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忍扫他的兴,但他还是不得不告知他实情。
“殿下,煜王妃她并未跟煜王殿下回来。”
楚廷琛眸光微变,似不敢置信:“你说什么,她没回来?”
安皓点点头。
见他沉默,他不由问出声:“殿下,您还要去接煜王殿下吗?”
楚廷琛却不屑扫了他一眼,“去接他作甚,本宫堂堂太子之尊,平白跑去接他,岂不是掉了身价?”
安皓闻言愣了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这……这还是他的太子殿下吗?变脸这么快?
………
入夜,宫中御花园内,一片歌舞升平。
楚皇端坐于上首,一脸威严。
众朝臣你一杯我一杯相互敬着,楚天煜却姗姗来迟。
只见他敛下满脸疲惫之色,朝皇上恭敬作了一鞠:“父皇,儿臣来迟,还请父皇恕罪。”
楚皇一脸温和朝他摆了摆手,“煜儿,你救灾有功,不仅不过,反而有功,何罪之有。”
他说完朝一旁的安公公道:“还不让人给煜王看座。”
“回皇上,咱家早已给煜王殿下准备好了位置了,太子殿下身边的位置就是留给煜王殿下的。”
楚天煜闻言倒也不客气,径直在楚廷琛一旁入坐,“如此,便谢过父皇了。”
舞蹈已经换了好几波,但气氛自打煜王进来时,却尴尬了许多。
谁都知道,近些日子出事的都是煜王的亲信,这些事,如果说,没有圣上的默许,谁都不信。
眼下,众朝臣各自心里打着小算盘,气氛到底不如先前来的热络。
楚天煜眸光微闪,径直喝着小酒,仿佛众朝臣的顾忌都与他无关。
他没提,就没有人会在此时提起近些京中发生的事,楚皇就更不会提。
大家都默默欣赏着歌舞,有人敬酒时,再客气地打着官腔。
正当气氛陷入沉寂之时,楚皇那低沉的声音响起:“煜儿一路风尘仆仆,真是辛苦了,回去后,好好休息一阵子,不用急着上朝。”
众人闻言额角纷纷淌下一滴汗:圣上这是做什么,这是要架空煜王吗?
反观当事人,却一脸平静,毫无波澜。
只见他举了举杯,朝楚皇回以一笑:“儿臣谢过父皇。”
楚皇哈哈一笑,气氛顿时又热络起来。
楚廷琛邪魅双眸微眯,垂眸看着身边的楚天煜,悠悠开口:“今日父皇特意为三弟接风洗尘,三弟应尽兴才是。”
楚天煜瞟了他一眼,不答话。
楚廷琛也不恼,只状似无意问:“怎么不见煜王妃?”
楚天煜挑了挑眉,“她只是个粗鄙的乡下女子而已,上不得台面。”
传说中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粗鄙女子突然连续打了数个喷嚏,女子一脸郁色,心道:是哪个**骂我?
楚廷琛闻言忍不住挑眉一笑:“煜王殿下真的这般想?”
楚天煜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望着面前的男子,一字一句道:“太子殿下,不知辰妃生前可有教过你:非己勿贪,非己之利,纤毫勿占的道理?”
楚廷琛闻言眸光微变,他慵懒一笑:“煜王,不知柔妃生前可有教过你:这东西是谁的,不是看现在,而是看谁笑到最后?”
楚天煜垂眸凝视,“是吗?那我们何不拭目以待?”
……
黎川
驿站内,东方啸正斜躺于软榻之上假寐,一旁的黑衣隐卫急急来报:“相爷,大王急召您回去。”
东方啸缓缓睁开双眼,淡淡开口:“可知是何事?”
“听说是楼兰王子在边境同我方将士起了冲突,且有人看到我方士兵射杀了楼兰王子,楼兰王震怒,势要出兵为楼兰王子讨公道,眼下,边境局势紧张,大王现在很是着急,所以特派属下来请相爷回去主持大局。”
东方啸墨玉瞳仁闪过疑惑,虽有不解,但他也只是点点头,“知道了,明日便出发回去。”
大厅内,白慕睁大双眸,仿佛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爷,这有没有诈,这北月与楼兰相安无事多年,怎么会突然就起冲突了?”
东方啸负手看着西下的夕阳,摇了摇头,“这件事不简单,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谁会在这个节骨眼找北月的麻烦?”
东方啸摇了摇头,“此事还得回北月了解具体情况才能知道。”
白慕闻言,心脏猛的抽痛。
他真是欲哭无泪,他好不容易才开始正儿八经地同芍药谈起了恋爱,就要被扼杀在摇篮里了吗?
东方啸垂眸斜倪了他一眼开口:“收拾收拾,明日出发。”
白慕闻言垮下了脸,东方啸看着他,摇了摇头,“你这么纠结,何不先把她先定下来先,那她就是你的人了,来日方长。”
白慕眨了眨眼,还没消化完他那句话,东方啸却已进了屋子。
相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
白慕想着,脸微红。
过了许久,他仿佛是想通了,只正色地对自己点了点头,给自己打了打气,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