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宁生辰当日,墨箫难得没待在英华殿处理政务,而是早早地就到了兰因殿。
林九卿看到墨箫来,伸头往他后面看了一眼,随后瞪大眼睛:“宁宁怎么没来?”
墨箫一脸无辜的说:“他今日还有账册没有看完,林尚书那老头儿催得急,他不能再拖下去了。还有,杨昱珩还等着给他上课呢,他得上完功课才能空闲。”
随着墨箫的话,林九卿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后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墨箫:“你……”
林九卿卡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今日是宁宁的生辰,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点过分了吗?”
墨箫一愣:“我知道今日是他的生辰,所以我早早的就处理好政务来陪你了啊。”
说着,墨箫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掏出一只油润剔透的紫色手镯晃了晃,拉过林九卿的手就要给林九卿戴上:“把宁宁带到这个世界上来,辛苦你了。”
林九卿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只紫罗兰的翡翠镯子,抬头看墨箫:“这是什么?”
“给你的礼物啊,”墨箫笑了一下,轻声说,“今日是宁宁的诞生日,也是你的受难日。这镯子,自然是给你的礼物了。”
林九卿原本要说什么,在听到墨箫的话之后,那些话全都咽了回去。
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
这个世界上,人人都认为女人生孩子天经地义,可是又有几个人明白,生孩子是一场生死博弈。
有多少女子因为生孩子没有迈过鬼门关?又有多少女子因为生孩子而落下了终身的隐疾。
但是,他们只会记得孩子的新生,不会记得这个女人为了生下孩子究竟付出了多少代价。
但是,林九卿是幸运的。
她的丈夫懂,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所以,在这一天,他首先不是去庆祝儿子的新生,而是心疼并且补偿自己曾经受过的苦。
墨箫看她盯着手腕上的镯子出神,伸手将人往怀里抱了一下,轻声说:“卿卿,谢谢你那么努力将宁宁带到我身边,也谢谢你那么坚持地活下来,重新站在我的面前。”
林九卿眼眶一红,靠在墨箫怀里蹭了蹭,好一会儿之后,林九卿才从他怀里退出来,瞪了他一眼,哭笑不得地说:“这也不是你将宁宁一个人扔在英华殿的理由。”
墨箫无辜地道:“谁说英华殿只有他一个人了?夏萤和春生都陪在他身边,他可不是一个人。”
林九卿:“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墨箫:“……好了好了,今日的账册我已经帮他看了几本了,他只需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就行了。算算时间,最多半个时辰,他就该过来了。”
“这还差不多,”林九卿嘀咕道,“在孩子生辰的时候还要剥削他,你这父皇当的,比周扒皮还要过分。”
墨箫:“……”
他什么时候成了周扒皮了?
但是墨箫不敢反驳,只能不厌其烦地解释:“我已经帮他做了很多了,都是看在他生辰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