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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会儿还知道贫嘴,我看你是身上不疼了是吧?”
沈师叉腰,指尖在霍云澈的脑门上不住的轻点,就像是母亲在教训自己那不省心的孩儿似的,前提是忽略她指尖那丝丝缕缕九心海棠幻化而来的乳白色荧光。
“疼~”霍云澈瘪瘪嘴,泪眼盈盈,废了好半晌的劲儿才伸出手抓住沈师的衣服一角,软软糯糯的撒着娇。
“啧,老娘连个恋爱都还没谈过呢,就搁你们四个后头见天儿的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什么时候养了四个不省事的小兔崽子。”
沈师轻哼一声,嘴里嘀嘀咕咕的,半点儿不饶人,可见这几天昏睡中的四个小家伙可把她“得罪”大了。
可不就是“得罪”大了吗?
愣谁在家里好吃好喝、潇潇洒洒躺平的时候被上司硬拽着出来加班,还是出差的那种,还能够有个好心情?
这也就算了,还耗时一天一夜,被玄老.这种在她认知里一般见不上的大佬,给带着横跨大半个大陆没得休息,还一见面就是忒大一个惊喜!
四个真正躺平的小崽子!
王冬和萧萧还好说,只是消耗大了些,外加这破了皮,那断了骨,但好歹养养还能要。
但霍雨浩和霍云澈!!!
怎么出个门参加个比赛还能把自己的心脏玩出个洞来的!!!
只那一眼,沈师差点就心肌梗塞撅了过去。
难怪这两个小家伙的负责魂师,嗯,治愈系的,刚刚和她交接的时候,怎的一副精气被吸干了的死相,差点就把自己折腾成致郁系的了。
沈师脸上不由得飘摇上些许淡淡的敬意。
随后立马矜矜业业,接手了霍氏兄妹的躯体修复计划。
“不过你们两个小家伙倒是命大,心脏破了个洞,居然还能活下来,换成其他人,怕是心脏破损的瞬间就死干净了。最令人惊异的是,你俩心脏上的那个破洞还处于同一位置,分毫不差,该说真不愧是一个娘胎里生下来的吗.”
沈师状似无意的提了下当时兄妹二人的惨状,心中也不免啧啧称奇。
九心海棠的生命气息虽然能够修补霍云澈兄妹二人残破的躯壳,当然,前提是还留有生息,但是修补心脏这种逆天的手法,却并非她目前的能力所能达成的。
等她九环的时候或许还有那么一丝可能。
沈师木着一张脸颇为乐观的自我洗脑。
是生灵树的馈赠的那个似黑非白的光球。
霍云澈一下子就悟了。
因为破损的本就不是心脏啊或者说,不完全是。
毕竟心脏被贯穿的疼痛那可是实打实的。
但同时被贯穿的还有那棵被死神使者污染禁锢、企图逆转阴阳的生灵树的树心,只不过是一分为二后的半颗,也就是那个似黑非白的光球。
原本也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被二人所吸收同化,现下也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被外力强行刺穿勾兑到了一起。
“谁知道呢,或许是我们兄妹俩命不该绝嘛~”她脸色苍白的笑了笑,垂眸间尽是破碎的美感,虽说年龄尚小,但却能从现下这稚嫩的脸蛋上看出些许祸国殃民的痕迹。
小崽子也不知道最后会便宜哪个臭小子.
沈师感慨着收回九心海棠,倏而问道:“话说你是不是长高了点?”
“真的嘛?!”
苍白的脸上倏然漾起几丝红润,霍云澈惊喜抬眸,恨不得立马从这躺了不知道多少回又再度躺回去的病床上站起来,再找一面亮堂的镜子看看自己长高了多少,虽然镜子并不会告诉她任何数值。
但是长高了耶(づωど)!
小快乐快乐的差点儿就忘记了自己这满身伤口包扎的小木乃伊样儿。
好在疼痛阻止了她造作不安的心,迫使她安安分分、乖乖巧巧的做个病美人儿。
刚刚那个转角是不是飘过了一缕白发?
贝贝顿住脚步,若有所思。
随后淡漠的瞥了一眼那个角落,轻嗤一声,躲躲藏藏的,啧,他摇摇头,整理了下情绪,而后慢悠悠的晃到病房门口,抬手轻轻扣开大门。
“嘎吱——”
“大师兄!”霍云澈眼睛一亮。
“小云澈。”贝贝回以温和一笑,“醒了就好,还疼吗?”
“疼!可疼可疼了!”霍云澈扁嘴,疼得她都委屈的想哭了。
想哭了.
霍云澈突然怔住,她什么时候会因为疼而想哭了,小时候受过那么多伤,也不过是拍拍尘拍拍土,转头一句“我没事”,就算是遍体鳞伤也只是笑笑了事。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
“怎么会是娇气呢?”
贝贝眸光变得柔和。
“我们是家人。”
“有家人在的地方,就有肆意撒娇的权利。”
“无论是痛了、累了、委屈了,还是高兴了、激动了,或是有什么想要分享的,都可以。”
“大师兄和你小雅老师目前本事不大,别的给不了你和雨浩,但是你们随时可以找我们撒娇,抱抱也好、哭哭也好、说说心里话也好,总之,别的小孩儿有的,你们都可以有,这也是你们小雅老师想说的。”
霍云澈小脸涨得通红,才知道自己竟是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眸光微侧,但是听到贝贝恳切的一番话后,心中却是像被灌了一壶暖洋洋的热汤般,热切而又舒暖。
“当然啊,你家大师兄的怀抱永远是属于小雅老师的。”
贝贝摸了摸霍云澈的脑袋,半开玩笑道。
“就该是小雅老师的!”霍云澈眸中半**感动地泪光,边小幅度的点头,毛茸茸的脑袋在贝贝的掌心微蹭,引得某人一阵失笑。
好一副父慈女孝的画面!
啊呸呸呸!沈师摇摇头把“父慈女孝”这个词从脑袋里甩了出去,但一旦代入了进去,这场景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像。
“咳。”
她轻咳一声:“我说.你们是不是忘了病房里还有人呢?”
“沈师还在?”贝贝假装恍然般,揶揄出声。
“走走走!这就走!”沈师翻了个大白眼,气咻咻的离病房出走,声势浩大,大到留下身后两道毫不掩饰的笑声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