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啊!告诉母亲,这些是什么,你是怎么想的?这么恶心的搭配怎么会出自于你!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学习!”
“我跟你父亲花这么多资源培养你,你就是拿这种东西来回报我们的吗?!”
“说话啊!你是哑巴吗!”
夫人愤怒地推了艾尔一把,艾尔踉跄着后退,站稳后懦弱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气急的夫人高举花瓶往地上砸去。玻璃制的花瓶裂开,在地上炸出一颗颗晶莹的碎片,些许碎片划过艾尔**的小腿,在上面留下点点红痕,血珠自里面渗出。
艾尔仍然一言不发,低垂着的脑袋有些偏移,似乎在看着地上的花束。
夫人提起蓬蓬裙,鞋底碾过地上的花束,气呼呼地走开。
露予下意识侧身避让,却见那夫人在离自己只剩两步的地方凭空消失了。
不太明白当下的情况,露予踟躇片刻,迈步朝那少女走去。
许是夫人的离开带走了压迫感,艾尔不再像先前那样木讷,而是蹲下,小心的从一地碎片中捧出被踩的狼狈的花束。
与罗小姐那个副本不同,这次的【剧情】中,露予似乎只是个旁观者,无法与【演绎者】互动沟通。
抱起花束后,艾尔便没有了动作,像是被静止般站在那。
露予伸手在艾尔眼前晃了晃,还试探着去触碰她怀中的那束花。
不出所料,艾尔看不见露予,而露予也触碰不到她怀中的花束。
转头,房门不知何时又被关上,露予不准备白来,像先前那样在房间中寻找、查看。
“咦?”露予转身时无意间撞到桌角,她回头疑惑地看着那里,没想到自己是能碰到这个房间里的东西的。
难不成……露予拍拍桌面拍拍床上的被子,随后试着触摸站在桌旁的艾尔。
除了她,别的都能碰到么。
露予看着自己没入艾尔体内的手,若有所思。
收回手,露予转身拉开书桌下的抽屉。
很幸运,抽屉没有上锁。弯腰翻找,露予在抽屉里发现了羽毛笔和墨水,还有一本略显陈旧的本子。
下意识转头看了眼艾尔,见她没有动作,露予回头将本子打开。
是艾尔的日记本。
露予抿唇,虽然偷看他人日记不是一件好事,但……对不起了,艾尔小姐。
露予翻开第一页,上面记录的时间是6.3,不知年岁,但看字迹,像是刚识字的孩子写的。
往后翻动些许,字迹慢慢成熟,记录的多是一些与朋友之间相处的事情。
再后面,朋友渐渐退出了艾尔的日记,取而代之的是数不清的争吵,或父与母,或母与子。
再后来,艾尔越来越木讷,不再与母亲顶嘴,也不再记录那些伤人的导火索,而是开始质问、不解。
她在日记里发泄对母亲的不满与质问,在现实中沉默的承受所有责骂,甚至不合理的责骂。
到后来,连不满与质问都少有出现,画面替代了文字。
露予看不懂那些画想表达的,但本能地感到不适。
纸上画着猩红的眼睛,画着一个短发的男孩,画着滴血的尖刀与倒在地里被开膛破肚的狗……日记本的厚度越来越薄,翻到最后一页时,冰凉的气息忽然碰洒在露予的耳廓。
看够了吗?
声音轻轻的,却带着蚀骨的寒意。
露予下意识颤动,随即只觉得眼前景物快速向前拉长,如同电视中的时空隧道。
下一秒,露予已然出现于走廊,房门在她面前重重关上。
不是,等等。
露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刚那个带着寒意的声音,不正是要玩捉迷藏的人发出的吗?
也就是说,她刚刚差一点就能结束游戏了?
露予懊悔地敲打几下墙面,随后并不抱有希望地再次打开面前这扇房门。
果然,房间内空无一人,连有人居住的痕迹都消失了。
无奈,露予只能再次寻找。
李强、林千雪、童语语三人仍未出现。
这次露予没像之前一样在地毯上做记号,因为做了也没用,房门、走廊、房间,这三者是被打乱着随意排序的。
露予推开第三间房门,门内是洁白的床铺和木制衣柜,除了这俩再无其他。
本着来都来了的心理,露予进房间摸了圈,不出预料,房间里别说躲藏的人了,连**都没有一个。
离开这个房间,露予重新回到了走廊上。
忽的,露予看向左侧,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走廊的尽头,消失了。
原本昏暗的尽头那还有着通往其他楼层的阶梯,此时却被并不耀眼的白色光圈取代。
露予试着往光圈处跑动,却发现怎么也无法拉进自己与后者的距离。
召出系统面板,露予尝试同韩念联系,却发现聊天界面呈现灰白色。
一整场游戏,都算【剧情】吗?
这对露予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道具无法使用,韩念也联系不上……露予此时可以说是手无寸铁,若不小心触怒npc,肯定撑不过两秒。
麻烦了。
露予摩挲着下巴,随后扭头看向右侧的房门。
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不能在走廊坐以待毙。露予迈步来到门前,伸手转动门把手。
——
“啊!!!这是什么东西啊!!!”
走廊上的某个房间内传出女人的尖叫。
“怎么了千雪姐?”
在房间角落漫无目的地翻找着东西的童语语被吓一激灵,连忙看去。
林千雪双手半握着举在耳旁,神情三分恶心七分惊恐,整个人差点抵上墙面,“你快来看,这个是不是,人的手啊?”
“什么?”
童语语连忙跑过去,顺着林千雪的视线,她看见了一个干枯黑瘦,仿佛烧焦的鸡爪一样的不明物体。
“咦惹,这什么啊。”
童语语也嫌弃地后退。
“受不了了,这是谁的房间啊!怎么在衣柜里藏只手啊!”
林千雪最怕这些残肢断臂,忍不住吐槽。
童语语跑去翻了块布,抖开后大着胆子将布盖住那只手,“没事了千雪姐,我给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