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乔装打扮收效甚微,安国皇帝还是知道了他们的动向。
“主子爷。”谢瞻询问祁渊的意见。
祁渊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定了众人的生死:“杀了吧。”
“是!”
只见谢瞻手腕一翻,藏于袖口的小刀便脱袖而出,速度之快,化作一道流光,直直地**身后某人的大腿之中。
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见已经被发现,方才还不打算暴露自己的安帝暗卫们不得不全从阴影中冲了出来,气势恢宏道:“杀!”
谢瞻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了腰间佩剑的位置。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对方刺过来的时候,他舞起利剑,手里的利剑动若飞龙、疾如闪电,三两下就将几名暗卫打到在地。
见状,更多的暗卫朝他冲来。
其他几名暗卫深知安帝要让他们杀的人不是谢瞻,而是站在谢瞻身后的男人,便在谢瞻被围攻的时候,看准机会,朝着祁渊猛然扑来!
祁渊掀起薄薄的眼皮。
寒冽的眼神从狭长的眼尾剜下来,剜在几名冲上来的暗卫身上,那不甚在意的凛然气场,竟叫那几名暗卫脑子里的弦骤然绷起!
“是时候活动筋骨了。”祁渊嗓音低沉。
下一瞬,他残佞地抬脚一踢,便狠狠踢向迎面扑来的两名暗卫身上,将那两人踢得飞倒出去。
“啊!”暗卫们一声惨叫。
“纳命来!”有不死心的,再次朝他冲上来!
祁渊慵懒地转了转脖颈。
“作战之际竟然轻敌,看来祁国渊王也不过如此!”其中一名暗卫以为抓到了他的弱点,锋利的剑便要朝他脖子上刺去!
不料下一瞬,祁渊右掌回旋,头顶肩垂气行下,直到丹田出入匀,只震臂一挥,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便轰然击出。
掌风凌厉,泥土翻卷!
冲上来的几名暗卫全被掀开,手上的利剑歪斜倒地,身子滑行飞出,撞到墙角,一阵哀号遍野:“啊!”
而另一边的谢瞻也已经将数十位暗卫打倒在地。
谢瞻一脚踩在某个暗卫的脸上。
他微微俯身,不屑道:“你们安国皇帝也太不把我大祁渊王放在眼里了,就派了这么点人就想拿下我大祁渊王?简直笑话!”
一句话让重伤倒地的暗卫们全都倒吸了口凉气——
什么叫才派了这么点人?
明明派出近百名的暗卫!
若是对付其他人,根本绰绰有余,他们哪里料到祁国渊王和他手下的侍卫能以一敌五十!
“谢瞻。”祁渊负手而立地喊了他一声。
谢瞻意会,将脚从暗卫脸上挪开,居高临下地警告道:“回去告诉你们安国皇帝,我大祁渊王可不是你们几个毛头小儿可以打倒的。”
暗卫以为他要放过他们。
不料谢瞻手上的利剑一挥,速度之快,众暗卫还没来得及眨眼,便已人头落地,血溅四处。
谢瞻将利剑缓缓收入剑鞘。
他冷着声音说道:“只要你们都死了,安国皇帝也就知道了——我大祁渊王,从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对付得了的。”
“走了。”
祁渊挥开衣袖,转身离去。
午后的阳光倾倒在他身上,将他投落在地上的身影拉得笔挺修长,随着他的迈步离去,那抹森冷的倒影碾过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安慕宁入了皇宫。
但她并没有立刻往安帝的御书房方向去,而是回了自己往日的寝宫,芳华殿。
一来是她假装自己有孕在身,被王子恒的“疏忽大意”差点埋于黄土之下动了胎气,这场戏她既然演了,那就演得再真一点。
二来是她在给安帝、安后一个下马威。
作为大安公主,在入了安之后,不论有多舟车劳顿、风尘仆仆,从伦理纲常亦或是孝义礼法上来说,她都应该先去请安行礼。
可她便不。
明面上给安帝、安后回的话是她动了胎气,身子不适需要静养,待恢复后再去给他二人请安。
但凭着安帝的多疑、猜忌,还有安后高高在上、睚眦必报的心性,他们二人绝对不会轻易相信她安慕宁的此番行径只是为了保胎。
越是觉得她是在给他们下马威,偏偏他们还得咽下这口恶气,那安慕宁往后几日在大安皇宫里日子就会越是不敢有人得罪她。
“药煎好了吗?”
她懒洋洋地躺在殿前的摇椅上,故意抚着自己的肚子,给安后安插在她殿里的下人们看。
“煎好了太子妃。”露萍将那碗药端上去。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保胎药,谁能想到实际是一碗能够让安慕宁脉象呈现喜脉的巫药。
安慕宁当着那些监视她的下人们的面将这碗药喝了下去。
之后没过一炷香的功夫,安后派来的太医就到了。
“老臣拜见祁国太子妃。”一名白发苍苍,身着红色官袍的老者跪在了安慕宁身前。
“是母后派你来的?”
安慕宁并没有从摇椅上起身,也没有让老太医起身。
她一手慵懒地搭着脑袋,另一只手做作地抚着肚子,皮笑肉不笑道:“母后怎的自己不来呢?是不想宁儿吗?还是怪罪宁儿没有忍着害喜和保胎的难受去给她请安呢?”
安后只派太医过来却自己不过来,又何尝不是给安慕宁下马威。
安慕宁的这句问话老太医要是答得不好,那便是两边都多有得罪。
老太医眯着眼睛思索了两秒,发现无解,最后索性仗着自己年长,假装耳聋听不到。
安慕宁看了露萍一眼。
露萍意会,故意将方才安慕宁喝药的瓷碗摔在了老太医面前。
剧烈的撞击声吓得老太医一哆嗦。
安慕宁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戏谑道:“太医这不是听得见吗?方才在装什么呢?本宫有这么吓人吗?”
太医连忙将额头压地更低。
“老臣年纪大了,患了间歇性失聋,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发作,若是没能听见太子妃说的话,还望太子妃莫怪。”
“年纪大了啊?”安慕宁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那确实是情有可原了。”
“既是来为本宫请喜脉的,那太医便请吧。”
安慕宁从躺椅上坐起了身,伸出手来。
“只是希望太医虽年纪大了、耳朵聋了,但医术不减,否则本宫肚子里的大祁皇嗣在大祁太医的手里把脉时还好好的,这要是到了太医你手里喜脉就没了,那本宫可该拿谁是问呢?”
她在恐吓老太医。
毕竟那碗药她只喝下去一柱香的功夫,这要是药性在把脉的时候不起效,那她就露馅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