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父母的到底拗不过孩子。
三个宝猴精,无论周凌云如何诱哄都不听,下午去逛街的时候夫妻俩只能硬着头皮带上了三个精力旺盛的小豆丁。
周父周母舍不得三个孙子吹冷风,大手一挥,直接安排周父的专车今天全天候接送夏栀栀一家五口。
要是只有周凌云夏栀栀夫妻俩,才不会有这么好的事,估计只有骑自行车的份。
说起来夏栀栀他们还是沾了三个小家伙的光呢。
比起灰秃秃的乡下,b市不愧是国家首都,这里的人不仅格外有精气神,穿着打扮也明显比乡下地方亮堂许多。
在家属院,夏栀栀穿件色彩单调风格保守的裙子都要被那些农村来的嫂子讲究许久。
要是像b市姑娘似的穿红戴绿,涂脂抹粉,画大红嘴唇子,那就该身败名裂了。
夏栀栀这边还在默默感慨首都人民与地方民众生活水平和认知的差距,吉普车已经停在友谊商店门口。
“媳妇,到了。”
周凌云从副驾驶座上下来,连忙走到后面打开车门,一个接一个抱三个孩子下车。
“哇,妈妈,这就是友谊商店啊!”
“好气派!”
小宝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气派的商店,整个和小土包子似的,拍着手惊叹连连。
友谊商店是一个三层高风格带有西式味道的建筑,放眼望去,窗户全是大大的落地窗,窗明几净,站在外面就能看到里面的商品。
与周遭灰扑扑低矮简陋的平房相比,友谊商店别提多华丽精致了。
金宝银宝也不逞多让,不过小哥俩到底比弟弟稳重些,看起来很是能端得住,只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泄露了情绪。
夏栀栀尴尬捂脸:……小宝啊,咱能别这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吗?
真的很丢脸。
在夏栀栀看来,就算首都最高档,只收外汇券和美金的友谊商店也就那样,兽世随便一家普普通通的店铺都装潢的比这里高端大气,富丽堂皇。
三个可怜的娃也就吃了没记忆的亏,要是他们有转世前的记忆,就该对友谊商店心生嫌弃了。
夏栀栀怜惜地看了眼自家三个崽,转过头扯了扯周凌云的袖子,问:“外汇券都带够了吧?我今天要狠狠花钱!”
“应该够了吧,妈把家里攒的外汇券全给我拿上了。”
周凌云说,“要是不够,回头我再找朋友换点,你想买什么放心买,今天没买够,咱们下次再来买。”
夏栀栀满意点头,“那咱们赶紧进去吧,听说友谊商店的东西都是外国进口的,非常时髦,我要多买点好看的衣服鞋子。”
金宝银宝小宝见状,摇晃着周凌云的手臂表示自己也要买。
“行行行,都买。”
周凌云平时就出手阔绰,更别提对自家孩子了,那更是舍得了。
他左手牵着金宝,右手牵着银宝,小心护着夏栀栀和小宝往里走,尽量不让人挤到媳妇孩子。
这会儿的友谊商店并不是对所有人开放的,这里只接待外宾或国内一些高官。
他们一家是凭借周母的工作证进去的。
商店门口人来人往,夏栀栀又长得十分美丽,有很多目光情不自禁在她身上驻足。
因此并没注意到有一道嫉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进入友谊商店才收回去、
“雨馨,那位就是周凌云的乡下媳妇吧,看起来比你可差远了,也不知道周凌云看上她什么了。”
一个扎着双麻花辫,穿着一身半新不旧棉衣的姑娘睁眼说瞎话,只要有点脑子的,就能听出其语气满满的嫉妒。
也就严雨馨这个**什么都听不出来。
“哼,都怪这村姑不要脸,死皮赖脸赖上了凌云哥,要不然凌云哥才不会娶她。”严雨馨脸色不好道。
林淼淼抿了抿唇,暗暗懊恼:早知道周凌云这么好摆弄,她也去落个水,或者搞个肌肤相亲,赖上周凌云了。
要是做了周家儿媳妇,她哪用像现在似的,为了一点好处,一直奉承严雨馨这个蠢货。
该是严雨馨奉承她了。
“好了,不说了,咱们也赶紧进去吧。”
严雨馨猜想夏栀栀那村姑估计都没来过友谊商店,已经迫不及待想去看她笑话了。
说完,急三火四地拉着林淼淼赶紧往里走。
许是能来友谊商店的地位不低的大人物或大人物家眷,售货员素质很高,根本不敢和那些百货商店供销社的售货员似的拽的二五八万,对买东西的人爱搭不理。
夏栀栀说想试试衣服,拿出来手表看看,人家都客客气气地给拿出来,热情地给夏栀栀介绍试穿。
这让已经习惯了售货员冷淡态度的夏栀栀颇有些受宠若惊。
服务人员态度热情,再加上进口的东西不仅质量好,还十分时髦精致,不过一会儿功夫,夏栀栀就买了两件呢子大衣,一件长款羽绒服,两双小皮靴,和一个后世都不会过时的黑金色爱马仕鳄鱼皮包包。
这会儿正站在进口手表柜台,纠结要买哪一款镶钻手表呢,一旁站着的是四个双目无神生无可恋的大小男人。
金宝银宝小宝齐齐垮着小肩膀,心中哀嚎:呜呜呜,下次再也不要和妈妈一起出来逛街了,太可怕了。
明明妈妈那么柔弱,一逛街就和打了**似的,一刻也停不下来。
不过半个小时就把三层楼逛遍了。
周凌云比三个小崽子还惨,不仅是无情的付钱机器,还负责帮媳妇品评商品,要是说的不对媳妇心意,就又该被甩眼刀子了。
例如现在——
“媳妇,要不你买这款白金蓝的吧,清新淡雅又不失华贵,十分符合你的气质。”
夏栀栀皱眉,“可是我觉得这款镶满彩钻的更好看诶。”
“哦,彩钻的确实更好看,那就买镶满彩钻的吧。”
“你怎么一点主见都没有,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就是选择困难才问你的,你随波逐流算怎么回事?”
“啊?”
周凌云苦着脸挠了挠头,看着夏栀栀手里的两块手表,心里这个为难。
他是真不懂欣赏这些玩意儿,媳妇为什么老是要刁难他。
要不是手里的外汇券不够了,他真想全给媳妇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