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兆福身为南城司捕头，有钱有势，年过四十才摸到淬体三境的边儿。
黑龙寨大当家打家劫舍，自然也不缺钱财，突破淬体三境的时候也已经年过三十。
而太平司的门槛，是二十岁以下，修为达到淬体四境。
就算去掉年龄限制，放眼南城数十万人，也没有一个人能达到淬体四境的标准。
“整个武陵城，数百万人口，据我所知，在二十岁以下达到淬体四境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杨锦继续说道，“南城司马背后的何家是内城的大家族，不缺淬体法，也不缺修炼资源，年轻一代也只有一人在二十岁之前修炼到了淬体四境。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其中的难度吗？”
“我才十六岁，到二十岁还有四年呢，你怎么知道我不能修炼到淬体四境？”
苏牧平静地道。
“四年修炼到淬体四境？感情我刚才说的都白说了？”
杨锦没好气地说道，“何家大少，从三岁开始就用各种药材浴体，六岁就开始修炼淬体法，单是淬体药材，每年就至少耗费上千两银子，就这样，他修炼的淬体四境的时候也已经十九岁了，你凭什么？”
“行吧，我就是说说而已。”
苏牧也没有解释，“太平司的衙门在什么地方？”
“你还不死心？”
杨锦叹了口气，“太平司总衙自然是在京城，武陵城的分衙只有几个人驻扎，它在内城，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你现在连内城都进不去，更不用说加入太平司了。”
苏牧眼神闪烁，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杨锦说的那些困难他都不在意，他在太平司有人。
不过进不去内城是个麻烦，连内城都进不去，自然也见不到“太平”哥。
正常情况下，寻常捕快是没有资格进出内城的，除非有司马何玉兴签的文书。
以他跟何玉兴的关系，这就不用指望了。
或者，如果能当上班头那也能有资格出入内城。
至于偷偷溜进去，苏牧想都不想，内城防卫森严，高手众多，真要是溜进去，一个不小心被人打死了，哭都没地儿哭去。
“老杨，你有没有办法搞到淬体法？”
苏牧思索着问道。
想要进入内城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成为淬体境武者。
便是淬体一境，也有资格担任班头之职，就算南城司不给他位置，东城司、西城司、北城司，总有一个地方会有他的位置。
“淬体法——”
杨锦犹豫了一下，“办法是有，不过需要银子，我手里现在没有太多银子。”
苏牧深深看了杨锦一眼，老杨同志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他懂得那么多，又有那么多生死兄弟，也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会从军中被驱逐出来。
“我这里有几张内城的房契，你看能否换到一门淬体法？”
苏牧说道。
“可以。”
杨锦只是略作迟疑，便答应了下来。
…………
杨锦是个靠谱的，他拿走了邢兆福的那几张房契，仅仅用了三天功夫，便给苏牧带来了一门淬体法。
“《金鳞淬皮法》，这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淬皮法了。”
杨锦把一本册子放到苏牧面前，道，“淬体四境，先皮后肉，再筋骨，步步而上，淬体一境便是淬皮。”
“理论上，淬体法只需要每日打熬苦练，便能用水磨工夫步步积累，拾阶而上。
但实际上，只要是淬体，对身体都有损害，甚至会有暗伤积累，等年纪大了都会爆发出来。
越好的淬体法，对身体的损耗越小，这《金鳞淬皮法》是从鱼龙宗中流传出来的法门，也算是极好的了，对身体损害极小。”
杨锦稍微解释了几句，鱼龙宗曾经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宗门，后来因为犯事，被太平司荡平，门中的武学也流传出来一些。
“不过不是被灭门，《金鳞淬皮法》是不可能流传出来的，它原本是只有鱼龙宗真传弟子才有资格修炼的淬体法。”
杨锦说道。
苏牧一边翻看着秘籍，一边暗自惊奇杨锦的通天手段。
这种淬体法他竟然都能搞到手，看来杨锦身上的秘密比自己想的还要多啊。
“《金鳞淬皮法》对身体损害极小，练成以后效果也是上佳，但是它有一个最大的缺点。”
杨锦继续道。
“什么缺点？”
苏牧问道。
“修炼《金鳞淬皮法》，需要寻一种稀有的金鳞兽，取其鳞片研磨成粉，佐以药材调和成灵液敷于皮肤之上。”
杨锦道，“这种金鳞收鳞片的粉末药铺里也有的卖，一两一金，修炼一次，需耗费一两。”
苏牧：“……”
这是淬皮吗？这是氪金啊！
网游里的皮肤都没这么贵好吧。
修炼一次，最少一两金子，老杨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你怎么就觉得这《金鳞淬皮法》我能修炼？
我配吗？
“卖家随秘籍赠送了三两金鳞兽的鳞片粉末，用完了你就得自己想办法了。”
杨锦随手递过来一个小小的布口袋，随口说道。
苏牧眨了眨眼睛，还有这种好事？
单是这些金鳞兽鳞片的粉末，价值就已经不比那几张房契差多少吧。
他看着杨锦，杨锦毫不回避地直视过来。
没错，就是让你欠我一个人情。
杨锦这人情卖的光明正大。
苏牧第一次觉得，杨锦想让自己将来帮他杀的那个人，只怕会是个大麻烦。
不过事已至此，让他把淬体法往外推，那他肯定是做不到的。
不管怎么样，先把它变成自己的实力，至于麻烦，以后真有了再说。
…………
租来的小院内。
苏牧认真地翻看着秘籍，并仔细地记忆下来。
淬皮法和他之前修炼的伏波刀法不同，它需要借助外物来修炼。
以金鳞兽鳞片的粉末和多种药材调和成灵液，敷于皮肤表面，让皮肤吸收药力发生蜕变，从而逐渐变得坚韧，甚至可以抵御打击。
这种淬皮法，比那种单纯通过打击、磨砺来淬皮的方法强太多了。
当然，也比那些方法费钱多了。
“秘籍上说中等资质者，淬皮一年小成，两年大成，三年圆满。”
苏牧看着摊开的秘籍上的描述，低声嘟囔了一句。
中等资质需要三年才能淬皮圆满，按每日修炼一次，三年也需要千金。
如果资质稍微差点，那耗费的时间和金钱只会更多。
“调和一次修炼所用的灵液，除了金鳞兽的鳞片粉末，其他药材买齐了也需要足足三两银子！”
苏牧一脸肉疼，开始小心地调制灵液。
金鳞兽鳞片的粉末药性强烈，如果不加调和，很容易会灼伤人的皮肤。
按照秘籍记载，苏牧小心地将灵液调制好，然后脱去全身的衣服，将灵液涂抹到身体每一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