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藏东西的地方一定要安全,除了你自己,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我知道了把头,不过我要是走了,那你们的安全怎么办?七月爬怎么办?”
把头闭上眼,过了三秒,又睁开眼道:“不要紧,只要折五在,安全不会出问题,那天折五并未用出全力,只要七月爬敢露面,折五就能杀了他。”
“何况文斌伤势也快好了,再加上文彬,更加不会有问题。”
第二天一早,我跟队伍做了简单告别,然后背着蛇女她娘离开,我算过路程,到下礼拜一,应该就能回来。
昨晚,其实就算把头不说我也打算帮忙。
蛇女真挺可怜的,从小到大,除了她娘没人爱过她,再加上她长期肝功能不好,面黄肌瘦,我不帮,她怎么把她娘运回去?
我不是第一次干背尸这活儿了,我背了好几次,都背出来了经验,要注意四点,
一,在背之前,要在后脖子上垫一块布,要不然,随着走路摇晃,尸体会从鼻子和嘴里往外流黄水,就像流果粒橙。
二,人死后关节僵硬,它无法配合你,所以最好用一根绳子把手绑上,就像做了一个圈,套在自己脖子上,这样一来尸体不会中途摔落。
三,少吃东西,或者别吃,因为容易吐出来。
四,尽量找点卫生纸,自己把鼻子堵上,因为人就算才死一天,一旦离的近了,也能闻到味道,随着天数增多,这种味道会越来越大。
有个电影,我忘了叫什么了,赵xx演的。
讲的是把一个死人千里迢迢送回家乡的故事,结局好像是没送到,臭了,把人埋了。
我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这种事儿能在自己身上发生。
和电影结局不同的是,我一定能送到。
因为我有钱,扔钱开路就是了。
.....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对我说,早早早早早。”
我唱歌没起作用,路上蛇女一直低着头,情绪极其低落。
老太太头上盖着布,我往上颠了颠,劝她道:“其实你不用太伤心,人终有一死,或重若泰山,或轻若白毛,你也说了,你娘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没痛苦一觉睡过去了,这算是喜丧。”
“贵州那边儿,喜丧都是要摆宴席的,没人会哭。”
听了我的话,她抬起头,本来就蜡黄的面容更显憔悴。
“项哥,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你不用再劝我了,我会学着慢慢接受。”
“那就好,我怕你想不开,现在当务之急是安全把你娘带回去下葬。”
热死人了。
走出迷魂林,中午这阵子特别热。
她娘原本80斤重,现在我估计最少得有90斤,照这个温度看,我估计最多等到明天,她娘就得鼻子流果粒橙。
硬着头皮走,气喘吁吁。
三点半,从林子里出来,我远远看到了老郭的试验田。
蛇女说:“项哥,要不然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下?”
“别,算了,走吧,我们还有水。”
我有点怕见到老郭,因为借人的发电机我们给丢了,何况现在背着一位老太太,不好解释。
我力气不大,但好歹是个男的,总比她强。
一白天走走停停,5点多,到了红松林。
把老太太轻轻放下,我擦汗说:“你看好你娘,在这里等我,我打算连夜赶路,现在我去部落借匹马来。”
从夏尔巴部落到康定县城还有很长一段路,我早就考虑好来这里借马。
夏尔巴部很多人都见过我,对于我突然出现,他们并没有太过惊讶。
“彪哥!彪哥!是我!项云峰!”
“我槽!兄弟你怎么来了,你们不是在山里刨坟吗?”
彪哥开了门,他光着膀子,汗流浃背的问我。
“让我想想.....是不是你们让七月爬干的全军覆没了,就剩你一个人了?来我这里避难来了?”
“怎么可能!”
我无语道:“彪哥你不知道,七月爬让我打的都不敢露头!”
“我是有点事儿路过这里,想借匹马用。”
彪哥半信半疑:“借马?你拉什么?”
“不拉什么,就是带了点东西,彪哥你就说借不借吧,我花钱买也可以啊。”
“兄弟你这话说的,能要你钱吗,跟我来。”
彪哥将我领到马棚子,示意可以随便选,很快,我选中了一头看起来壮实的黄头大马。
我把马牵出问:“你们部落里没事儿吧?”
彪哥脸上有些担忧,摇头道:“还好吧,暂时没出什么事儿。”
“那我走了彪哥,有急事要办。”
“行兄弟,那我不送了。”
牵马离开,我故意走的很慢,想着能看到那一抹白色身影,可惜没看到。
有了马快多了,我们三个都骑在马上,不对,蛇女她娘只能说是被“夹”在马上。
我在前,蛇女在后,她娘在最中间。
如果外人不上前不仔细,八成会以为,是一位旅途劳顿的老太太睡着了。
偶尔有夜风吹来,不经意间,会吹开盖着她娘脸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