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和秦六敢已经五年多没见过面了。
两人这一喝起来,就有些忘乎所以了。
云铮和秦七虎在这俩老货面前,几乎没插话的机会。
喝着喝着,文帝和秦六敢都喝高了。
老流氓哐哐几下喝完一碗酒,似乎还觉得不过瘾,直接端起酒坛子一阵猛灌。
“你个**,这么多年不进宫找我喝酒,还不让我来你这!”
“我……我是没脸见你啊!他**,当年要不是我暴打那帮**,让那帮**被迫同意你亲征,哪会有后面那些破事啊!”
“放屁!我要不坚持,你把满朝文武打个遍有屁用?”
“不是、不是!这满朝文武里面,就……就我能阻止你亲征,你说我……我**怎么就没阻止你呢?”
“你……阻止不了!我只后悔让你留在皇城帮我看家,没有让你跟着一起去朔北!要是你……你去了朔北,我贪功冒进的时候,就有个人能拉住我啊……”
“我对不起你啊……”
俩老货都喝多了。
说到情动处,两人差点抱头痛哭。
突然之间,云铮明白秦六敢为何闭门谢客五年了。
他是在跟他自己较劲,是在怪他当初没有阻止文帝亲征北桓,从而导致朔北大败。
云铮不知道文帝跟老流氓之间有着怎样的过往。
但看得出来,文帝对老流氓极其信任。
他亲征朔北,就留老流氓在皇城替他守家。
很明显,文帝觉得,只要这老流氓在皇城,皇城就不会乱!
这份信任,文帝怕是只给了这老流氓一人!
看着这两个醉醺醺的酒鬼,云铮真怕这俩货酒醒以后要杀了他和秦七虎灭口,免得他俩今天这丑态传出去。
云铮稍稍沉吟,低声跟秦七虎说:“秦大哥,咱们要不要去外面走走?”
“好、好!为兄正有此意!”秦七虎麻溜的站起来。
显然,他也怕这俩醉鬼杀人灭口。
两人一拍即合,把场子留给这俩醉鬼,果断选择开溜。
不过,两人怕这两个醉鬼喝醉了发酒疯,也不敢走远,就在前院坐着。
“秦大哥现在军中任何职啊?”
云铮询问。
“我早就不在军中了
秦七虎大大咧咧的回道:“朔北之战刚结束,我爹就让我向圣上递交了辞呈,这几年几乎天天呆在家中,都快闲出鸟来了
“那你以前在哪任职?”云铮追问道。
“就神武军啊!”
秦七虎鼻孔朝天,得意的说:“我可是神武军最年轻的统领,我要不递交辞呈,哪里轮得到他萧定武?不是我吹牛,就萧定武那怂样,我让他一只手都能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说着,秦七虎就开始吹嘘起来。
什么萧定武以前就是他的手下败将,以前就是他身后的跟屁虫之类的大话张口就来。
看着在那吹得唾沫星子横飞的秦七虎,云铮不禁一脸黑线。
这货,还真跟他老子一个德性。
说到兴奋处,秦七虎又挪动到云铮身边,伸出熊爪拍在云铮的肩膀上,挤眉弄眼的说:“贤弟放心,只要我爹出马,除了圣上,没人能让你去朔北!”
“我爹说了,大不了就让你跟圣上配合演一场戏,让圣上把你贬为庶民,堵住幽幽众口!回头他就认你当干儿子!”
“到时候,咱们可就是真正的兄弟了,哇哈哈……”
看着笑得跟个二**一样的秦七虎,云铮脸上不住**。
我可真谢谢你们秦家八辈祖宗!
**!
早知道这样,死活都不把花纹钢的锻炼方法献出去!
这特么还献出祸事来了?
“荣国公的好意我心领了
云铮幽幽的叹息道:“其实,是我自己想去朔北的,我窝囊的活了这么多年,想活出个人样了!哪怕战死在朔北,好歹也轰轰烈烈一次!不求青史留名,但求后世的史书不说文帝六子是个一无是处的窝囊废……”
为了不让这对**父子好心办坏事,云铮只得再次搬出那套说辞。
听着云铮的话,秦七虎骤然沉默,偏着个毛脸看向云铮。
过了好半天,秦七虎的熊爪再次拍在云铮肩膀上。
“有种,是个爷们儿!”
秦七虎向云铮竖起大拇指,又拍着胸脯说:“放心,你要去朔北,我就去给你当副将!只要我在,保证没人可以伤到你!”
“……”
云铮嘴角微微**,心中再次疯狂吐槽。
让他去给自己当副将?
开什么玩笑!
这货给自己当副将,一旦知道自己有谋反的心思,铁定先把自己给绑了,直接押送皇城!
不用想也知道,这父子俩绝对是父皇的死忠!
“这可不行!”
云铮连连摆手,“秦大哥五年前就是神武军的统领了,如今经过五年的磨炼,统兵十万都不在话下!让你给我当副将,实在太屈才了!”
秦七虎对云铮的马屁极其受用,摸着自己的毛脸大笑道:“虽然为兄是百年不出的将才,但为了保护贤弟,就算刀山火海,为兄也义不容辞,何况区区一副将?”
靠!
云铮突然想一拳锤死这鸟人。
**!
这父子俩是老天爷派来惩罚自己的吧?
这大好的局面,不会要被这父子俩给搞黄吧?
蛋疼!
无比的蛋疼!
“老六!老六!死哪去了?”
就在此时,屋里响起文帝的大叫声。
云铮顾不得跟秦七虎多说,赶紧跑进屋里,“父皇唤儿臣何事?”
文帝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打了个酒嗝,醉醺醺的大吼:“去宫里把朕……珍藏的美酒拿来,朕今日非……非把这老匹夫喝趴下不可……”
“哈哈,看看……你都醉成什么鸟样了!”
老流氓咧嘴大笑道:“你别忘了,你第一次喝的酒,还是我……从我家老爷子那偷的,你连喝酒都是我……我教的!哇哈哈……”
“放屁!”
文帝不服,摇摇晃晃的说:“我三岁就能千杯不醉了,喝酒还要……你教?”
听着这两个醉鬼在这吹牛逼,云铮不由得一脸黑线。
在他的印象中,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文帝喝得如此失态。
就算自己跟班布打赌帮他收复失地的那天,他都没喝成这样。
也许,只有在这个老兄弟面前,他不是帝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