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还以为他害怕,自己把自己锁在房间的。
竟然是安南月!
那他打电话之前得有多害怕啊。
容聆觉得自己呼吸不稳,又不敢在孩子面前泄露太多的怒气,她只好调整情绪装作没事一样拍了拍枕头,“现在没事了。睡觉吧,我陪着你。”
嘉辰低垂着眼不说话。
见他低着头沉默不语,容聆也没勉强。
她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淡淡开口,“等你睡着了,我就走。你妈妈不会发现。”
安嘉辰小小松了一口气,爬上了床,钻进了被窝,背朝着她。
房间里很安静。
这时候,容聆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只只打来的。
容聆接通,“只只怎么还不睡觉。”
“妈妈,你能给我讲故事吗?苏姨讲的不好听。”
沈只只软软糯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容聆笑了,“当然可以。”
她每天都要给沈只只讲几个故事她才肯入睡,有的故事听了无数次也不厌烦。
容聆熟悉的都能背出来了。
于是她对着手机,缓缓地讲着故事,余光却看到安嘉辰竖起了耳朵。
她只当没看到,继续和只只绘声绘色地讲着。
没多久,一个故事就结束了。
沈只只还想听,容聆又接着说。
直到两个故事讲完,沈只只那边没了声音,应该是睡着了。
容聆挂了电话,发现安嘉辰也睡着了。
小脸睡的热乎乎的,还不停地梦呓,“妈妈,我害怕。”
容聆顿了顿,低声安慰,“不怕,妈妈陪着你。”
-
容聆陪了他一夜,天亮后估摸着保姆也要来了,她离开了公寓,回了锦园。
正好到只只上学的时间,容聆陪着她吃完早餐,把她送去学校后才回来补眠。
昨夜几乎一夜没睡,今天她特意调成了夜班,这样白天还可以睡一觉。
她洗完澡后就睡了,完全没有去想安南月知道后会是怎样的发狂。
而在她入睡之后,安南月才打完麻将,疲惫地回到公寓。
可当她刚踏入家门,却被保姆告知嘉辰房间的锁被撬了。
安南月立刻看了监控,然后发现容聆竟然旁若无人进入房子,之后撞开了嘉辰的房门。
她怎么知道密码的?
看着监控里的画面,若不是碍于保姆在场,安南月简直要发狂,她立刻向沈西渡打电话告状,并且把现场的证据拍下发给了他。
“西渡,我真的怕有一天,她会带着嘉辰消失。”
沈西渡看着容聆撞门的监控视频,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别担心,不会的,嘉辰永远会是你的儿子。我不会允许那件事发生。”
安抚好安南月,沈西渡直接开车回了锦园。
而容聆睡得正好,却被沈西渡一脚踹**门的动静给震醒。
陡然被吵醒,她还有些茫然,怔怔地看向站在床尾的男人。
她撑着坐起身,眼神朦胧,一头黑发散乱,竟有一种难得纯粹的娇憨。
沈西渡看到这一幕有点愣怔。
结婚五年,他们一直分房睡。
他从未见过她半睡半醒时候的状态,一时竟然有点忘了自己进来要做什么。
“有事?”
听到她当没事发生的一句话,沈西渡立刻回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警告过你什么?”
这时容聆也清醒了,看他这副表情,便猜到他是为了昨晚的事算账来了。
正好,她也有事和他说。
揉了揉睡得发胀的脑袋,她看了下手机,已经三点多了。
她掀被下床,从沈西渡面前走过,“出去谈吧,谈完我还要去接只只。”
然而沈西渡强势地拽住她的手,冷声道,“我没那么多时间整天和你耗,我已经再三明确过,让你不要再去找嘉辰,你是听不懂还是故意和我作对?”
容聆昨天一夜没睡,早上到现在也不过睡了五个多小时,又被他吵醒本就有些起床气,加之想起昨晚嘉辰可怜的样子,怒意遏制不住地重新袭上心头。
她甩开他的手,愤恨地瞪着他,“如果不是嘉辰打电话给只只说害怕,我又怎么会知道?你把儿子给她养,就是为了让他在雷雨夜一个人被锁在房间?
沈西渡,你也没资格当他爸爸,你自己看看我昨天打了你多少个电话。”
听着她的控诉,沈西渡下意识辩驳,“我以为你是为了其他事找我。”
容聆觉得好笑,“所以你才不接?”
沈西渡愣了愣,这么一想,却是如此。
以前,也只有因为女儿的事,她才会打电话给他。
沈西渡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恢复理智。
“南月有没有资格当妈妈,不是你说了算的,谁都有疏忽的时候,她只是怕嘉辰乱跑伤了自己,所以才锁了门。”
毫不意外的维护让容聆凉凉地笑出了声,“沈西渡,我五年的忍耐喂了狗。”
“你只顾着来追究我的责任,你有问过安南月昨夜去了哪里?她是有什么非处理不可的大事,情愿把嘉辰一个人锁在家里?”