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武道熊师的信息录入，远比想象中更慢。
纵然程娣是一名优秀的科研打工人，可仍然花费了数个小时的时间，才从前线实验小组的手中到武道熊师测试出的各项精准数据。
“做好一鸣惊人的准备了吗？”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程娣快速的浏览一下手中写满数据的A4纸，抿起嘴巴有点惊讶的朝着少年点点头：
“和霍峻推测的不错，不论其他因素，但论身体素质，它已经粗浅的接近了那些最终阶段的准神宝可梦。”
“当然这并不是说它已经可以和白玉级的准神相提并论，只是同比例换算而已。”
程娣一边敲击着电脑，一边朝着旁边的少年微微一笑：“但是，即便已经隐藏了恶系属性的存在，一个拥有特殊招式的宝可梦，也足够引起轰动了！”
“坦白讲，这跟发现一只全新的准神宝可梦有什么区别？所以你做好自己的照片会流传世界的准备了吗？”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杨霄耸了耸肩膀，靠在墙上微笑道：“尤其在认识了一些朋友之后。”
“那就好。”
熟练的敲击键盘，然后微微停顿。
最终当着杨霄的面，程娣重重的敲了一下回车键。
眼看着电脑屏幕上开始缓缓加载的数据条，程娣一边活跃着双手的骨节，一边扭头并松了口气：“搞定。”
“就这样？”
“就这样。”
程娣慢悠悠的往空杯子倒点速溶咖啡，然后悠哉悠哉的走向自动饮水机的位置：
“至于采访嘛，一般都是由当地机构发表第一刊。”
“而我们培育宫殿有专门的新闻部，不需要你真的跑去浪费时间来回答无用的问题，他们会通过你我方才的对话，虚拟撰写出一篇第一人称的采访稿并发表的……呼呼。”
小汤勺搅拌咖啡，科研丽人小抿一口，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最后心满意足的放下杯子：
“当然，如果事后本地电视台的采访你不想参加的话，你也可以说和我们培育宫殿签了独家采访。”
“至于那些科研人员会不会外泄某些情报，不必担心，我叫来的都是跟了我许久的核心组员，可以放心。”
“好。”
杨霄果断点点头，干净利落的开口道：“谢谢师母。”
程娣喝咖啡的动作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忽然明显不少：
“不客气……没吃饭吧？留下来吃顿饭。”
“饭就不吃了。”
杨霄挠了挠头发，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时间差不多了，我准备先去换个精灵球，然后上外边搓一顿。”
“那也行，培育宫殿提供合法精灵球售卖，只是种类不多，就在一楼大厅靠里的位置上。
走的时候，你直接跟门卫说就可以，我一会打招呼，让它们开车送你。”
“好的，师母，再见，师母。”
“再见。”
望着笑颜如花，完全摆脱了科研疲惫的知性大姐姐，杨霄哈哈一笑，由衷的对霍峻表示羡慕。
真好，**！
…
既然决定要更换精灵球，那自然不能就只更换武道熊师的，而是要一视同仁。
只是很可惜，作为顺带才售卖精灵球的培育宫殿，这里并没有给他太多的选择。
红白球，超级球，高级球。
一眼望去，杨霄只能在柜台上看到这三种。
“您好。”
打着瞌睡的中年人强行睁开眼睛，整个人完全处于站立摇晃的状态。
杨霄默默的看着他，实在不忍心叫醒这个自己一秒没搭理，就站着再次睡着的人类。
不难看出。
这是一个还穿着科研用白大褂，估计昨晚还在搞工作，今天却被迫因轮换制度来这里当售货员的打工人。
“除了这三种精灵球，还有别的精灵球吗？”
“球…精灵…有。”
中年人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脸上的黑眼圈和熊猫有的一拼：
“好像有…之前好像听谁说过，这里有豪华球，但因为卖的不好，被收起来了……”
“嗯。”
杨霄轻轻点头：“我就要它，麻烦您帮我找三颗吧。”
对于中年人的反应，杨霄并不意外。
在外界精灵球的售卖排名里，豪华球和高级球常常交错排名，但往往后者都能维持第一的宝座。
因为前者的外观实在豪奢，看起来商业气息极其浓郁，这就导致它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散发的土豪之气非常明显。
某些自诩专业的训练家，不屑于使用如此昂贵且在他们眼中华而不实的精灵球，更喜欢能够代表他们专业性的高级球。
当然。
这里边也有不少人持反对意见，并就是乐衷于使用它，例如“萧炎馆主”陶檀和某位不知名的神州冠军。
其实。
从气质上来讲，杨霄本人更喜欢高级球简约的画风，但最终他还是在内心中敲定了豪华球的选择。
因为它也同时是所有精灵球中，能让宝可梦们住起来舒服的精灵球。
“嘿糗。”
声音来自柜台后的小房间里。
没过多久，中年人就苍白着脸，摇晃着身体提着一个小箱子走了出来，并当着杨霄的面对其指纹解锁。
在一阵蒸汽顺着缝隙溢出之后，他打了个哈欠，指了指它们：“正好就三颗了，要吗？”
“要。”
“训练家身份证明，个人ID信息卡。”
“证明在这里。”
杨霄将手摸向腰间，解开一个铁牌递了过去：“信息卡没带，扫脸吧。”
“那也行。”
说完，中年人又打了个哈欠。
这也让杨霄在沉默片刻之后，选择悄悄后退半步。
如果他就这么躺下猝死，自己会不会就此担责？
在杨霄头脑风暴的间隙里，中年人已经对着屏幕输入完毕，并说道：“精铁级优惠后为9.5折，原价五万三颗折扣后……”
“扫码。”
杨霄举起手机，打开二维码付款页面。
中年人嘴唇微动，难得精神了片刻：“……**的资本家，万恶的富二代。”
杨霄挑了挑眉毛，瞅了他一眼。
“肮脏的金钱，肮脏的心灵！卑微的打工人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中年人喃喃自语，声音不大，但杨霄听的一清二楚：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好男儿志在四方，力拔山兮气盖世……他看我做什么？”
当着杨霄的面，中年人有些困惑的看着他：“难道他猜出我说的话了……”
“不是猜。”
杨霄朗声抬手制止：“你就是当着我面说的。”
中年人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转移宝可梦，需要很繁琐的步骤吗？”
“那倒不是，很简单，只需要机器“嗡”一下就好。”
“那好。”
杨霄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既然如此，忙完你赶紧去歇着吧，别死了。”
“你真好。”
他忽然有些热泪盈眶：“你竟然还担心我。”
杨霄沉默片刻。
“当然。”
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友好且善良的关心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