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通天泽,不是嘴上答应就行了,必须得设下一个大型封印才行。
不然,就算大商信守承诺,不去开发通天泽,也会有外人偷偷跑来,窃取此地造化。
修士与天争命,胆大包天者众多,只要有机会,没什么事是不敢干的,不得不防。
“这件事,予要避嫌,就不插手了,如何封印通天泽,龙伯自己看着办就是。”
帝辛很无所谓的说道,因为他知晓,就算他提出要帮忙封印通天泽,敖丙等人也不会答应。
原因很简单,担心大商监守自盗。让大商封印通天泽,万一他们偷偷留个后门怎么办?
到时,封印解开之后,通天泽的资源已被开发大半,那就算想找他们算账,也是晚了。哪怕杀了他们,也补不回来损失的资源。
至于大商会不会监守自盗,这种问题无需考虑,肯定会。
大商贵族的贪婪,是没有上限的,他们连大商的利益都敢出卖,何况偷偷开发通天泽。
与其最后弄得一地鸡毛,还不如从源头上杜绝此事,不给大商监守自盗的机会,把封印通天泽的事,全部交由敖丙等人负责。
至于敖丙等人会不会监守自盗,偷偷开发通天泽,那就不是帝辛要考虑的事了。
事实上,就算敖丙等人真的偷偷开发通天泽了,那对大商来说,反倒是件更好的事。
大商没人担保,可敖丙等人不同,他们背后有人啊。弟子们背着盟友偷偷开发通天泽,独享资源,这种事要是传出去,通天教主的脸还要不要了?
所以,就算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通天圣人在事后,也会给大商足够的补偿。
帝辛聪明绝顶,无需外人提醒,很多事一想就透,因此,他不介意卖敖丙一个面子,顺便为自己省麻烦。
“多谢大王体谅。”
见帝辛如此懂事,敖丙等人更加的客气了。然后,就听帝辛说道:
“予来通天泽有段时间了,也是时候告辞了。顺便,予还要与老祖们商量,派人前往仙河驻扎一事,就不打扰龙伯你们了。”
帝辛要走了,别看通天泽已经复苏,但麻烦事才刚刚开始。
因为水面上涨,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总要有个过程。而兴许水渠引通天泽之水至九州各地,同样需要时间。
最关键的是,凡事都要有个先来后到,尤其是兴修水渠引水之事,更是如此。先优先谁,后轮到谁,都有讲究,需要与各方势力博弈。
而这些,都需要帝辛操心。所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肯定会非常忙碌,哪有时间在这里耽搁,要急着回去与心腹商讨对策。
帝辛走得很匆忙,留下几个大臣处理后续事宜,便带着大军匆匆返回朝歌。
不过,部分大商底蕴,就是一些金仙、太乙金仙,以及两位大罗金仙却是留了下来。
他们留在这里,一是盯着通天泽,二是守着第一层仙河水闸。
谁也无法保证,魔道会不会突然杀个回马枪,留下一些高手盯着,也是应有之义。
而这些高手,还只是开始,之后还会有更多的大商仙人,陆陆续续的赶来。
当然,只凭大商还无法保证仙河的安危,待封印通天泽之后,敖丙与截教弟子,还会想办法邀请更多的仙人迁往仙河。
……
“哎~~”
“帮大商复苏通天泽,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望着帝辛远去的背影,敖丙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觉得,随着通天泽的复苏,大商的国运虽然在上涨,可距离走向灭亡,却是越来越近了。
通天泽的复苏,对大商来说,反而是件坏事,真是好笑。
这不是开玩笑,而是事实。
以前,敖丙还会天真的觉得,只要复苏了通天泽,大商有了足够的资源,就会延续运数,甚至是走向中兴,变得更加兴盛。
但现在,洞悉了大商必灭的天意后,敖丙的认知发生了改变,知晓现在的大商,无论往哪个方向努力,都会加速自身灭亡的速度。
不管坏的方向,好的方向,越努力崩溃的越快。反之,什么都不做,还能坚持的更久。
这并不是敖丙的无端臆测,而是他看到的未来。莫要忘了,他现在身处神话太乙之境,可观过去未来。
在他看到的无数未来中,没有一条是大商渡过杀劫,成功延续的未来。
这就是天意,天意注定了大商要亡,那大商不管做出多少努力,都无法改变这一结果。
通天泽复苏又如何?好事也能变坏事,毕竟,大商内部并不统一。
天道只需借魔道之手,挑拨大商贵族间的关系,让他们为了争夺通天泽的资源而大打出手,甚至是勾结外人。
如此一来,便能不动声色的损耗大商的元气,加速其灭亡。
通天泽不复苏,是慢性死亡。通天泽复苏,是回光返照,待最后的元气因内斗而耗尽,一样要死,且死的还会更快。
敖丙叹气就叹气在这里,天意难违,他本以为自己努力为大商谋划,或许能为大商改写命运,再不济,也能让其体面的下场。
可没想到,他的所有努力,非但没能改写大商的命运,反而加速其灭亡的速度。不得不说,真是讽刺。
“积重难返,唯有大破大立,方能重获新生。”
突然,敖丙感概道。通过观测大商的命运,他竟然对大道有了新的体悟,境界于无形中提高了一丝,隐隐看到了命运长河的轨迹。
洞悉命运长河之所在,这是突破大罗金仙的征兆。修为虽然未至,但敖丙的境界,已经摸到了一丝大罗金仙的门槛。
倘若他现在放弃修成神话太乙,转而朝大罗金仙之境进发,那万年之内,他必能证就大罗道果。
可惜,寻常大罗道果,并非敖丙所求。
“怪不得洪荒大神通者们,要在后世化身为诸子百家,混迹在列国之中,宣传自己的理念,原来这修行的道理,都隐藏在治国之中。”
“观王朝兴衰,可知天道无常,世事轮回……”
回过神来,敖丙突然想通一事,即大神通者化身诸子百家的目的,都是为了修炼。
观王朝兴衰,可知天道。观黎民百姓,可知人道。观万物枯荣,可知地道。
“师弟,若要封印通天泽,该用何种阵法?”
截教众人不知敖丙心中所想,见帝辛走后,直接朝他问道。
“就小周天星斗大阵吧,这阵法固然不是最强的,但却是我们最熟悉的,布置起来较为轻松。另外,我还能请来先天星神帮忙布置阵法。”
闻言,敖丙权衡一阵,回道。
比小周天星斗大阵更好的阵法,他不是没有。但问题是,有,不代表他们能布置得出来。阵法越强,布置的难度就越大。
就小周天星斗大阵,他们能布置出来,那还是在周天世界研究许久的缘故。
换成别的阵法,如都天十二神煞大阵,混元河洛大阵,先天五方五行大阵等顶级阵法,就算摆在他们面前又如何,看都看不懂,更别说布置出来了。
“也是!”
截教众仙闻言,皆是点了点头。然后,他们就按照敖丙的吩咐,开始行动起来,为布置小周天星斗大阵做准备。
同一时间,敖丙也在发动自己的人脉,邀请一众先天星神过来帮忙。
在敖丙的计划中,先天星神占有很重要的一环。首先,凡是与星辰有关的阵法,都离不开他们。
同样是星辰阵法,有无先天星神的加持,那威力,最少要弱三成。最多,简直可以说是没上限,几十上百倍都有可能。
就好比现在,敖丙等人准备布置小周天星斗大阵,若无先天星神加持,那阵成之后,最多只能阻碍大罗金仙。
可若是有先天星神加持,那就算是准圣来了,也能阻拦一时三刻,不至于毫无反应,就被其混了进去。
差距这么明显,敖丙布置小周天星斗大阵时,肯定是要请先天星神帮忙的,足以省下很多资源。
其次,先天星神的洞府虽然都在天界,但他们也是仙人,完全可以在下界另开一座别府,比如仙河两岸。
到手的好处,没人拒绝的,若敖丙出面邀请,那些先天星神肯定不介意在仙河两岸的洞天福地中,另建一座道场。
就算自己用不到,未来也可以传给门人弟子不是。
而有了先天星神坐镇,仙河就算是彻底稳了,除非魔道准备彻底与仙道翻脸,出动大神通者,不然,只是准圣的话,是无法对仙河造成太大的破坏的。
先天星神、截教、大商三股大势力,以及别的仙人坐镇仙河两岸,而在仙河之中,又有龙族坐镇。
这种布置,就是放眼整个三界,也算是少有的大势力了,绝对是稳的不能再稳。
……
先天星神都欠着敖丙的人情,故而,在他的邀请下,很快,便有上百尊先天星神在福禄二星以及太白金星的带领下,赶来了通天泽。
寿星没来。
寿星是南极仙翁,因先前得罪敖丙之故,现在已经被星神一脉除名。
说就此成为仇人,那夸张了点,但见面不打招呼,视为陌生人,却是必然的。
这可不是做给敖丙看的,而是南极仙翁真的把星神一脉给得罪死了。今**为了昆仑山,能够背叛星神一脉,与敖丙为敌。
那谁敢保证,他明日不会继续为了昆仑山,对星神一脉下手。别看先天星神死的死,残的残。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加上星空不断恢复的缘故,星神一脉所掌握的资源,依旧是超乎想象的。
别的不说,四御之中,除后土皇地祇外,其余三御,紫微大帝、勾陈大帝、南极大帝,可都与星辰有关。
这都是实打实的天地至尊,天帝候选,要说阐教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就南极仙翁的表现来看,极大概率的,会出卖星神一脉,助阐教夺取这属于星神一脉的至尊之位。
念及至此,星神一脉在忌惮南极仙翁的同时,也对其深恨不已。
叛徒嘛,谁不讨厌。
……
都是老相识了,也用不着客套,彼此寒暄一番,就进入了正题,开始布置小周天星斗大阵。
敖丙统筹全局,截教弟子负责刻画阵纹,先天星神负责牵引星辰之力。
如此大约耗时三年,就见通天泽上空,无数星辰闪耀,化成一道巨大的天幕,将通天泽完全笼罩,消失在天地间。
周天之力,隔绝内外。
自此之后,准圣之下,就只有敖丙一人能自由出入通天泽。余者,便是准圣来了,也不可能在不惊动敖丙的前提下,进入通天泽。
大神通者倒是可以不惊动敖丙进入其中,但除非他真的不留下一丝痕迹,不然,迎接他的,就将是圣人的怒火。
阵法布置完成后,截教弟子顾不得休息,各自留下一具化身参悟仙河之势,接着,便匆匆离开了。
他们很忙,非常的忙,编写天材地宝图录这种事,不是坐在家里,就能编出来的,需要四处收集资料。
同时,梳理地脉,绘制洪荒地形图的事,也需要他们去忙。有的去火云洞请教梳理地脉的秘法,有的则是研究辅助梳理地脉的阵法。
总之,托敖丙的福,那跟随他的截教弟子,个个都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一个人当十个人用。
不过,忙归忙,但他们全都乐在其中。毕竟,付出虽大,可收获更大。
那因此产生的功德与气运,可不仅能用来提升修为,还能用来保命。
任务是敖丙给他们的不假,但他们为的却是自己,动力自然十足。
截教弟子走后,敖丙就向赶来的星神发出邀请,让他们在仙河两岸的洞天福地择敌建立洞府。
对此,果然不出敖丙所料,所有的星神全都欣然同意。
他们确实没有理由拒绝,答应敖丙的请求,既能与他加深关系,又能得一洞府,何乐而不为呢?
等敖丙将所有的事都处理好,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