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洗好要走了吗?”韩念**眼睛,困倦地从门帘后走出。
她方才在更衣室睡着了,这会听见门把手的动静,以为是露予洗好要离开,但此时看见露予离门把手简直十万八千里,才明白是有人想进来。
露予朝韩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与此同时,门把手那的动静也停了下来。
“是人吗”韩念用口型朝露予询问。
露予摇摇头,回了个“不清楚”的口型回去后,大着胆子、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后,将耳朵小心地贴上门板。
门把手是没动静了,可门外却也没有传来离开的脚步声。
露予的右耳紧贴门板,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捕捉门外的动静,身后的韩念也大气不敢出,生怕干扰到她。
“有人吗……”
细微的声音忽然传入耳朵,仿佛有人贴着露予在用气声说话。
露予“唰”地一下远离门板,神情警惕。
“咚咚咚”
“有人吗?”
这次的声音大了些,不再飘忽不定仿佛鬼魅。
“谁?”
露予回问。
对面仿佛松了口气,“我,童语语。你们吓死我了,不说话还锁门,我都进不去。”
“快开门,我也要洗澡。”
“快开门啊,怎么不开门,我也要洗澡。”
“快开门啊。”
……
门外的“童语语”语气越来越不耐烦,甚至再次上手疯狂地将门把手往下掰。
露予看向韩念,口形询问,“怎么办?”
韩念咬了咬下唇,掏出一个红绳丢给露予,露予伸手去接,那红绳却当着二人的面凭空消失。
韩念:?
韩念有些急,低头寻找。
【逃生红绳】她虽然买得起,但是也不能浪费了啊!
韩念找来找去,最后一摸兜,发现【逃生红绳】又回到了自己的口袋。
露予无奈耸肩。
很明显,【官方】实行【规则】十分严谨,说不能用就是不能用,哪怕别人给,也不能用。
露予朝韩念抬了下下巴,“你先走”。
韩念想也不想摆手拒绝——她可不是那种丢下伙伴的人。
“快开门,快开门啊!”门外的“童语语”语气急促,按动门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几乎就要破门而入。
露予四下查看,最后拿起自己的外套,将两个门把连在一起,给门外的人增加阻力,随后轻巧地来到更衣室,打开衣柜翻找。
“找什么?”韩念小声道。
露予摇头,“不知道,但或许你听过一句话吗?叫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什么意思?”韩念一愣。
“我们被堵在浴室,没准浴室里有某个暗道可以通出去,这就是解药。”露予解释。
韩念看着一本正经在衣柜里翻找的露予,有些无语,但还是陪着一块找。
门外的“童语语”依然在大喊着、用力地拧着门把手,但不知道为什么,即使门把手已经被按到了底,浴室的门也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露予与韩念二人将更衣室全部翻了一遍,也没有发现所谓的“暗道”,并且因为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被攻破的浴室门,二人甚至有些放松,韩念还开起了玩笑。
“干脆我们今晚睡这算了,反正他也弄不破门。”
露予耸肩,表示没意见。
说睡就睡,韩念靠着柜子盘腿坐下,然后拍拍自己旁边的地面,一脸期待地抬头看着露予。
露予便也同样盘腿在韩念身旁坐下,然后韩念脑袋一歪,靠着露予的肩膀瞬间入睡——也不知道这么吵闹的环境她是怎么睡得着的。
没什么睡意的露予头靠着墙,闭目养神,耳朵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
“千雪姐,我们不去洗澡真的没关系吗?”童语语靠着书桌,双手拧在一起,有些紧张。
林千雪脱下外衣外裤,只穿着**掀开被子坐到床上,白了童语语一眼,“要去你自己去,外面那么黑,谁知道会有什么东西,我可不想有命洗没命回来。”
童语语扣着手,胆怯地看了房门一眼,最终还是没敢一个人出去,默默脱掉外衣,掀开被子的一角躺到床上。
累了一天的林千雪很快睡去,童语语却十分不安。
她看着眼前的天花板,总觉得很不舒服,身上的被子此时仿佛变成了渔网,将她裹缠其中。
怎么办,违反了规则,会不会有什么惩罚,会不会有人悄悄进来?
童语语越想越担心,忍不住支起上半身看向房门。
即使房门没动,她也总觉得下一秒就会“吱呀”着打开。
内心焦躁,小动作就会多,即使童语语已经克制了自己动作的幅度,但被子的摩擦声还是吵醒了林千雪。
林千雪起床气严重,骂骂咧咧道,“不睡下去!别吵我,烦死了。”
骂完后,林千雪转身,将被子卷去大半,继续闭眼睡去。
失去被子使用权的童语语只能下床,整个下床的过程,她都十分的小心翼翼,生怕再将林千雪吵醒。
小心地将衣服穿上,童语语坐在桌旁,胳膊肘撑在桌边,手腕支着下巴。
仍是毫无睡意。
看着窗外,童语语的思绪不知飘向何处,忽然间,她隐约意识到什么,但很快就忘了。
风……好凉啊。
细密的雨水顺着打开的窗户落进房间,童语语呆呆地看着,忽然,她起身,打**门走了出去。
房门大开着,童语语僵硬而迟钝地在长廊上走着。
“哒哒哒”
运动鞋在长廊上发出清脆的脚步声。
**,什么动静。
躺在床上的许谨言顶着李强的呼噜声艰难尝试入睡。
当他即将成功时,走廊上忽然出现的脚步声一下子将他从浅眠中唤醒。
要出事了?
许谨言不敢起来,在床上紧闭着眼睛,逼迫自己再次入睡,但奈何越逼越睡不着,只能假装睡了。
“哒哒哒”
脚步声远去,许谨言小小地松了口气。
不是冲自己来的就好。不过那个脚步声,是奔着浴室去的吗?
好难受啊……想洗澡……
童语语眼神空洞,大脑被这种想法充斥着,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大半的身体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