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人出去,我不放心,有什么事便明日再说吧。”
沈知意抿了抿唇,眨眼间眼泪又纷纷然落下:“煜哥哥,你的伤,是不是沈南星叫人打的?”
谢廷煜没有吭声,眼底却渗出冰冷的恨意。
在他的府邸将他欺辱成这样,他的王妃可真是好样的。
沈知意拿出帕子轻轻擦拭谢廷煜脸上的血污:“煜哥哥,意儿也不知,姐姐竟会做出这种事情......”
“她对意儿不好也便罢了,毕竟意儿只是个庶女,比不得她从出生便是侯府嫡女,身娇玉贵。可煜哥哥你可是身份高贵的靖王,又是她的夫君,她怎可这般对你......”
“煜哥哥,姐姐自小就蛮不讲理,如今更是变本加厉,要不......你休了她吧!”
她在说出这句话时,心里紧张极了,捏着帕子的手指因攥得太紧,指尖泛出了青白色。
一边垂眸不敢看他,一边又偷偷抬眼想要看他是何反应。
这副模样尽数落入了谢廷煜的眼中。
他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女子的长发:“意儿,煜哥哥不是说了会娶你做靖王妃吗?”
“你这是不信我?”
再次听到这句话,沈知意没忍住捂着嘴又哭了。
谢廷煜费力撑着身子坐起,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轻抚着她的发:“意儿你放心,沈南星不配做靖王妃,煜哥哥明日便将她赶出府去。”
傅九离那条**竟拿着母妃年少时与表舅来往的信件来威胁他,限他三日之内与沈南星和离,否则这些信件便会呈给父皇!
表舅也是个没用的,母妃都已入宫多年,他与母妃来往的信件为何竟会留到现在,还落到了傅九离那那**手里!
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还有沈南星也是个**人,不是爱他爱得要死要活吗?不是上赶着也要嫁给他吗?
如今竟宁愿委身一个阉人,还将明威铁骑的兵符那般重要的东西,都给了那阉人!!!
那阉人有什么用?连让她做个女人都做不到!
他好歹娶了她一场,今日去找她,便是想着事已至此,他倒是可以发发慈悲,让她做一回真正的女人,然后再与她和离。
可没想到她竟让人不分青红皂白打他一顿,还将他套了麻袋......
谢廷煜想到这些,呼吸都粗重了几分,想了想便道:“意儿,你帮我取纸笔来。”
傅九离那条**势力庞大,明威铁骑的兵符既到了他手里,再想拿回来恐怕是很难了。
好在他一个太监,也不可能造反,日后再想法子吧。
如今沈老侯爷手里的兵权,可是实实在在的,而且是放到明面上的,不像明威铁骑,就算到手了,也根本不敢拿到明面上来。
既然意儿也是沈老侯爷的孙女,那么无论是沈南星还是意儿,任谁做这靖王妃,沈老侯爷都会站在他这边。
更何况沈老侯爷已经老了,南阳侯府虽没了沈北月,可也还是有男丁的,将来兵权也只会传给男丁。
而南阳侯府唯一的男丁,便是意儿的亲哥哥。
他在心里做好计较,便不再犹豫,提笔便在宣旨上写下“和离书”三个大字。
沈知意却是眼瞳一缩:“煜哥哥,不是休书吗?”
“沈南星犯了大错,你完全有理由休了她......”
沈南星可是有着大笔的嫁妆,若是和离,她就可以将嫁妆全部带走......
但凭什么?那些都是靖王府的东西!
谢廷煜自是不愿说实话,只道:“她喜欢了我这么多年,看在少时的情谊上,本王便大度些,给她一封和离书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提笔继续写着,注意到身旁女子没再说话,又劝道:“无论是休书还是和离书,她以后与靖王府都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也都不会影响我娶你......”
沈知意却咬了咬牙:“可是煜哥哥,沈南星她一夜未归,定然早已失了清白,如今又这般欺辱于你,就给一封和离书,这也太便宜她了!”
男人眉头蹙起:“可这些事并无证据,靖王府的家丑也不宜外传!若是无故休她,百姓还不知会说成什么样?”
“此次为了寻你,我本就被御史参了一本,在百姓中名声已然不好,若这时又无故休了沈南星,实在不妥。”
“沈南星在北越百姓心里,地位还是很高的。”
毕竟,那是他们的北月将军,是救国救民的大英雄。
沈知意死死咬着下唇,眼眶发红,眼底尽是不甘。
她绝不能让沈南星将那丰厚的嫁妆都带走,尤其是在靖王府如今这般穷困潦倒的时候。
都带走了,她日后嫁进来,吃什么?用什么?
难不成又过上小时候那种苦日子不成?
男人和钱财,她都要!
眼看着那封和离书写完,被男人折起来就要收起,她的手按在了他的大手上。
她低声道:“煜哥哥,我有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