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惊怒万分:“这畜生怎么残忍到这人地步?不知我可否问下,他为何这么恨您?”
达奇道:
“兄弟,咱们既然要合作,我就不拿你当外人。和你说说也无妨,都是陈年旧事了。”
“科尔姆的帮派特别大,枪手特别多。他能养活这么多人,自然是不是泛泛之辈。我们帮派和他有过合作,之前合作的也很好。”
“但他的很多理念我不认同。他歧视黑人,歧视女人。而在我达奇的世界中,生而为人,不管肤色,不管性别,也不管移民到美国前是哪国人,大家人格上一律平等。”
达奇是荷兰人,所以他无法融入主流社会,于是就搬出他这套看起来很高大上的平等理论。
成功的吸引了很多人。
查尔斯这样的人当然就能够和他共鸣。
美国是个移民国家,帮派中的兄弟,有的来自奥地利,有的来自苏格兰,也有的来自爱尔兰(西恩就是),还有的来自墨西哥。
亚瑟是美国人。
但从小也是孤儿,是达奇和何西阿把他养大的,还教他习字和枪法。
听了达奇这番话,这辈子没体验过尊重为何物的查尔斯,震惊了得有半分钟,庄重行印第安人的抱胸礼,由衷的对达奇赞叹道:
“范德林德先生,您的胸怀,真是让我钦佩万分!”
达奇很享受这种当众受人追捧的感觉。
这会让他觉得很爽。
紧接着达奇假装谦虚了两句:“我确实和其它帮派老大不一样,我不喜欢他们那幅臭装臭拽的作派。我的手下们,我全当他们是家人,他们就像我的孩子一样。”
然后达奇下意识地甩了下马缰,跺了下脚,说出了和科尔姆分裂的根本原因:
“科尔姆这个杀千刀的畜生,仗着自己实力大,竟敢踩到我头上!他要求我的帮派给他上贡,并且听命于他!”
“在我拒绝之后,他就残杀了我心爱的女人。还给了一个平民25美分,让他把我女人沾血的裙子装在箱子里给我送过来……血裙子上还有字:十小时留念!”
“他**!我当场就气得吐了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查尔斯连忙鞠躬道歉:“是我不好,勾起了您的伤心事!达奇先生,请您原谅我!”
特里劳尼插嘴道:
“科尔姆的人以欺负,虐待平民为乐,他们烧了查尔斯的房子,还强迫他为他们打猎。他们把查尔斯的猎枪砸了,只允许他用弓。”
“这帮嚣张狂妄的人,以为像查尔斯这样的社会底层人可以任他们随意欺负,尤其是在没了武器的情况下。”
“他们知道查尔斯孤身一人,欺负他的时候就更加肆无忌惮。他们认准了查尔斯没能力反抗。”
查尔斯恨恨地说:“他们还警告我,在外面不许偷偷以奥德里斯科帮成员的身份自居,那样只会让他们蒙羞!呸!畜生帮派,求我去,我都不去!”
“那么,亲爱的查尔斯·史密斯先生,不知我达奇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邀请你加入我的范德林德帮?我真的很喜欢你!和你一见如故!”
达奇微笑道。
查尔斯楞住了。
他没指望达奇能瞧得起他这种落魄之人。
紧接着达奇又拿出自己那把精工细作的名贵**,递给他:
“兄弟,初次见面,我的**,就当作见面礼了。这枪跟我多年了,很好用。”
查尔斯再也把持不住,眼泪喷涌而出。
他颤抖着双手接过枪。
然后单膝跪下,亲吻着达奇的手背!
他神情肃穆,语气庄重。
他当众伸出右掌发下血誓:
“从现在起,我宣誓向达奇·范德林德先生效忠!我宁死也不会背叛他!”
大家都很动容。
查尔斯起来后,达奇把自己的兄弟一一介绍给他。
大家竟然没有一个小瞧他的,都跟他认真握手!
查尔斯的眼中,始终噙着泪光。
当他看到同为黑人的蓝尼后,二人握手的时间比其它人都长。
西恩也跟他认真握手。
然后西恩还主动拥抱了他一下。
“在咱们帮派,大家就是亲兄弟。”
查尔斯笑了。
他对西恩说:“兄弟,谢谢你主动拥抱我,谢谢你对我的尊重。你要知道,对一个母亲是印第安人,父亲是黑人的人来说,‘尊重’这种东西,是很稀缺的。”
西恩对他抱以友好的微笑。
查尔斯对达奇说:“尊敬的范德林德先生,能加入到贵帮派,我倍感荣幸!”
“那以后就跟他们一样,直接叫我达奇好不好?”达奇收拢人心的本事真是一绝。
“达奇,我的领袖,现在,有什么我能为您效劳的,请吩咐吧!”查尔斯现在的感受和约翰一样,有家了,真温暖。
“很好。”达奇冲他微笑一下,转头对特里劳尼说:“说说你的计划。”
特里劳尼对着达奇单手放在腹下,俯身行了一礼,说:
“他们人多,大概得有三四十个。咱们可以让查尔斯把打到的猎物送过去,里面下点药……到时偷袭起来,会容易些。”
达奇掏出烟斗,刚要点烟。
听了这话,立刻放下烟斗,第一时间挥手制止:“不行,这样查尔斯太危险,以前他是孤儿,但现在,他是我的孩子。”
“达奇……”这一刻,查尔斯真想为达奇肝脑涂地!
特里劳尼又说:“那就让查尔斯带路,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做掉他们在外围警戒的帮众,咱们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达奇略一沉吟,点起了烟,很绅士地吐了个烟圈:
“这个方法可行,我略微给你修正下,半夜的时候等他们睡着了行动。”达奇说完,问查尔斯:
“你熟悉地形,咱们有没有办法悄无声息的干掉他们所有值夜的帮众?”
查尔斯想了一下,说:
“应该可以。我知道附近有一条杂草丛生的山路,那里除了我,应该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只要他们无法第一时间示警,咱们打到他们的营地,科尔姆应该是死定了。”
西恩补充了一句:“燃烧瓶,**啥的,全用上。先往他们人多的地方来顿韩国烧烤,然后再打。”
达奇笑道:“西恩这个法子好。”
亚瑟点了支烟,笑道:“还韩国烧烤,你当是烧猪呢?”
约翰说:“这帮畜生就是野猪。”
大家哄然而笑。
西恩突然想到,其实这时韩国还没建立呢……没事,反正帮派这些大老粗也不懂外国历史。
查尔斯的这个简易的破草棚子新家,非常隐蔽,离旧家四十多里,平时没人来这。
大家坐在这里休息,顺便详细推演晚上的作战细节。
看得出,查尔斯特别开心。
达奇给他酒喝,他一下子喝光了半瓶子。
他说:“我再也不用过那种连睡觉都得睁半只眼防野狼的苦闷日子了,我现在有家了,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西恩说:“干完这票,回去跟我们打牌。”
查尔斯摇摇头说:“不会玩啊,我太老土了。”
西恩说:“我们慢慢教你啊,都是自家兄弟,我们没人嫌你土。”
大家又笑起来。
时间就这样一秒秒的流逝。
天空拉下黑幕,这晚伸手不见五指。
“兄弟们,走了!”
达奇下达了命令,又一把拉过没有坐骑的查尔斯说:“兄弟,上我的马。”
达奇他们的马,都裹了蹄子,不发出响声。
待他们到达目标地点,远远望去,果然只有零星两处火光。
那地方一边是高山,一边是水,没法,也没必要派人防守。
于是只在另外两条通路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