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通过找人的事,更加明白权势的重要性。
之后,得知陈子洲那天闯进二楼,看见被扒开衣服的林姝,直接把县令宠妾的兄弟给废了。
原本林熙还担忧县令会找陈子洲的麻烦。
毕竟,县令是正七品,而巡检才是九品芝麻官。
没想到最后还是县令把那个宠妾打发了,就连明面上宠妾兄弟开的望春楼,也被他以买卖良家妇女为由下令查封,表明态度他和这家青楼毫无关系。
也让林熙知道,巡检虽然没有县令官级高,但巡检和县衙不是隶属的关系,陈子洲自然也不归县令管制。
按照朝廷的规矩,繁华又较大的县城会设置两到三个巡检所,而像安阳县这种繁华的小县城,只设立了一个巡检营。
巡检是正九品官员,手下有百余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职责是维护地方治安,还要捉拿盐贩子等。
县衙里总共只有几十个捕快,如果有大案,县衙还要请求巡检派人支援。如果得罪了巡检,那不是小事,因为巡检还可以世袭,他的后人也许不会放过你。
陈子洲的巡检之位就是世袭他父亲的职位,怪不得县令会这么给他面子。
陈子航能在书院成为小霸王也是有原因的。
为了两个姐姐的名誉,林熙没有把林三叔告到官府,再说她有预感,有林二叔身后隐藏背景的神秘人在,就算她把林三叔告到衙门,最后也会不了了之。
看见两个姐姐实实在在受到伤害,让她放弃报复,那更不可能。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
一道黑影闪进林家书房,点上微弱的烛火,找到林忠诚往日在此写的帖子,观察了半晌,然后提笔写下两份卖身契,并且把提前找来林忠诚用的私章结结实实按上。
打听到这次林姝和林婳被林三叔带人抓去抵债,还有林媚儿在她这里吃瘪撺掇挑唆的结果。
林三叔不是喜欢拿侄女抵债,这么特殊的喜好,某人怎么会不成全。
万金赌坊的管事,半夜听到跑进来的打手禀报,门口被扔进两个长相不错的姑娘,急匆匆赶过去,就看见赌徒中已经有人认出昏迷中两人的身份。
“这不是林家二房,那个跟她堂姐夫在酒楼包间私通,被人撞见,后来定亲的姑娘吗?”
“身边的这个我认识,她看上县丞申家那个小公子,经常偶遇勾搭了老长时间,好像那个小公子从来也不看她一眼。”
“林家这两房姑娘还真是下**,都是不安分的**人。”
“你们看,她们手里抓着的是不是卖身契?”
赌坊管事原本都准备吩咐属下,把她们送回去了。
听说有卖身契,想到林忠诚欠赌坊的那一千多两银子,立马让人从她们手中抽出卖身契,然后派人去通知林家拿欠的赌债来赎人。
“咚咚咚——”
林家两房人被从睡梦中吵醒。
原本正要怒斥大半夜不睡觉扰人清梦,就听门房进来禀报万金赌坊,让他们拿着银子去为三老爷还赌债,赎人。
林家大堂,灯火通明。
林二叔阴嗖嗖的盯了林三叔一眼,“看你做的好事!”
“肯定是林熙那个**种报复。”林三叔咬牙切齿道:“二哥,我们这就带着人打过去,让她拿钱把媚儿和娇儿赎回来。”
“对,让林熙那个**种拿钱赎人。”林三婶愤然的说。
林二叔像看**一样,看着他们:“无凭无据的,你觉得她会给你拿钱赎人。”
“老爷,你说怎么办?”林二婶担忧的开口:“我们家媚儿,以后可是要嫁给赵亮做官夫人的,名声很重要,我们还是快去把人赎回来吧。”
“去。”林二叔无奈对林二婶挥手,道:“给管家拿上一千五百两银子去赎人。”
林二叔阴沉着脸,他以为就算老三这个当叔叔的一时糊涂,把大房两个侄女卖进青楼,事后两人既然已经被找回来,林熙没有报官也没有过来吵闹要公道,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没想到她会再次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把他两个堂姐半夜扔去了赌坊,遭到那里彻夜不归赌徒们的羞辱和嘲笑,这件事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
翌日,阳光明媚,普照大地。
林熙因为不放心两个姐姐向韩玄请假在家。
看着原本应该在书院上课,现在却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几个祖宗,她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请问几位少爷不上课来我家做甚?”
“小爷又不考科举,上不上课又有什么所谓,还不如来你这偷半日闲逍遥。”
陈子航懒懒散散的斜坐在凉棚下石墩上,仿佛一条没有任何梦想的咸鱼,伸出长臂揪下旁边一颗青色的葡萄果,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林熙咧了咧嘴,都替他酸的慌。
转头看向其他几人,“你们呢?”
“不好好读书,来我这里找揍?!”
申珏嘴角抽了抽,“小师弟,我们好歹是你同窗师兄,你能不能对我们好一点。”
“就是,对我们好一点!”朱云瑞附和道:“我都好久没有吃到肘子了。”
“也不是不可以,”林熙摸着下巴,“只要你们以后听话的配合我,读书上进一点点,等我从你们财大气粗的大家长那里顺利拿到他们许诺的好处。之后我就不管你们了。”
听到她这么说,几个少年出奇的眼中都闪过失落。
裴兰瑾瞥了一眼申珏和朱云瑞,走过来拽了拽林熙的衣袖,“小师弟我很乖的,今天偷溜出来都是他们的主意,我都是被他们带坏的。”
林熙把自己衣袖从故作乖巧听话的少年手中,拽了出来。
裴兰瑾翘起嘴角微微一笑,故作矜持扭扭捏捏做到陈子航旁边,朝他抛了个媚眼。
陈子航嘴里嚼了半天,没好意思吐出来的酸涩青果,这下找到机会吐到对方的身上,“滚一边去,别逼我扇你。”
“**,朝哪吐呢!”裴兰瑾急忙站起身抖掉锦袍上的残渣,瞪着罪魁祸首:“你恶不恶心。”
“不好意思,没忍住。”陈子航坐在石墩上,二郎腿抖呀抖的,毫无诚意的道歉。
就在林熙头疼的看着一群**互相嫌弃,相爱相杀的时候,看门的郑叔走进来禀报,陈子洲带着媒人正在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