,抱起柚柚冲出了大门。
确认两人安全离**子之后,周科对着脚底的骷髅头怪笑一声:“上次你扑我扑得挺爽啊?”
秉持着有仇不报非君子的价值理念,他至今仍记着当初被扑倒的那一幕。
若是能根据骨相判断出对方是芳龄美少女,他还能既往不咎。
若是办不到,那就噗通!
周科以一个不太标准的抽射姿势把骷髅头狠狠地踢到二楼楼梯,尔后退出房子,顺带关上大门。
吼!!!
野兽的咆哮声压抑在屋内,从窗口望进去,可以看见家具在狂躁飞舞,时而撞击到一起,洒得漫天碎屑;时而撞击到墙面,撕下一大片白漆。
仅是稍许,白骨手臂席卷重来,一只只挤满在窗边,不断拍打着玻璃,极力想要钻出来把周科他们拉回去。
“呵,应该是出不来了。”周科看了有一会儿,说道,“看啊,多好笑,它们就像是上班高峰期挤地铁的社畜。”
“你这是什么反人类的比喻?”文小小没好气地叹了一声,“你哪怕说是像人皮蝇产的卵都更贴切一些。”
她此时的脸色有些苍白,一天之内连续使用两次【第一论点】,差不多是极限了。
多么希望闯过这道难关后,这个【鬼金羊之门】就能结束。
文小小环视一圈,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房屋的院子。
通常来说,屋主们理应会在院子里培植品格高调的花圃,又或者是挖池养上几条锦鲤之流的观赏鱼,再不济也会改成菜地,种上有机蔬菜什么的。
可是眼前的院子有且仅有一面绿油油的草地,尽是些自然生长的杂草野花,没有经过一丝人为的打理。
乃至两侧的栅栏亦是歪歪扭扭的,围得非常不用心。
而院子出口的正前方,却是栽种着广袤到不见边际的茂密树林。
两者对比,显得格外突兀。
“周科,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里不太对劲。”文小小下意识地揽紧柚柚,“而且我总觉得这里有一种区别于现实的失真感”
“啊?”
未等文小完,周科已是神色惑然地怔出一声。
他的头像是失控的摇杆一般前后扫视,又着急地左顾右盼起来。
并在他第三次看向右边栅栏的时候,一个顶着铁锅的粗犷身影慢慢爬了上来。
“是敌人吗?”文小小当即想要先发制人。
周科及时拦住,眼神示意由自己来进行交涉。
明显察觉到什么的他朝着衣装古怪的身影走近。
这样子,他看得更仔细了。
不锈钢铁锅下边,是一大一小的充满着“智慧”的眼睛;下半张脸庞覆盖着浓密的棕褐色络腮胡,呆滞张开的嘴巴里面依稀可见不工整的牙齿。
周科认出了对方,脸上多了丝与老友久别重逢的惊喜。
在旁人不解的注视下,他清了清嗓子,声情并茂地问候道:“歪比巴卜?”
文小小的眉间鲜明地收拢着,她先是在思考这是哪个国家的语言,后放弃思考,选择坚信周科有病。
可令她万万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头顶铁锅的粗犷男人竟然回复了周科:“歪比巴卜,歪比巴卜。”
是的,两人就这么当着她的面,用一种她闻所未闻的语言顺顺利利地交谈起来。
“歪比歪比?”
“巴卜巴卜!”
“歪比巴卜!!”
聊着聊着,两人情绪忽然激动,好像是吵架了,铁锅男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惊得文小小一时阴晴不定。
她在考虑是否要为了保护柚柚不做噩梦,干脆把周科和铁锅男人一块干掉算了。
怪异的聊天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周科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后,铁锅男人不舍地扔下两个铲子,便跳回栅栏后面,消失不见。
周科神色如常地捡起铲子,回头交给文小小一个,说道:“开始准备吧。”
“不”文小小脑子有些短路地捂住额头,“准备什么?”
“你刚才没听嘛?这种重要关头走神可是不太好的习惯。”周科扬了扬眉毛。
“不是听没听的问题。”文小小摆手,“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啊,你听不懂?”周科闻言露出一副惊诧的表情,堪比是见到了外星人。
“听懂了才怪好吧。”文小小动作凌厉地踹了周科膝盖一脚。
周科吃痛地捂住膝盖,带着一半疼痛难忍一半骄傲自满的扭曲语气说道:“好吧,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当一回免费翻译吧。”
“他是克里兹托弗·戴维·闪亮三世,简称疯狂戴夫,也是我们的邻居。”
文小小被这个有头有尾的名字唬得一愣一愣的,她本以为周科只是根据铁锅男人的微表情进行交流,没想到对方真的会某种奇特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