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落尽,秋风急,冬去春来又一年。
时光荏苒,一晃三年过去。
大景,庆元十一年,春。
“林熙,快一点,过会儿报县试的人多了,太挤。”申珏探手过来拽着慢悠悠的小师弟,进入报名县试的署衙。
“三天报名时间急什么?”
林熙话是这么说,还是随着他的力道走了进去。
身后的裴兰瑾,崔柳,朱云瑞紧跟其后。
因为陈子航一年前,被自己父亲招回去学习兵法策略,以后在军队发展,所以这次报考县试便没有他。
进入署衙礼房。
胥吏,给他们每人跟前放了一张报名表,
纸上印着诸如身家清白,未犯错受刑,非倡优隶卒,不使用**,不伪造籍贯参加考试等文字。
几人当着礼房人员的面,将需要自己申报的事项填写完毕。
然后带着所填的单据,走出来,接下来需要他们做的还有走访廪保,委托他们签字。
原本以林熙听了韩玄的告诫藏着,申珏,裴兰瑾,崔柳,一向跟着林熙走,还有一个学识真的有限地朱云瑞,他们这三年来废物戊班的帽子一直没摘下。
想要找到一个廪生愿意给他们作保,还真的有些困难。
不过谁让他们这个团体的家长,别的没有,就是不缺钞能力。
骨气有时候也要为黄白之物让道。
林熙师兄弟五人在裴家老爷子和申青源,朱大地主的安排下,很顺利的找到一个安阳县下城镇廪生作保成功。
最后向县学的受理机关“门斗”出示,获得儒学的认印。
按照习惯,林熙几人给了礼房的胥吏铜钱五百文,又给县学的门斗二百文。这里廪保互结亲供单不是马上提交,而是要带入考场交给知县,从他手中换取答题用纸。
县试的考官是知县,管理事务的却是县衙的礼房。
礼房的胥吏,在收到考试申请后,开始制作考生的名册,记录年龄、身面等特征,称为“点名册”以备在考场点到考生。
林熙在看见胥吏填写的面白无须……
她怀疑这样真的能认清一个人的长相吗?!
抱着怀疑的态度,他们走了出来。
考生的姓名以五十人为一组,写在告示牌上,立于考场大门之外,目的是提前告知考场内的座位顺序,防止场内出现混乱。
林家二叔带着儿子林奎也来报名,在碰见林熙几人从里面走出来,脸色变得耐人寻味的阴沉。
“我劝你不要参加科举考试,”林二叔眼中闪过狡黠,蹙着眉头,道:“以你十三岁才去书院读书,能学多少东西,听二叔的话还是去学做生意,经商来的实际。”
林熙当着外人的面对这个二叔遵守礼节,拱了拱手,转身当他放屁。
这几年他没少在背后弄些小动作,都被她躲过,伸向两个姐姐的手,也被自己和陈子洲毫不留情的斩断。
反正他们找自己姐三不痛快,林熙就加倍在他们家子女身上找回来。
要不是林家两房人,还没触到她底线,林熙早就让他们非死即伤了。
此时,林二叔还是不觉得林熙能考上科举,甚至连县试她都过不去。
“爹,你别管这个小**种。”
林奎的话被周围来报名的学子听到,纷纷皱起了眉头,觉得他有辱读书人宽厚品格和斯文。
林二叔瞪了一眼,自己的独子。
林奎被家人宠溺坏了,对林二叔瞪自己,有些不悦:“难道我说错了吗?
林熙那个小**种,十三岁才去书院读书,她如果能够通过县试,我就能**!”
还没走多远的林熙来了兴趣,回头:“这话可是你说的,奎堂哥到时候可不要食言。”
林二叔阴测测的瞪向林熙。
“这又不是我逼他说的,二叔瞪我干嘛?!”
众人听到林熙的话,目光全都投向林二叔父子,正好看见他们还没完全收回去阴沉凶狠的眼神。
“是我说的当然不会食言。”林奎此时自信满满的说道:“不过如果你没通过县试,那你就要从我胯下钻过去。”
“这堂哥对自己小堂弟有什么深仇大恨!”
“是呀!竟然说出这么侮辱人的提议。”
如果通过其他考试,林熙心里还真没有谱。
不过通过这几年韩玄对他们私下的测试,林熙对考过县试,还是挺有信心的。
“好!”林熙:“这个赌约我接了。”
“希望堂哥到时候不要后悔。”
林二叔此时脸色难看极了。
看着林熙离去的背影,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你最好不要通过县试,否则不要怪二叔心狠。”
林熙虽然没有听到林二叔极小声的喃喃自语,可她强大的感知力,还是让她感知到了身后一股恶意向自己袭来。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那股恶意是谁身上散发出来的,除了这个身体的好二叔,还会有谁对她恨的深沉。
回到家一个小家伙就扑到了林熙怀里。
“小舅舅,答应给暄儿带的糖葫芦呢?”
林熙把小家伙抱起来,点了点他小巧的鼻尖,“呶,这不是。”
亲了亲小家伙粉嘟嘟的脸蛋,然后看向明成瑜那个不要脸的老男人,听放在安阳县的眼线说二姐生下一个孩子,火速派过来的两个人。
“过两天我就要去考县试,家里你们多看顾着一点,别让什么人都闯进来,打扰到他们母子。”
“是!”两人福身恭敬,道。
林熙没有第一时间把明成瑜派来的人撵出去,也是看在他们很能认清自己的身份,老实本分的份上。
想到小家伙出生,那人避着他防备的人急急忙忙赶来,焦急的站在门外,直到二姐平安生产,他才进去看了一眼,留下孩子名字,又急匆匆的离开。
暄,智勇双全,清雅荣贵,这是明成瑜临走前给自己孩子取的名字。
抱着明暄走进后院。
昔日性格急躁的小姑娘林婳,看见弟弟和儿子进来,嘴角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二姐,那人又给你来信了?”
林熙看向石桌上放着的信件,眼神促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