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这三天三夜她并不吃亏,至于她身上,是她故意释放了奇鸟眼泪的毒,让祁渊控制不住,在她身上留下来的。
只有这样,萧炎才能负罪感更重,将她的处境快马加鞭地告诉祁昱珩。
她要的就是祁昱珩对她的亏欠。
至于那十万的涅槃铁骑,她本不愿让其前往疆界帮祁昱珩,但她拗不过祁渊。
他在她身上大汗淋漓地起伏时,俯首在她耳边咬她,餍足地颠倒众生——
本王要让那个黄毛小头知道,女人,他抢不过本王,战,他也打不过本王。
他太过霸道、侵占,安慕宁受不住,在他健硕的后背上刮下一道殷红的指印,低吟道:“你要他在你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他没说话,动情地吻住了她的唇……
“太子妃,南薰殿到了。”萧炎吁了一声,而后跳下马车,毕恭毕敬地伸出手,让安慕宁搭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她弱不禁风的模样,让萧炎的愧疚愈发铺天盖地。
“太子妃,属下这就去太医院为您请太医来为您诊治,您放心,太医院有太子殿下的人——”
安慕宁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故作潸然地望了望天,说了一句:“萧侍卫,是不是这样,太子殿下就能打赢北厉了?”
萧炎百感交集地点了头。
“渊王殿下的涅槃铁骑曾是虢国最精锐的部队,与北厉手撕老虎的将士相匹敌,有了这十万涅槃铁骑,属下相信太子殿下定能护住疆界,大胜归来。”
“那就好……”
安慕宁欣慰一笑,眼底故意露出一副掩饰不住的落寞,同萧炎说道:“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归来之际,是不是、是不是……”
说到后面她哽咽地止住了话题。
萧炎以为她在害怕什么,立马跪了下来:“太子殿下定不会辜负太子妃的!”
“可我已经配不上太子殿下了……”
这么关键的时候安慕宁想哭却哭不出来,只能暗暗掐自己一把,这才让一滴泪挤出来,从眼角滑落。
她特意告诉萧炎:“我已不求与太子殿下的以后,只希望太子殿下归来后可以向母后求得解药,解我体内之毒,待到那时,我会在东宫以一盏青灯相伴,了却残生。”
她说的话纯属放屁。
还青灯相伴?她怎么可能放过祁渊那么好的一道菜不尝让自己饿死。
她是借机利用祁昱珩,助她还有祁渊将解药从祁后的手里夺过去。
“太子妃您被下毒了?”萧炎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祁后娘娘为何要这样对您?!”
安慕宁叹了一口气。
“你应该也听说了,母后让我作为使者在中秋之际回安国。”
“一来是聊表我的孝心。”
“二来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妹妹做了错事被打入了冷宫,这件事需要由我向我父皇母后解释,给他们一个交代。”
听到这萧炎急地不行:“祁后娘娘就因为这个原因给您下毒?!”
“我不敢揣测父皇母后的意思。”
安慕宁苦涩摇了头,“许是因为我本就是安国送来和亲的公主,父皇母后担心我这一趟回了安国,便不再回祁国吧。”
“这——”萧炎眉头拧成了川字。
太子殿下本就做出了对不起太子妃的事,没想到陛下、娘娘为了控制太子妃竟给太子妃下了毒。
姓祁的这一家人要怎么对得起太子妃?!
萧炎因为愤愤不平,脸色都黑成了锅盖,他不停地在脑子里盘算如何将这件事告诉祁昱珩。
这正中安慕宁下怀。
祁昱珩还有值得利用的地方。
“萧侍卫,我有些累了。”安慕宁疲累地摆了摆手,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毫无血色道:“你先退下吧。”
她都送客了,萧炎自然不能在南薰殿久待。
“是,那属下便退下了,太子妃您好生歇息,有任何需要属下的地方,您随时吩咐。”
“嗯。”安慕宁淡淡地应了一声,便转身进了殿。
萧炎望着她纤弱单薄的身影,一时间,愧疚、心痛、各种各样的复杂情绪涌上来,压地他喘不过气,握紧了腰侧的佩刀……
当日萧炎便用虎符调动了祁渊的十万涅槃铁骑,赶往了疆界。
凤殿高位之上的女人听到消息后瞳孔一缩:“你说祁渊主动调出十万将士去疆界帮珩儿了?”
陈嬷嬷点头:“回禀娘娘,正是。”
“好!”
祁后高兴地一掌拍在凤位扶手上,得逞地仰天笑道:“本宫本还担心不知如何支走祁渊手下的十万将士,没想到他竟主动将那十万铁骑送到了疆界,真是天助我也!”
陈嬷嬷附和道:“这样的话,那四十万的涅槃铁骑,就根本不是我大祁和安国联手加起来的六十万将士的对手了。”
“奴婢恭贺大祁千秋万代。”
“哼。”
祁后冷哼一声,胜券在握地往座椅后背上一靠。
“祁渊啊祁渊,本宫和陛下仁慈,本想让你活到三十岁再去地下见先帝和虢国女帝,但你不知进退,就别怪本宫和陛下不念及旧情,送你归西了!”
明日就要启程回安国了。
安慕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
每每她翻身的时候,帷幔上的风铃便发出声响,在浓重的夜色之下,那道道声响竟染上了魅惑的味道。
安慕宁在确信了自己是在想他的时候,心情更乱了。
好端端的她怎么就想他了。
是不习惯一个人睡了,还是身体在需要他……
安慕宁使劲甩了甩脑袋,想起他的霸道和侵占,红着脸将自己埋进罗衾云被里。
“祁渊……”她不受控地喊了他的名字。
这么多天过去了,她没想到他竟一次都没有来找她。
她在秋荷看的画本子里看到了这么一句,男人是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动物,没想到是真的。
她有些来气。
凭什么就只有她陷进去了?
天下男人何其多,她也不是不可以偷偷养几个面首来满足自己,安慕宁是这么想的,便也想这么干。
心情没由来地好了很多。
就在她往里侧翻了个身,要睡过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
“三天不见,就喊了我一声,便不再喊了?安慕宁,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想本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